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仪没实战过,却也觉得青吾神色暧昧不可言,眼角眉梢都是流淌的春意,她脸上心里都羞得慌,连忙起身捂住青吾的嘴,却不妨青吾恰好坐住被子的一边,她没能拉起来遮住自己,反倒赤条条地暴露在空气中,整个上身触到冰凉的气息,她不怕冷,却在青吾直白炙热的目光中一个战栗,随即尖叫一声将自己的埋入被子里,鸵鸟一般团成一团。
青吾想起方才视线里柔嫩的肌肤,他之前留下的痕迹还在,星星点点分布在白皙的胸脯上,却敌不过那两处娇艳的红梅来的惹眼,手中仿佛还残存着那处柔腻的触感,他深吸一口气无意识地握了拳,声音沙哑道:“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厨房里有吩咐好的莲子羹,你若是饿了便差使下人端来。”
随即沈仪便觉着身边一轻,那人开门离开了。
沈仪埋在被子里半天不出声,长舒一口气又羞又恼,揪着被子纠结脸红了半天,最后待肚子表达了抗议,才起身整理了一番,虽然有些不适但还算清爽,应当是青吾帮她整理过,沈仪愣了一会儿神,幽幽的叹了口气。
青吾不知去了哪里,沈仪没见着他也免得不自在,自顾自地用了饭,身子骨还有些懒散,便有人来报说盛安公主有请,
“公主殿下感念您是殿下的救命恩人,特地请您去宫里坐一坐料表谢意,还望姑娘莫要推辞才是。”宫里头来的丫头礼数得当进退有方,话里话外都是恭敬感激的意味,沈仪浅笑着应下,盛安公主考虑周到,还特地派了辆马车来,沈仪淡淡道谢,那丫鬟合上帘子,马车轻轻走了起来。
燕皇对盛安很是宠爱,雕梁画栋宫殿装潢得甚是精美,沈仪目不斜视面色平静地进了紫云殿,那宫女微微侧目,心下有些讶异,面上却不显,挂了笑将沈仪引进去。
盛安公主正支着手斜躺在榻上看书,面色还有几分苍白,专注的模样到还有几分巧韵,一旁的宫女见沈仪来了,便低声在盛安耳边说了几句,盛安抬头看过来,沈仪正要跪地行礼,她便扔了手上的书快步走过来,身上披着的雀金呢披风掉了都不顾,一身中衣走到沈仪面前将她扶起。
“本宫前两日甚是凶险,若不是姑娘出手,只怕本宫难逃此劫啊。”盛安容貌偏于美艳,皇室的娇花生来便带着凛人的气势,就算面上犹带病容,也难掩眉间盛气凌人的姿态。
沈仪谦逊一笑:“公主殿下言重了,您吉人自有天相,民女只是尽自己的本分而已。”
盛安丹凤眼一闪,笑道:“阿桃姑娘坐。”
沈仪推辞一番便坐下了,手边还有几盘精致的点心,沈仪眼角一扫,便轻飘飘地略过了,盛安像是极高兴的模样,兴致勃勃地撑着病体跟沈仪聊天,沈仪一一应下,不说失礼,但也绝谈不上热络。
“本宫听说姑娘是来自咸城吧?那里风光甚好,本宫也曾听驸马说过。”盛安抿了抿茶,面容在蒸腾而起的雾气中不甚分明,她状似不经意般提起,叫人生不出别的想法来。
沈仪勾唇道:“驸马爷也是咸城的?倒是有些巧了。”
盛安有些不耐,却也不便直接问她,将汝窑青花瓷的茶杯拿在手中转了又转,出声道:“听闻姑娘与驸马爷是旧识?”
沈仪听得盛安特地加重“驸马爷”三个字,心中暗笑起来,面容诚恳道:“公主何出此言?驸马爷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民女又何来的机会与驸马爷结识?”
这顶绿帽还没带上去,沈仪怎么着也得帮一帮董卯至,娶了公主殿下的殊荣,舍他其谁?
☆、诱桃(十三)
盛安此人, 要说她现在对董卯至用情至深, 沈仪是不信的,在嫁给董卯至初始,盛安也没有收心, 依旧和自己的情|夫厮混, 后来即便两人真正走到了一起,沈仪也不能确定盛安爱董卯至。
至于董卯至本人,一个盛安公主的分量远不及他手中的权力来得诱人,
“本宫生病那日便听见下人嘴碎, 说你与驸马起了争执,卓大人可都还在场呢,本宫担心那些下人坏了姑娘的名声, 这才特地来问一问姑娘,也免得本宫操心。”
盛安叹了一口气,似乎十分关怀的模样,沈仪笑了笑:“公主还是叫民女阿桃罢, 许是民女长得像驸马爷的故人, 驸马爷一时认错人了也说不定。虽说民女与驸马爷都来自咸城,但民女住在偏远的山里, 离城镇甚远,怕是没有这个荣幸结识驸马爷的,这个卓大人也知道。”
“是这样。”听到沈仪这样说,盛安精致的唇角微勾,面上的笑容似乎也真诚了几分,
“想来也是。”侍女添了茶,盛安没再揪着这个话题,转而谈了些不紧要的事,一问一答,沈仪也不多说一句话,盛安许是觉得无趣,便客气地让宫女将她送了出去,走的时候还嘱咐沈仪改日再叙,沈仪点头笑着答应下来。
待沈仪的背影看不见了,盛安不轻不重地将手中的茶杯搁在案上,发出一声轻响,她软倒在榻上支着头合了眼,眉间的笑意冷淡下来,宫人们都识趣地放轻了声响,一旁的云翠见着了,走到盛安身边低声问道:“殿下,您大病初愈,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
盛安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云翠都以为她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她出声道:“你觉得这个阿桃,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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