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步溪客一直想做的事,如今战事结束,步固又交了兵权,他可以放心的向皇上请求,他想给晴兰一个家,更熟悉,更舒适的家,就好像她在这里长大一样。
皇帝答应了。
狐球启程时,晴兰跟他挥别,满脸笑容。
狐球走后,晴兰回蕙芷院大哭了一场,哭的院门口的花都合拢了花瓣,蔫巴巴的不敢鲜艳。
步溪客哄不好,没法子,把自己缝的丑狐狸塞给晴兰:“那小子命硬运好,你不要担忧他。”
“我知道……可我不舍得。”晴兰道,“我太狠心了,竟然答应他送他到皇都去读书。”
“会有人照顾他的。”步溪客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现在,就剩我们俩了。”
皎皎定了亲后,巡视起了领地。
她要在这一年内,走遍整个燕川,每到一个村落,就要停下来,问问百姓所需,看整个燕川风貌。
这是少族长向族长转变的一个讯号。
江楼索性卸去军职,做了皎皎的侍从,陪她一起巡游燕川。
小辈们都离家,为长大做准备,留下晴兰和步溪客两个人,忽然觉得公主府过于冷清寂寞。
为了不让她过度忧思,步溪客许下了许多承诺,答应生下女儿后,带她去骑马,去爬山摘雪莲,去小楼兰故地重游,带她疾驰在燕川的土地上,感受燕川的风。
“等路修好后……”步溪客道,“我就带你到西边去,看尽世间奇景……”
晴兰枕在他膝上,摸着他垂下的发,说道:“给女儿起个名字。”
“明珠。”
晴兰吃吃笑了起来:“为什么咱们的孩子,都是圆的?”
“圆圆满满,多好。”
可能是这次不带狐神玩,狐神就给他俩开了个玩笑。
明珠出生那天,步溪客的嘴咧到一半,刹住了。
“明珠?”
呵,哪里是明珠。
还是个球!
步溪客抱着刚出生的小儿子,抬起头,看向晴兰,道:“出了点差错。”
晴兰喘息着,以为孩子出了问题,急道:“快给我看看,怎么了?”
步溪客抱着他,坐在晴兰身旁,轻声道:“殿下,不是明珠,是奶球。”
小儿子哭声很小,像只小羊,咩咩叫着。
晴兰心化了。
她接过孩子,嗔怪道:“怎么比狐球还秀气……步溪客,你怎么回事?”
步溪客轻声笑道:“哦,怪我了?不然怎样?想让他长成小山,吓哭以后的新娘吗?”
晴兰靠在他肩膀上,温柔看着怀中的孩子,笑了起来。
“奶球。”
狐球十岁时,才回了趟家。
那时奶球两岁多,却和他一样,不怎么说话,偶尔只叫声爹娘。
狐球独自一人策马回的,下马后,被晴兰揪着尾巴……衣带,揍了一顿。
“胡闹!怎能如此任性?!万一路上出意外了……”
“不会的。”狐球抱起弟弟,遗憾又开心道,“知道不是妹妹,我难过了好些天,书都没心思背了。”
奶球奶声奶气叫了声哥哥。
狐球侧过头,笑着对晴兰说:“不过娘生的,生什么都好。步延昭吗?”
晴兰道:“是呢,请苏先生起的名字。”
“像爹。”狐球说,“我像娘,弟弟像爹。”
晴兰笑道:“是呢。”
狐球拉着奶球的手,两只眼睛完成两道月牙:“延昭,跟哥哥回家。”
奶球颠颠跟着。
“爹呢?”
“听说你回来,给你做菜呢。”晴兰道,“你啊,等着被你爹揍吧。”
“我爹才不会呢。”狐球说,“我爹只会夸我,不愧是他儿子!”
当然,得知狐球一个人奔回来,步溪客确实这么夸了,但夸完,看见晴兰的脸色,立刻拉下脸,又严肃呵斥道:“假如遇到危险,你让你娘怎么办?”
狐球:“我算是看明白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随意又优雅地吃着肉,说道:“爹,舅舅没给你封侯,你心中有没有怨?”
步溪客笑道:“他又没承诺我,我为何生怨?什么王侯,都是虚名。我有你娘就够了。”
“可爹应得的封赏,舅舅也确实没给啊。”狐球道,“只给了爷爷,还是给一个,就要走一个。”
晴兰道:“不许说这些。”
狐球道:“我知道,爹是怕太张扬了,但不公平就是不公平。”
“好好读你的书。”步溪客道,“其余的,不要在家说,我们也不听。你啊,说话还不如奶球有意思。”
“他,他会说什么?”狐球道,“我娘都写信跟我说了,奶球和我一样,不怎么爱说话。”
奶球啃着碗边儿,幽幽看向狐球。
步溪客道:“他只叫爹娘,都比你这种会讲话的好听。”
奶球口水涂满碗,呆呆愣了半晌:“嗝。”
步溪客道:“听见没,打嗝都比你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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