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兰彻底醒了,掰开狐球的手,拽出自己的头发,她披上外衣轻手轻脚来到外间。
步溪客似乎在写什么,听到动静,他折好放在了信封里,转头笑道:“怎么醒了?”
“你在写什么?”
“没什么,北边的事。”步溪客拉起她的手,说道,“已经写完了,回去睡吧。”
狐球自己爬回了小木床,乖乖盖好了被子。
步溪客经过时,说道:“真是只狐,还假寐。”
狐球可听不懂,翻了个身,很快就睡熟了。
步溪客叹息:“这小子,让人头疼。”
晴兰躺下来,翻来覆去睡不着,心总是没来由的发慌,终是忍不住,问步溪客:“真的没事?最近感觉……感觉整个雅明城的气氛都紧张了不少。”
“没事。”步溪客道,“北边国多事杂,他们一时半会儿还顾不上我们,我只是写信问问小楼兰最近的情况……你睡不着吗?”
晴兰摇了摇头:“睡不着。”
步溪客坐起身来:“那就把狐球搬出去,我哄你。”
生了狐球后,两个人有了个默契,亲热不叫亲热,叫哄睡,哄睡前,还要把儿子连人带床搬到外间,让嬷嬷和几个宫人看管着。
晴兰拉高被子遮住脸,点了点头。
两个月后,天气渐暖。
这日,狐球正顶着狐狸帽子满院跑着玩,皇都来信了。
于嬷嬷拿到信,面色凝重地递给晴兰,晴兰心中一紧,拆开信一目三行。
“母后……”她湿了眼眶。
信是太后写的,大意是说自己非常想念晴兰,希望晴兰能带着廷耀一起回京,让她这个时日不多的老人家见见外孙。
于嬷嬷道:“皇上还送来了车轿随从,让殿下见信后就速速启程返京。”
晴兰忙问:“最近可有什么传闻吗?有关太后的?”
于嬷嬷摇头:“什么都没有。殿下宽心,不要多想,太后福大,不管是什么,一定无事的。”
晴兰抱着信摇了摇头:“不是的,母后的信上虽未提及自己身体,但却殷切盼着我带着狐球回皇都让她看看,还有皇兄……信和车轿是一起来的,又说让我见信即回,刻不容缓……嬷嬷,我想,母后可能病了。”
晚上,步溪客回来后,晴兰同步溪客说了此事和她的猜想,步溪客并没有惊讶,他沉默了好久,点头道:“既如此,公主就跟狐球一起回皇都吧。最近北边有点动静,我怕是不能离开,这样好了,明日我拨一些人替我送公主出城,一路顺风。”
晴兰心中不舍,但又惦记着太后不得不回,说道:“若母后生病,我会留京一阵子,可能要很久……驸马要记得时常写信。”
步溪客龇牙笑道:“那是一定,我啊,要天天给殿下寄信,寄到皇上烦了,让你早早回来和我团聚!”
次日清晨,晴兰带着狐球坐上车轿,挥手跟步溪客告别,步溪客站在城头上,挥舞着高高飘扬的旗帜,一直走好远,还能看到。
等终于看不到旗帜时,晴兰转过头,抱着狐球哭了起来。
于嬷嬷给她擦着泪,劝道:“殿下哭什么,太后不会有事的……”
晴兰哭着说:“女儿不孝,母亲病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虽也难过,可现在我的心里最难过的却是和步溪客分开……”
于嬷嬷一愣,叹气道:“殿下和将军感情好,分离自然舍不得,太后是过来人,怎会因此怪罪公主。”
晴兰频频回头望去,吸了吸鼻子,伤心道:“不知道他离开我,会不会睡不好……万一北边那群月犴狼再打来,他要是受伤了,该怎么办?”
于嬷嬷道:“不会的,殿下不要乱想,驸马吉人天相,怎会有事?”
车行一日,到了鹤城。
晴兰抱着狐球下了轿,看到这熟悉的地方,微微笑道:“好怀念,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狐球转过头,看向面前的这个城池。
晴兰道:“你爹爹就是在这里接的我。”
于嬷嬷也笑:“可不是,驸马一下子扯了殿下的盖头,可把我们吓坏了,老奴都要吓昏了,回过神来,驸马跟殿下早已驾马离去,留下我们乱成一团,老奴心都被驸马吓停了,还骂驸马是歹人,生怕驸马会伤到公主……”
晴兰笑了起来。
她说:“我这一辈子,有那一回,就足够了。”
于嬷嬷道:“这哪能足够!”
晴兰默了一瞬,乐了起来:“嬷嬷说的是,不能足够,我啊……是个不知足的公主,想要更多更多他的好。”
狐球呼呼两声,软绵绵亲了晴兰一口。
晴兰摸了摸狐球的脑袋,说道:“你要像你爹,好好长大。”
狐球点了点头。
“殿下,都备好了,可以歇息了。”
歇脚处是步溪客安排的,出燕川前,路过的大小城池都有人照应,之后,就只有皇兄派来的护卫和人马可以出关继续前行,燕川的兵只能留在燕川,无获通行文书不得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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