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来迟的真相,让尤孟想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分。
采用不理智的方式去医院和医生理论,是他自己年少轻狂。
可醋谭却完全是因为他的缺席,才改变了整个人生轨迹。
尽管牙医在瑞士是受人尊敬的职业,可如果那根本就不是醋谭的初衷,那一切就变得毫无意义。
“算了吧,我们都来了圣莫里茨了,还折腾回去干什么,如果是要去我们医院换石膏的话,我就不让你来这边休养了。
你别想太多,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我如果不是嗅觉失灵的话,应该到现在都还是一个学渣。
失去嗅觉从来都没有让我有什么遗憾,唯一遗憾的是失去了你。
你都已经回到我的身边了,我还要嗅觉干什么?
我没有了嗅觉,就等于没有了探索帅哥的雷达。
脑子里面只记得你的味道,再也容不下任何人的气息。
要多安全又多安全,这样多好?”醋谭已经习惯了没有嗅觉的生活,并不以为意。
“可是你连我的气息也会一起忽略掉啊,这样怎么行,必须要去看看。”尤孟想没有办法对醋谭的嗅觉置之不理。
“还是不要了。
我和你说,我小时候就一直重复不断地做一个梦。
梦里面有个主宰者,他让我拿一种感知世界的能力,去交换自己想要的。
我这辈子最想要的,莫过于你了。
我都已经有你了,我还要嗅觉干嘛?
万一有了嗅觉没有了你,或者主宰者直接把我弄瞎了怎么办?
你相信我,闻不到味道的这种感官能力的缺失,是最经济实惠的。”儿时的这个从美梦演变成的噩梦,是醋谭完全都没有想过要治好自己的嗅觉的根本原因。
“拜托,你一个学医的,怎么这么迷信。”尤孟想对醋谭找的理由比爱是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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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无处遁形
“医生怎么就不能迷信了,医生这个职业,本来就是产生于宗教的。
古代的人认为生病是受到了诅咒,然后才慢慢地有了解决这种诅咒的医生这个职业。
不说古代,就算是现在,世界卫生组织的标志,都是希腊神话里面拿着拐杖的Asklepios(阿斯克勒庇俄斯,古希腊医神)。
基于上述原因,很容易就能得出,迷信是医生与生俱来特质的结论。
我先把你的轮椅放平,帮你把头洗了好不好?”醋谭的歪理邪说,说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尤孟想还需要时间来消化醋谭失去嗅觉的这个消息,就直接忽略了醋谭后面问她意见的这个问题。
醋谭把轮椅给设置成了180度平躺的状态。
尤孟想肋骨上的伤不宜久坐,因为醋谭到底见过几个一丝不挂的男人这个问题,郁闷地干坐了很久的尤孟想,这会儿脸色都已经有些变了。
第一时间让尤孟想从坐姿改为躺姿,是最为重要的。
平躺之后的轮椅,除了比美发沙龙里面用来洗头的床要矮一点之外,各种需要的支撑,一样都不会少。
安顿好重伤员,醋谭就开始给大浴缸放热水。
醋谭把轮椅固定在浴缸的边,自己就干脆席地而坐,帮尤孟想洗头。
醋谭没有接受过给人洗头的专业训练,但美发沙龙去的次数多了,还是大概能够掌握,让人舒适地躺着洗头的一些初级技巧。
最基本的原则是不要把水弄到眼睛和耳朵里面,剩下的就是怎么做头部放松和把头洗干净。
虽然是菜鸟新手,但醋谭给自己受了伤的男朋友洗头,肯定是要比发廊里面那些发型师的洗头助理要用心的多。
第一次给人洗头的醋谭,洗得无比专注,她一心想着赶紧洗完,好让尤孟想可以舒舒服服地回床上休息。
因着这样的专注,立志于扑倒尤孟想的醋谭,竟是连尤孟想的身材都没有光明正大外加肆无忌惮地观摩,省去饿了原本要流的好几公升的口水。
醋谭是一头瀑布一样的黑色长发,因为头发底子好,所以她并不需要经常去找发型师修剪头发。
除非是因为头发的生长速度不一,导致发尾的形状让她看着有些不舒服了。
和长发女生相比,男生需要出去打理自己头发的频率,相对就要高出许多。
这也是为什么,尤孟想去美发沙龙的次数一点都不会比醋谭少,要保持好短发的造型,最多两个星期就要去修剪一次。
有很多美发沙龙的资深发型助理甚至是发型师本人都给尤孟想洗过头,但从来都没有一次是像今天这么舒服的。
可能因为学医的缘故,醋谭的手并没有留很长的指甲,也没有像很多爱美的女孩子一样去做美甲。
就干干净净、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的一双芊芊玉手。
醋谭微微打湿了尤孟想的头发,避开了指甲用的指腹轻轻地揉搓着尤孟想的头皮。
那种感觉酥酥麻麻的,像电流一样,流遍了尤孟想。
只不过是洗了一个头,为什么浑身上下的感觉这么怪异,就好像被电击了一样。
而且,最关键的是,为什么明明是洗一个头,浑身的血液却都往下身的一个点在流。
这简直太……不合时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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