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芝恩打断他的话,“当时你提醒他要提前过来取药的时候,他都有什么反应,你还记得吗?”
阿平漫不经心地回忆道:“他应该是没有放在心上吧,明明每次他取药的分量都说是刚好够吃一个星期的,要是那天不来取药,压根就不够吃了……不过,谁能想到那天之后居然就……”
是啊,谁能想到那天之后林槐就死了呢?
除非是杀死林槐的凶手。
正因为林槐死了,所以根本就不需要特意准备给他维持生命的药了。
看来她今天真的没有白跑一趟。
“太谢谢你了。”秦芝恩第一次对阿平露出了笑容。
阿平愣住,在他反应过来前,秦芝恩已经急匆匆地走了。
——
这个线索太重要了,这令曾明堂的嫌疑骤然加重了起来,秦芝恩自然要马上跟林翼分享。
可她怎么都找不到林翼,她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山上。
可惜林翼还是不在。
秦芝恩只能一直等,却是等来了空。
林翼居然一整晚都没有回来。
林翼托了村里的人带话,说他有事要到镇上,不用挂心。
和林翼一起没了人影的,还有丽姨。
林家的人对此并不起疑,照样各过各的,秦芝恩压抑住内心对曾明堂的怀疑,在家里不可避免地碰到他时,偷偷地观察着他的神色。
曾明堂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他自从把话摊开说了以后,整个人在秦芝恩和林翼面前就相当硬气,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是现在,他看起来有点憔悴,像是忧心着什么。
秦芝恩不怕死地想问话,然而曾明堂一见她开口,又是沉着脸瞪了她一眼,就没理她了。
这一眼给秦芝恩非常不好的感觉,她的眼皮跳了好几下。
——
秦芝恩跑了一天,累得就算没有林翼在身旁,也还是沉稳地入睡了。
第二天早上还是没有林翼回来的消息,秦芝恩在家里没见到曾明堂,又不敢贸然单独出去找他,只好一个人默默在房里呆着。
期间庄偌绮来找过她,问她要不要一起下山去买运动鞋,秦芝恩脑子里想着案情,又想第一时间能见到林翼回来,就拒绝了她。庄偌绮看着这块望夫石无言以对,只好一个人下山了。
秦芝恩觉得这天自己真的化成了望夫石,她忘了时间是怎么过去的,等到累了,她居然又睡了过去。
不过这一觉睡得不太踏实,她久违地梦见了过去,通通都是不好的事情。
她猛地惊醒过来,天色已经彻底地暗了,她一转头,便看到有道身影守在她的床边。
秦芝恩松了一口气,随之埋首到林翼的怀里。
林翼轻声问:“做噩梦了?”
“我梦到了小时候的事。”秦芝恩简单略过,梦里她尤其深刻地回忆了当年母亲的死,她是如何见证母亲逐渐失去呼吸的。
林翼揉了揉她的头,察觉到她出了点汗。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才回来了没多久。”
“你去做什么了,为什么突然间离开了村子?”
林翼伸手帮秦芝恩整理好踢乱的被子,“我带丽姨去外面安顿下来。”
“丽姨?”秦芝恩大概知道丽姨是和林翼一起走的,可她想不透原因。
“我昨天再次去问了她,是不是倒卖了家里的收藏品。她太心虚了,经不起我的追问,很快就承认了,希望我能够放她一马。”
“倒卖的事,跟爸的死有关吗?”
“有。因为在倒卖的事上,丽姨有共犯。”林翼不禁握住了秦芝恩的手,“那个共犯是曾叔。”
秦芝恩刚睡醒,思绪有点迷糊,但还是理解到了林翼的思路,“也就是说,丽姨可能因为倒卖的事,在中秋节那晚的不在场证明上说了谎?”
“不是可能而已,丽姨也向我坦白了他们倒卖的计划。他们在中秋节的清晨偷出了那些收藏品后,到晚上趁着村里的人都去了学校的晚会,再由曾叔负责把收藏品偷运到镇上交给买家,借此避人耳目。至于口供方面,也是他们一早就商量好了,曾叔根本就没有去过晚会,他们怕倒卖的事一旦被察觉,只有两个人间互相作证的话会容易暴露,便让丽姨在晚会期间一直徘徊在春姨的附近,在她确保能得到了春姨提供的不在场证明后,丽姨把春姨当晚的举动告知曾叔,再给曾叔做不在场的伪证。有了春姨这个第三人的口供,便使曾叔的不在场证明显得更加充分,仿佛他本人一直就在晚会现场一样。”
“曾叔其实很有可能是利用了丽姨,他骗她说去镇上倒卖,但实际上趁这个机会回到山上杀了爸?”秦芝恩激动得汗又渗了出来,她索性踢开了被子,“你有没有找到证据,可以证明曾叔当晚并没有到镇上交易?”
林翼点了一下头,指向放在一旁的一个黑色行李袋。
“丽姨说她在中秋晚会结束后,从曾叔手里收到了十万的倒卖费。丽姨还没来得及用这些钱,她把钱都给我了,这么大笔钱,如果不是曾叔倒卖赚回来的,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他这大半辈子的所有积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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