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过我的血,你的血液里流动着我身上的毒。这天底下除了我没人能救得了你。只要我想,我可以让你在三日内七窍流血而死!别再跟我说,你有多么多么深爱我娘。你若真的爱她,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活得生不如死!”
执名伸出舌头,舔了舔刀刃上鲜红的血液,双眸渐渐充血,笑容越发森然:“父皇,我看上了赵员外的女儿。可是总有人说她身份低,我想替她向你讨一个县主的身份,这个不为难你吧?”
“不为难,不为难。”皇帝面露惶恐之色,赶忙找来明黄色的锦帛,提笔落下几行大字。
“朕便封她为临溪县主,封地临溪县。”
执名将锦帛抽了过来,满意的看了几眼,幽幽道:“当皇帝真好,写下的字是圣旨,说出来的话是金口玉言。怪不得你当年就算负了我娘,也想要这个天下!”
“朕……”
执名根本不听皇帝说话,将圣旨往怀里一揣,大步朝殿外走去。边走边大笑道:“坐拥天下,享无边孤独!真是好啊!”
皇帝危险地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擦拭干净脖颈处的血。眼底满是阴鸷之色,带着三分戾气,七分狠毒。恨不得将执名身上剜出几个窟窿来。
☆、87.狂风暴雨
至执名走后,傅言倒是过来了一趟。他似乎知晓执名一定会过来同赵汐朝诉苦, 言语之中颇有几分酸味。
她甚少见到傅言拈酸吃醋, 忍不住就用手指轻轻搔他的下巴。初时傅言秉承着京城贵公子中模范标杆的一向做派, 板着一张俊脸,一本正经的同赵汐朝说了几句。
无非就是执名这几日行事过于狂妄, 怕是要遭人背后非议。后见赵汐朝用心险恶的往下移动两寸,渐渐也收敛心神, 一把将她两只不安分的手都攥紧了。满脸肃然道:“不许乱动了。”
“怎么了, 傅公子要生气了?”她自然心知傅言不是真的在生气, 一时只管小幅度的挣扎着, 笑嘻嘻的问他:“傅公子自从做了太傅之后, 对我真是好凶啊!”
“……我有么?”
“有啊!”赵汐朝一本正经的控诉道:“你以前还总喜欢带我一起出门游玩, 自从升任了太傅之后,就很少来找我了。”
傅言便笑道:“你如此说, 我倒是不知如何接话了。据我所知,七王爷倒是极其听你的话。你若是肯好好同他讲讲道理, 世间再多一位好人,也未可知。”
赵汐朝叹了口气, 单手捧着下巴,幽幽道:“我当然是想, 只是执名性子阴晴不定的。我说一两句,他或许会听。说的多了, 他定是要恼的。”
她转过脸来, 拍了拍傅言的肩膀, 笑道:“眼下正有一个好机会。五日后王府设宴,你同我一起去吧?”
“七王爷设宴,你去做什么?”傅言敏锐的听出了赵汐朝话里的关键,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了两下,不悦道:“你同他……关系倒是挺好的。”
“我一直都觉得,我们大家都是朋友。再说了,那日是执名的生辰。我想,他既然觉得我生得很像他娘,索性就做套衣裳给他,你说好不好?”
傅言蹭得一下站了起来,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他早先便知执名对赵汐朝有觊觎之心,可因信得过赵汐朝对自己的感情,从不多说什么,生怕伤了情分。可眼看着赵汐朝已然对执名生出来不一样的感情。心口就像是堵着一块石头,闷疼闷疼的。
他这些年读过许多的书,从来没有哪一本书是教他如何去讨一个女孩子的欢心。有些嫉妒、恼怒、怨恨的情绪,轰隆一声烧了起来,燎得胸口生疼,恨不得将赵汐朝整个抱在怀里才能好。
傅言是如此想的,身体很诚实的这么做了。一把攥紧赵汐朝的手腕,不由分说的扯到了自己的怀里。他抱得那样紧,像是要将赵汐朝整个人揉碎在自己的骨血里。这样,以后她就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了。
“……傅言。”赵汐朝脸埋在傅言的胸前,憋得险些喘不上气来,勉强踮起脚尖,两手捧着他的脸,巴巴问道:“你怎么了啊?生气了?”
“嗯。”傅言特别诚实的回答道。
“啊?”赵汐朝稍微有些懵,从未想过傅言居然还有承认的时候。索性就捧着傅言的脸,左右各亲了十几下,这才小心翼翼的问他:“还生气吗?”
“……还有一点。”
赵汐朝了然,深吸了口气,又往傅言嘴唇上像小鸡啄米似的,胡乱的啄了几口。
“还气吗?”
“……不气了。”
“这就好。”赵汐朝大松口气,心知傅言肯定是拈酸吃醋了。也是,她从来没给傅言做过衣裳,怎能先给别的男人做。
她其实并无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觉得执名很可怜。可傅言却不这么觉得。
他甚至还很有远见的说了一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执名他本性不坏的,只是需要有人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他只是对你不坏。”
赵汐朝便道:“纵是只有一线希望,我也想试一试。”
她抬眸,一本正经的重复道:“纵是只有一线希望,我也想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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