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夏辛春出乎意料地平静,似乎只是在旁观一场闹剧。
“不,我不会放过你,就是因为你,我才会这样难过,你知道吗,我厌恶你,”她的眼神尖刻,说出的话同样刻薄,“你就会装可怜,装天真,可是你真地爱远行吗?不,你不爱他,你就是爱慕虚荣!”
夏辛春沉默不语。
“温小姐!”周远行脸色更沉,大步走向温芊如,拽起她往外拖,“你快回去,别在我们这里发疯了。”
温芊如已经失去理智,哪里肯乖乖就范,更加激动地说:“远行,你被她骗了,除了你,她还同时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碰到过很多次她跟那个男人,他们俩勾肩搭背,姿势亲密,她甚至还出入他的家,你不能被她蒙在鼓里......”
夏辛春疲惫地不想再多说一个字,任她发泄完被周远行拖走。她走进厨房,从冰箱里取出一瓶冰冻矿泉水,仰起脖子一口气全灌下去,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一个激灵,可是心头的浮躁烦闷丝毫没有减弱。
她精疲力尽,踏上楼梯往二楼走,每一步都需要耗费很大力气。她的身体空空荡荡,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慌感和孤独感在体内肆虐,仿佛要彻底吞噬她。
周远行送走温芊如,很快就回来了,在她房门口拦住她:“辛春,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等她清醒了以后,我会跟她说清楚,你放心,我不会再让她纠缠不清,她说的醉酒话,你也不要当真。”
她不知道听进去他的话没有,只是那么直愣愣地站着,他注意到她的异样,不自觉皱紧了眉头:“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她没有回应他的关心,而是突然转身,抬起双手牢牢抱紧他的脖子,将他的脸压下自己。
他来不及错愕,她已经闭上眼睛,狠狠吻住了他,她的嘴唇冰凉,他诧异她的主动,想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可她并不理会,反而更紧地抱住他,用力吸吮他的嘴唇,疯狂的劲头就像是在竭力吸取他身上的力量注回到自己体内。
☆、6-7
周远行是被冻醒的,更确切地说,是被一股猛然吹进窗户的冷风给惊醒的。
他睁开眼睛,房间很暗,但是窗外的月光明亮,透过那一半拉开的窗帘照进来,足以让他看清自己的上半身是露在被子外面的,他懒懒地把搭到腿上的被子往上拉,手指不经意擦过肩窝,轻微的刺痛感让他不禁皱了皱眉,可转念他却笑了起来。
他转头瞥向左边位置,想看看昨晚热情似火的小女人是不是睡得很安慰,是不是也跟他一样踢被子,可是除了冰冷的床单和微微凹陷下去的白色枕头,什么也没有看到。
他心里一惊,几乎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下一秒,他看见了沙发上抱膝而坐的一道身影:“辛春?”
本来静静看着窗外发呆的女人慢慢将头转了过来,却没有说话。
周远行先打开灯,然后穿上睡衣,走过去,轻声问:“怎么了?睡不着吗?”
她眯着眼睛,声音略低地回答:“是啊,刚才做了个梦,就突然睡不着了。”
他伸手摸她的脸,她的脸不出意外地冰凉,他蹙眉走到床边,将半开的窗户关上,顺手就要去拉窗帘,她阻止他:“开着吧,今晚的月亮很美,不观赏一下太可惜了。”
他笑了,依言回到她身边坐下,将她整个人揽进自己怀里,她肩膀一颤,似乎极冷的样子,他抱紧她,担心地问:“做了什么噩梦?”
她靠在他肩头上:“细节不太记得请了,只知道自己从一个阴暗闭塞的小房间里逃了出来,之后我就在一座山上的一条小路上一直跑一直跑,虽然身后并没有人在追我,但我心里就是知道,有人一直紧紧追着我跑,他们想要把我抓回去。”
她缓缓叙述着,神情平静,周远行的心却揪紧了,他握紧她的手:“没事,只是梦罢了,不要害怕。”
“确实不值得害怕,因为现实远比梦境更恐怖,”她笑了,抬眼看着他,“温芊如说我脚踩两条船,你一点不生气吗?”
“没什么可生气的,她喝醉酒说胡话,你也别一直放在心里。”
她似笑非笑:“不,她说得不是胡话,我确实同时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他静默一下,弯起嘴角微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调皮?想让我吃醋是吧,我偏偏不上当。”
她推开他一点,正色说道:“她说得都是真的,我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根本没有对你付出真心,我一直在欺骗你。”
他被她一本正经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模样逗得大笑:“不,辛春,我没那么愚蠢,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她看见的应该是你跟你哥。”
她默不作声地注视着他,面无表情,他则挑着眉,脸上是戳破她谎言的那种得意的笑,两个人仿佛在比较谁更沉得住气一点,可显然她的段数不够高,不久她便忍不住粲然一笑:“好吧,什么都瞒不住你,真没意思。”
他惩罚性地拿起她的手凑近嘴边咬了一口,然后侧头瞪着她:“看你还敢不敢调皮拿我寻开心。”
“可你分明也在拿我寻开心啊,我只是开个小小的玩笑,对你够不成伤害,咱们俩算扯平了。”她理所当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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