“用不着套我话,现在离开金越,坐明天最早的航班回去,我当你没来过。”
朱娆战战兢兢:“我知道了,我……”
“还有事?”
“我还没吃晚饭。”
贺星原手一抬,示意她请便,等她点了几个菜,草草吃完,才问:“除了那几封邮件,还有什么?”
朱娆一愣之下才反应过来,他在问她对那个酿酒师还做过什么。
她摇摇头:“没有了……”
“五天前夜里,找人跟踪过她么?”
“怎么可能!”她诧异地否认。
贺星原点点头,结账起身:“你要动她一根指头,明天就不会有回港城的航班了。”
除去刚才在大堂动了怒,从进到这个包厢以来,他的态度始终非常平静,连说这样的话都是云淡风轻。可这股云淡风轻里,偏偏又蓄着一触即发的雷霆万钧。
这一刻,朱娆开始后悔当初找上了他。
她脸色煞白地跟他下到大堂,临出酒店,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的女声:“要开419号房……”
贺星原猛地停步,僵在了原地。
朱娆奇怪地向后望,就见傅宵搂着踉踉跄跄的林深青,朝这边看了眼,然后低头跟怀中人说:“宝贝儿别急,要什么都给你。”
朱娆愣了愣,再看贺星原,他咬着后槽牙,一张脸绷得阴沉。
她刚问出一个“怎”字,就见他一脚跨出酒店,头也不回地走了。
朱娆匆匆跟上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其实贺星原从头到尾都没对她动过怒。他接连两次没控制好的怒意,都是因为大堂里的那对男女。
大堂里,傅宵松开林深青:“好了,‘狗男女’走干净了。”
林深青一刹双目清明,醉态不见,飞他一个眼刀子:“加词加得过瘾么?”
“肯陪你演戏就不错了,还嫌呢,纵观整个金越,谁有我这种即兴发挥的水平?”傅宵理理被她靠皱的西装,“嘶”了一声,“你还真跟那小子杠上了么?看看他这进酒店出酒店的速度,就知道那方面不行啊。”
林深青哼一声:“你懂个氮气!”
傅宵点点头说“行吧”,拿出手机:“既然这样,不能白白浪费我的演出费,咱们听听后续。”说着给外边司机打了个电话,开到免提,“老王,你开大灯瞅瞅,前脚刚出酒店的那对男女去哪了。”
“女的上了计程车,男的还在路边。”
“在路边干嘛呢?”
“抽烟呢,傅总。”
“哦,你再看一会儿。”
老王即时汇报——
“抽第二根了。”
“他踹了一脚路边的易拉罐,哦……好大力。”
“现在又改踢石头了,傅总。”
“行了,挂了。”傅宵掐断电话,看看林深青,“高兴了吗?”
林深青喜滋滋一笑:“富三代的脑子,还是可以理解理解的嘛。”
第9章
等贺星原离开,两人才走出金越,只是临要上车,几个酒庄老板又把傅宵拖了回去,说他这就走了,不够意思。
林深青胃没好全,刚才又因为应酬需要喝了几杯,不愿意再陪他折腾,就让司机先送她回家。
这个点市里到处都堵,马路上一溜排的车,车尾刹车灯一盏接一盏相继亮起,刺得人眼窝发酸。
半个钟头的车程,开了一个多钟头才行进了三分之二。林深青人又犯了晕,在司机踩下第一百脚刹车的时候,酸水已经冒到喉咙口。
还剩一段路,她受不住了,叫司机回去,披上风衣下了车,按照手机地图确定白麓湾的方向,然后穿进了附近一片老小区。
小区里的阿姨们正穿着红舞裙,热热闹闹跳广场舞。林深青嫌闹腾,七绕八拐走到安静的小路,整个人才活了过来。
只是还没呼吸几口清爽的新鲜空气,就接到了苏滟的电话。
准确地说,是苏滟打来的第三通电话。聒噪的广场舞音乐盖过了前两通。
“终于接了……”苏滟松了口气,“你在哪,还跟傅宵在一块儿吗?”
“他应酬呢,我一个人在锦华苑。”她答完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我刚才跟他在一块儿啊?”
“贺星原说的,他被你拉黑了,联系不上你。”苏滟急急忙忙地说,“你在锦华苑做什么?别乱走,去人多热闹的地方等我过来。”
林深青一头雾水:“等你来干什么,跳广场舞么?”
“对,你就去广场。”苏滟发动了车子,“贺星原说有人跟踪你,我不清楚具体情况,总之你千万别待在黑漆漆的地方。”
林深青还真在黑漆漆的地方。
这小区建成起码十多年了,楼房外墙已经斑驳泛黄,楼里的自行车车库也都废弃了,街上路灯十盏里有三盏是忽明忽暗的。
但她听见这话却笑起来:“这是变着法子骗我放他出黑名单呢。他是神仙吗?怎么知道有人……”
她说到这里猛地顿住,因为看见斜前方废车库的窗户上闪过一道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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