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要进去,贺星原稍微使了使劲,拉了她一把,她短促地“啊”了声,回过身死死抱住他:“不行,我不行……”
四面游客朝两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林深青把脸埋在贺星原怀里一动不动。他右手跟游客们打手势示歉,左手揽着她,拍拍她的背:“那怎么办?”
何钰松给的治疗方案中提到了“引导”的重要,旁人不该代替患者下决定,而要鼓励她自己选择。
所以贺星原现在不能逼迫她。就像上次去游泳馆那样,只能使用技巧性的引导。
他又问:“要么我背你进去,抱着我会不会好点?”
林深青这次没有妥协,她摇了摇头:“我想回家……”
*
吃过午饭回到家,林深青一直坐在客厅抱着膝盖发呆。
贺星原过来安慰她:“是我太心急了,我们还是按原来的方案慢慢来。”
她点点头:“你不去上课么?”
贺星原看了眼腕表:“一点的课,还能坐会儿。”
“下了课过来么?”
“来,大概得六点多了,我叫季四准备晚饭,你自己先吃。”
她点点头。
“要睡会儿午觉吗?”他问。
林深青摇摇头:“感觉会做噩梦。”
“那等我晚上来了你再睡。”
“嗯。”
贺星原陪她在客厅坐了会儿,赶回学校上课,六点下课铃一打,直接把课本交给室友,匆匆再往白麓湾去。
快到的时候,他给林深青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他皱皱眉,又拨季四的电话。
季四说:“五点多送了晚饭进去,林小姐好像在卧室睡觉,我就没打扰。”
贺星原的预感不太好,叫他开门进去看,又打了一通电话给林深青,还是没人接。
他一脚油门踩到底,到了白麓湾直接跑上楼,一眼看见二楼平台水漫金山,浴室的灯亮着,咕噜噜的水声不断。
季四正在拿工具心急如焚地开锁。
“怎么回事?”
“林小姐应该在里面,喊了很多声都没人应。”
贺星原真是快被这个浴室折磨疯了,刚要喊她,门锁“咔哒”一声卸落。
他搡开季四冲进去。
林深青穿着睡裙,呆滞地坐在满是水的浴缸里,嘴唇都冻紫了,看见他来,听他叫她名字,都毫无反应。
现在不是追究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他关掉水龙头,把她从水里一把抱起,送到卧室裹进被子里,朝外喊:“季四,热毛巾,多来几条!”
贺星原接过季四拿来的毛巾,关上门,把热空调打开,看她睡裙已经湿透,干脆一把剥了,然后给她擦拭,边擦边问:“还冷吗?”
林深青终于有了点反应,开始缩着手脚发抖。
他爬上床钻入被窝,把她抱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膝上,然后拿热毛巾使劲搓她的身体,从头到脚。
十分钟后,她的嘴唇慢慢恢复了血色,他问:“好点了吗?哪儿还冷?”
林深青摇摇头。
看她能回应他的问话了,贺星原松了口气:“是梦到什么了,还是想起什么了?”
林深青矢口否认:“没有,没有……”
这样的“没有”大概就是“有”。
看出她好像很害怕,贺星原没有立刻追问,抬手去安抚她的背,掌心触碰到她后背肌肤,才后知后觉地浑身一震。
她现在什么都没穿。
他刚才太急了,根本来不及顾。
贺星原眼光飘散开去:“我去给你拿衣服……”
林深青迟滞片刻,等他放开她,掀开被子下去,忽然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
“不要。”她说。
贺星原僵硬地回头:“什么?”
她一手抱着膝盖,一手把他往回拉。
贺星原这么一个大男人,竟然被那一点点微弱的力道拉得跌坐在床沿。
甚至当她牵引着他的手,往她身上去的时候,他也完全腾不出力气来抵抗。
“给我点刺激好不好?”她这样恳求他。
贺星原脑子里轰地一声响,觉得自己可能疯了。
第19章
林深青快死在床上。
像化身扁舟一叶随波逐流, 满目都是虚空。有一阵细风极其缓慢地拂过身体,每过一处就激起一层钻心的痒意,痒得人头皮发麻,脚趾蜷缩。
然后她尖叫,她颤抖,她飙泪, 她崩溃忘我。
直到最后一刻,脑海里骤然炸开白光,她哑然失声, 瘫软下来一动不能动。
贺星原大汗淋漓地从她腿间抬头, 像刚跑完十公里马拉松, 脸色爆红,跪在那里拼命喘气。
缓过一阵,他直起身给她盖好被子,扭头走进浴室, 脱去衣服站在莲蓬头下, 把水开到最大,从头到脚淋下。
林深青侧过身, 把脸进枕头里。
死了一回又从巅峰活过来的刺激与愉悦充斥着全身,她长长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出, 好像终于得到了慰藉。
大约小半个钟头后, 贺星原回来了,从衣柜拿了身睡裙和内衣, 坐在床沿叫她:“起来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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