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兰说:“我就想、想到,我很想学骑马,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教我骑马……所以,所以收到了他的心意,我连跨上马去找他的本事都没有……”
万俟燕以拳砸掌,扬眉道:“果然猜对了!”
就是那个混小子的错!
可怜行军路上的步溪客打了好几个喷嚏,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亲娘下个月要收拾的名单上了。
步溪客出征多日,晴兰原本还没多想,然而某日,步固回来了,晴兰站在房门外看见了,回屋一想,怎么想怎么不对。
步固进门时神色匆匆,见她后愣了一下,然后表情极其不自然地点了点头,慌张问了一句,像躲她一样的进了门。
晴兰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忽又想起步溪客出征前跟她说,他只去两三日就回。
晴兰一掌拍在地上,气愤道:“哪里是两三日!这都多少天了!”
说完,她的泪控制不住,掉在了地上,还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嬷嬷咳嗽着,不敢近身来安慰她,只远远说道:“殿下,注意身子,千万不要多想……”
晴兰忽然哭了起来,抽抽搭搭,十分委屈。
皎皎半只脚悬在门口,见她哭了,转脸就给爹娘报告去了。
不一会儿,步固和万俟燕都来了。
晴兰看见他俩,一时情绪没控制住,喊着爹娘,拽着万俟燕的衣摆,一边大哭一边问她:“他为什么还没回来?是不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们不让我知道?”
步固一头雾水。
万俟燕茫然无措。
两个人对视一眼,万俟燕:“去!去问问那混小子到哪去了?!战事如何!”
晴兰:“我看,我看大将军……大将军神情慌张……你们是有什么事瞒我吗?”
皎皎嘬着手指,说道:“公主姐姐,你是怀了个哭包吗?这几天怎么说什么你都会哭?”
晴兰想忍住,结果忍的地方不对,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哭声:“嗝,嘤。”
步固:“没有的事啊?莲华那小子现在啥事没有,他还没败过,何况这次也不是让他去和月犴正面交锋,他去的是朝新……这差事死不了的,绝对死不了。”
晴兰哭声听了,抬起头道:“真的?!”
万俟燕:“哈哈哈哈……公主殿下容易哭也容易哄。当然是真的,你嫁的那个人,在北境被他们称为狡狐,战法诡异,所以上个沙场也比我们花的时间多,日子是长点,但他人一定没事的。”
晴兰忽然清醒了许多,回想起刚刚自己瞎猜乱想,又害羞起来:“……抱歉。”
步固放声大笑起来:“皇都养的女儿果然比我们这里养的女儿奇怪些,好有意思!”
万俟燕一胳膊肘过去,步固噤声了。
皎皎向来不看爹娘脸色,偏要追问:“爹,你啥意思?你是说我不爱哭,公主姐姐爱哭是跟水土有关系吗?”
晴兰:“……”
更想哭了!被大将军嫌弃了!
步固:“我哪有?!”
万俟燕:“全都闭嘴!”
贺族族长一声吼,众人都静了下来。
见镇住了场子,万俟燕又换了一张慈母面孔,温声细语对晴兰说道:“莲华没事的,你要高高兴兴的,有什么就说,想哭就找我们来,没关系的。”
他俩安慰完,抓着皎皎走了。他们脚刚迈出去,晴兰的眼泪又忍不住。
在公婆面前莫名其妙想着步溪客有危险,还掉了眼泪,简直太丢人了!
晴兰一想,鼻尖就又红了。
远处的嬷嬷叹了口气,说道:“阿弥陀佛,也不怪公主,女人家的有身子后,都是这样……”
这句话本来是安慰的,可却又让晴兰想起步固刚刚说的那句话,不禁捂脸羞道:“他们一定觉得我娇气!呜呜……我让皇都的女子们丢脸了……”
嬷嬷:“……哎唷,我的公主啊。”
驸马快回吧,再不回,谁知道公主会因为什么再哭一场?
第十五天,燕川下了一场雨。
雨势不大,雨水淅淅沥沥,寒气中带着春意。
晴兰正在抄经,雨滴打在瓦上四溅开来,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晴兰忽有一种神奇的感觉涌上心间,她心头一热,扔下笔,推开了房门。
步溪客收了伞,靠在廊下,脱了鞋袜,一抬头,是一张笑脸。
“哇,好厉害,现在连我的脚步声都能听出来。”
晴兰鼻子一酸,笑着扑过去。
步溪客稳稳接住她,却道:“慢一点慢一点,小心碰到。”
二人抱了很久,直到晴兰不在颤抖,二人才分开。
晴兰擦了泪花,开心道:“你怎么不穿着战甲来见我呢?”
步溪客穿着淡紫色的春衫,神情悠闲,像个富贵闲人,不似刚刚胜仗而归,更像是在哪喝了杯茶踏春而回。
“我为什么要穿着战甲来见你?”步溪客笑道,“让你为我卸甲吗?太重了,你会累的……”
“你在外劳累了许久,我想也为你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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