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风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自言自语:“不知道苏姑娘那边如何……”
想到苏叶即将要进宫,刘风心里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在皇宫内,皇兄终于有信的过的人陪伴,忧的是苏叶不知能否适应皇宫的生活。这几日两人都没见过面,一是于礼不和,二是要办婚礼事太多。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是否会害怕。
狠甩了下头,把一切杂念都抛出脑后,今日他必须一门心思做好这安全工作。
卯时,出嫁的队伍准时从三王府出发。
卯时……苏叶差点哭了。这婚礼时间也要跟作息一样,日出而做吗?难怪喜欢凌晨就把自己叫醒!不过还好,上马车之后可以小睡一会。反正在喜帕之下马车之内,谁也看不出什么。
沿路,围观的民众比那日她从慈安寺去三王府多了不止十倍。苏叶掀开帘子偷看了下,人山人海的,估计方圆百里的民众都赶来帝都送她出嫁。
想到这,苏叶心里浮现一丝暖意。自己在这世间无亲无故,谁曾想出嫁之日竟然还能得那么多人欢送,悲喜交加。但往细了想,她今日成这婚也跟百姓的期盼脱不了关系。
低叹口气,放下帘子,苏叶继续闭目养神。
进宫后接下来的整个流程,苏叶全当自己是个人偶,任凭喜娘摆弄。反正她确实是不懂这些礼仪。心里只想着快点结束,快点把她送进洞房里休息,快点让她吃点东西。
折腾了几个时辰,终于被送进洞房。待房内只剩她跟碧月,苏叶再也忍不住了,脱掉那重重头饰,开口便道:“碧月,快给我端杯水,我快渴死了。”
碧月被她掀起盖头的举动吓到了,赶忙拿起就往她头上戴,哀求道:“娘娘赶紧把这头饰戴回去,,一会有人进来看到就不好,这里是皇宫,不比王府。”
苏叶扭了扭脖子,道:“我脖子都快断了,就让它歇一会吧。而且我是皇上的妃子,应该不会有人胆敢来闹洞房吧。有人进来也只有皇上,不怕。”
那日在郊外府邸,她已跟皇上谈好,约法三章。脱下区区一个头饰,不算什么大事。
“给我拿几份糕点吃,饿。”苏叶看着桌面摆满了格式糕点,馋的只吞口水。若不是身上这身衣服太不方便,她早冲过去一扫而空了。
碧月依言给苏叶拿了几份最爱吃的,端着盘子,心惊胆战望向门的方向,生怕这时候有人进来。
苏叶边往嘴里塞糕点边问:“今天是白大人去接我们吗?他现在人呢?”
“奴婢去外面看看。”碧月把装有糕点的盘子递给苏叶,走到门口,打开门随即被吓了一大跳,几丈外,白敛正直直看着这边。
碧月吓的啪一声把门关上,战战兢兢说道:“娘娘,白大人……在外面。”
这么巧?苏叶抹干净嘴角的糕点碎碎,把最后一块糕点吞了进去。赶走了饥饿感,心情好了不少。想既然白敛在外面,便让碧水传唤他进来。
“这……”碧月有点胆怯,看了眼被扔在一角的凤冠。白大人要是看到了,告诉皇上。
苏叶立刻明白碧月忌讳什么,想了想,便再次把那凤冠戴上。要是能把身上这套喜服脱掉就好了,重的要命。
“这样可以了吧?”
碧月拍了拍受惊的胸口,深吸口气,走出了房门去请白敛。
屋外,心情复杂又苦涩的白敛听到碧月呼唤自己进去,以为苏叶有什么不妥。今天半夜就醒来梳洗,一直折腾到这会,难免身子吃不消。进到屋内,只见苏叶凤冠霞帔端庄坐在床边,那样的娴静,美的让他有点不敢直视,内心一阵荡漾。那苦苦涩涩的感觉更强烈了。
“娘娘找属下何事?”白敛声音沙哑,喉咙似是打不开般。如今她已为妃子,从此他再也不能叫她苏姑娘了。曾几何时,那一声苏姑娘也变得让他如此不舍。
苏叶没回答他,反而是对着碧月说道:“碧月,你在外面守着。”
碧月想说这样不合适,但转而一想白敛一直是皇上身边的人,自会注意。也许娘娘是想向白敛请教什么,便依言照做。
待屋内只有他们两个,苏叶紧张地不断绞着手帕,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逼得白敛不由的温柔开口再次问。
“娘娘有事不妨直说。”
躲在凤冠下的苏叶忍不住偷笑,但仍装出一副可怜兮兮语气说道:“白大人,你也知我从小在道观长大。道观里都是些道姑……今天是苏叶大喜之日,今夜是……”
苏叶吞了下口水,忽然也觉得‘洞房花烛’这几个字有点难开口。酝酿了几番,才能勉强接下去说道:“洞房花烛之事,不曾有人教过苏叶。”
轰,白敛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被什么炸开了,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脑袋空空的。
洞房花烛夜……洞房花烛夜……
这几个字似蛊毒般,瞬间窜入了他胸口,让他撕心裂肺办疼。
“属下,属下……”白敛从没试过像此刻般。
苏叶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继续添油加醋,带了点哭腔说道:“苏叶实在恐慌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办。苏叶没有母亲,没有长辈,也实在没人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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