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曾说过她会是我的帮衬, 又因她心计不多, 真若背叛欺主,也好拿捏处置……”晴兰叹了口气道, “我不是不忍她从我身边离开,我是在想这些事……从小我都在想, 女人为什么要琢磨这么多的事, 身边长久伺候的人, 也都常提防算计……活得好累。”
嬷嬷道:“殿下心善,这还是不舍莺歌。其实, 不怕殿下生气, 老奴原先瞧出莺歌的心思, 没点破是想没这个必要,当初陪嫁来, 除了那几个宫侍,莺歌早晚也要给殿下分忧, 她见驸马好人才, 有些心思也实属正常……怪就怪她不守规矩,老奴跟殿下直说了,若不是老奴从小看她长大, 知她没别的坏心,这要是换做别人,老奴早将她乱棍撵出去了。”
晴兰低头不语,眼中半是迷茫半是疲累。
于嬷嬷又道:“殿下啊,不仅你,驸马也是个心慈的人。”
晴兰眉头微微舒展,轻声道:“我知道他什么人。”
于嬷嬷念了声佛,说道:“驸马找老奴时,明显是发怒了,调离莺歌也是驸马最先提出来的,老奴当时不知何事,还以为莺歌冲撞了驸马,求问驸马,是莺歌做错了事,驸马要逐她出去吗?驸马就答,算了,既然都是跟随公主来的,想必都是多年真心付出过感情的,你就把她调离开,不要让她在公主面前出现就是,这样好过公主见她伤神。”
晴兰听在心里,微微笑了笑。
于嬷嬷道:“驸马心细,原本老奴没反应过来,是驸马问老奴的,他很是生气,就问,你们皇都是不是又有什么破规矩,妻子怀胎期间,一定要驸马娶在她身边伺候的女人?”
晴兰从嬷嬷口中听到这句话,惭愧不已,越想越觉得难堪,不免红了脸,小声道:“真是该死的破规矩。”
嬷嬷叨叨着了几句佛号,继续说道:“老奴当时听了,恨不得挖出条地缝钻进去……这才知道是莺歌找过驸马,唉……那个丫头,到底是不守本分,起了心思,瞧瞧她心急的。怪不得当时知道公主没有身孕时,她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原以为是她心疼公主,现在老奴也不怕造口业,说句难听的,那分明是她心里惦记的泡了汤,失望的模样,压根就不是疼惜公主欢喜一场。现在看来,当时以为公主有了身孕时,她惊喜的样子,多半是以为公主怀胎后起居不便,她能够被驸马收了房才兴高采烈的……”
晴兰道:“算了,不必再多言。她既然已不在我身边侍候,这些过去的事,我也不再追究了……”
嬷嬷道:“殿下宽心,她的这些心思驸马都看得一清二楚,现在想想,公主嫁到燕川可真是天公作美福中有福,老奴瞧了,燕川的这些异族人,讲究花开并蒂,一莲托生,不仅驸马,连大将军府,也只一妻,后院无别人啊!”
步溪客家的情况,晴兰早已知道,她玩笑道:“嬷嬷都上哪打听的?”
“这几日在琼林院跟着几个异族女人学做麻饼,我就留心问了,将军除了将军夫人,可还有别的受宠的女人,结果她们都很震惊,问我什么意思……老奴又详细追问了,才知这些异族人根本没那么多心思,说什么一段姻缘一个人,根本没有收偏房收妾的说法,除非死了妻,那也讲究什么,烧发断了前妻的情缘后才续娶。”
嬷嬷感慨道:“这可真是个好地方,老奴若不是佛门子弟,定要拜拜他们这姻缘狐神,真真感激不尽,为公主牵这般好的姻缘……”
“晴兰——”步溪客大步流星走来,人还未到,先叫了声晴兰。
“晴——兰——”皎皎跟在他屁股后头,也学着步溪客叫了一声晴兰。
步溪客回头甩过一记眼刀,皎皎定住不敢再动,然眨眼功夫,就见皎皎恢复调皮样,一蹦一跳哼唱着:“今天哥哥没拿枪。”
言下之意,我才不会被你吓住,你没拿串我的枪。
步溪客:“……”
救命,妹妹好烦。
晴兰笑得如春早的阳光,温柔又明媚。
步溪客走近来,跟于嬷嬷点了点头,便目不转睛盯着晴兰,声音柔了下来,说道:“晴兰,今日天晴,也不是很冷,我们到西院看梅花吧。”
皎皎摇头晃脑道:“晴兰,今日天晴,也不是很冷,我们到西院看梅花吧。”
一模一样的口吻,也像她哥一般,把晴兰两字,叫得温柔含情,仿佛能掐出水来。
步溪客没理她,而是继续对晴兰说:“西院因热泉小,聚不住热,所以我族人不经常到那边去,且那里的梅花现在应该开得很好,若是你今日想出去走一走,我们就到西院去。”
皎皎原封不动的,从神态到语气,学了一遍。
她玩得开心,步溪客停顿了一下,再次眼神威胁。
皎皎笑嘻嘻迎接他的威胁,并马屁道:“老大今天的眼睛,瞪的是一等一的大!”
步溪客冷笑一声,皎皎也冷笑一声。
步溪客扭头吩咐嬷嬷:“去帮公主准备再厚一些的衣物来,我们去西院走走。”
皎皎也学着他的语气,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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