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也有嘴,但发现贺星原没讲明实情以后就蒙混过去了。
她只是想,男人多少要面子,也许不愿在昔日同窗面前承认这种事,那她配合配合也不吃亏。
“那褚总呢?”
贺星原抚抚眉心:“他想撮合我跟他小妹,发现成不了,就改撮合我和任何除了他小妹以外的女人。”
“……”
褚易这两年没少给贺星原和褚楚制造机会,可贺星原就是对她不来电,那怎么办,只能让他赶紧结婚,好让自家小妹彻底死心。
刚才在拍卖行见他终于有了一掷千金的对象,褚易当然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林深青“哦”了声,挥挥机票,跟空姐说:“没事了,误会一场,我还坐原位。给我一杯温水和一条绒毯,我不在机上用餐,等会儿不用叫我。”
“好的,女士。”空姐点点头,在前面领路。
贺星原回了自己的座位,重新看起报纸来,余光瞥见宋小蓓把安眠药递给林深青,又问空姐:“头等舱还有别的客人吗?”
“没有了,贺先生。”
“那等起飞以后,麻烦阖上遮光板,没有特殊情况,保持安静,减少走动,我这边也不需要用餐。”
“没问题,贺先生。”
林深青听着两人的对话,拿着安眠药瓶半天没有动作,过了很久才打开盖子把药吃了,然后靠着座椅闭上了眼睛。
五个半小时的航程,前期一切顺利,直到降落之前,林深青都睡得很沉,只是偏偏在即将降落的关头被一阵轻微的颠簸震醒了。
她一下拽紧了身上绒毯,微微有点发憷。
因为起降安全问题,舱内的灯调低了亮度,遮光板虽然打开,外面却也已经入夜,整个环境因此非常昏暗。
她闭着眼一动不动,尽量想让自己忘了这是飞机,却在再次袭来的颠簸中浑身一颤,下意识喊出:“星原……”
右边宋小蓓刚要说话,就看正在闭目养神的贺星原蓦然睁眼,摘掉了安全带。
空姐立刻阻止他:“贺先生,飞机正在准备降落,请您不要离开座位。”
“我不走远。”他走到林深青左边位置坐下,重新扣好安全带,跟惊魂未定的人轻声说,“泰国雨季,曼谷正在下雨,所以气流不太稳定,没事的。”
林深青抓着绒毯点点头。
贺星原犹豫了下,伸长胳膊越过去,把她的手握在了掌心。
她刚睡醒还有点迷糊,又受了惊,一时也没觉得这动作有什么不对,重新闭上了眼。
大约一刻钟后,飞机降落在了跑道上,贺星原适时松开了她。
林深青这时候才意识到,脆弱真叫人失态。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关掉飞行模式,插上提前准备好的泰国卡,收到了傅宵半小时前的消息:「司机已经到机场了,你落地后直接联系他。」
她看看贺星原,终于还是打破了沉默:“你到曼谷还是华欣?”
他看着她:“华欣。”
那就是同一个目的地,同一个目的了。
面对共同的死敌,气氛自然了点,林深青感慨:“那人好大的排面。”
“华欣的生意不是今天拍卖行那种小打小闹。”贺星原解释。
他不提这事还好,一提,林深青头又疼起来了,扶着额说:“说起这个,你现在真不缺钱吗?就算要买那瓶酒,五百五十五万还不够你拿下?”
贺星原笑了笑。
同样的问题,褚易上午也问过他一遍。
他当时说,这不是拿不拿得下那瓶酒的问题,而是险胜和完胜的区别。
古代两军对垒,最是讲求一个“势”字。哪方得了势,就等于先赢了一半。
这一场竞拍,就是他与赵曲风在华欣正式开战前的热身。他的一掷千金,给赵曲风造成的压迫,绝对比戏耍蒋莺一把要来得多。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让人欺负林深青。
今天上午那种情况,一个是因为败了五百万就吓得脸色发白的女人,一个是随随便便就有人为她掷出一千万的女人,谁赢谁输,不言而喻。
一千万,换那些人知道林深青背后有人撑腰,值得。
但他不想跟林深青说这些。
他说:“我就是想炫个富。”
林深青捂着心口,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又问:“那这次去华欣呢,能不能把这钱给挣回来?”
贺星原笑笑:“当然,不止要挣回来,还要百倍地挣回来。”
林深青舒坦了:“十个亿的生意啊,这是要拼个你死我活了,那我做点什么好?”
“观战?”
“都到了葡萄庄园,光观战也太对不起我身份了吧,又不是在赛……”
贺星原知道她没说完的两个字是“车场”,也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飞机恰好在此刻彻底停稳,舱内灯光大亮,空姐开始提醒旅客下机。
林深青解开了安全带。
贺星原问她:“你怎么过去?我车上够你和助理的位置。”
“不用,有司机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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