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秦芝恩有些犹豫。
庄偌绮知道她在犹豫什么,尽管很遗憾,但庄偌绮若无其事地继续翻着曾明堂的衣柜,没有再追问下去。
秦芝恩注视着庄偌绮,她也出了很多的汗,发丝湿润,跪在地上的双膝也微微在颤抖。
“如果曾明堂是逃跑的话,这剩下的半杯茶几乎证明了他的逃跑不是早有预谋,而是仓促间才决定的,你翻衣柜之前大概也有印象,柜子里所有东西都是整整齐齐的,他好像没有收拾过行李。”
庄偌绮闻声,立刻回过头来,双眼透露出被信任的惊喜。
庄偌绮消化完秦芝恩的分析,缓缓地问:“你刚才说‘如果曾明堂是逃跑的话’……难道他还有可能不是畏罪潜逃?”
庄偌绮比秦芝恩预料的还要敏锐,除了林翼,她还没有试过和谁如此一拍即合。
“我刚才还考虑到另外一种情况,如果曾明堂其实并没有打算逃跑呢?他在看了几页书、茶喝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什么事要出去一趟,可能他觉得很快就会回来,于是他把书签夹好、茶也没有倒掉,就这么出去了,但途中遇到了什么事,使得他没法回来了。”
庄偌绮听得一愣一愣,并非是她听不懂,而是这种假设的情况……
“可你觉得他会遇到什么样的意外?”庄偌绮尽量委婉地反问,“在你的心目中,他不是你所认定的凶手吗?”
秦芝恩并没有反驳。
她怎么会想出第二种的情况呢?
但这个念头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地涌现了出来,就算有些荒诞,她始终无法视而不见。
寒风从打烂了的窗户中流淌进来,吹气了秦芝恩的刘海,随即又粘在了她的额头上。但她相当专注,把周遭的一切都忽略了。
庄偌绮看到这样的情景,突然放弃了继续打击她的想法。
其实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会如此拼命。
但她总觉得,和秦芝恩在一起的时候,她会更想要做自己。
庄偌绮胡思乱想着,指尖突然在衣柜的深处摸到了一件东西,冰冰凉凉的,就像现在吹气的风一样。
“千纸鹤?”
庄偌绮捧着一罐五彩缤纷的千纸鹤,走到了秦芝恩的面前。
很少人会把千纸鹤用玻璃罐装起来,而这么少女心的东西也和曾明堂格格不入。
他把这罐千纸鹤放得这么隐蔽,代表了他对它视若珍宝吧。
秦芝恩突然觉得这些千纸鹤相当眼熟。
同样有一个人,他的私人空间里也摆放着如此格格不入的东西。
秦芝恩打开了玻璃盖,拿出其中一只千纸鹤。从外观看来,很难分辨出是否跟她之前所见到的那串千纸鹤一模一样。
秦芝恩把千纸鹤拆开了。
庄偌绮见状,也效仿她把其它几只千纸鹤拆开了。
纸里写着字。
“堂,谢谢你今天帮我解围。”
“堂,我和你真的很情投意合呢。”
“堂,如果我们能早些认识就好了。”
“堂,下辈子,我再和你在一起吧。”
这些留言的落款,通通都只有一个字——
“妮”。
许薇妮。
秦芝恩一下子就想起了这个人。
该不会……曾明堂和许薇妮也有关系?
庄偌绮沉默良久,抬起头,一脸困惑地问秦芝恩:“这个‘妮’是谁?”
一言两语无法解释清楚,秦芝恩只好说:“我不认识,但是……她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
——
后来秦芝恩和庄偌绮也没有在曾明堂的房间里找到其他有用的线索了。
天黑以后,林翼回来了。
林翼说他找到曾明堂了。
白天林翼到镇上尝试去打听曾明堂的下落,发散了消息,却始终没有关于他的一丝踪迹。林翼也去了丽姨那边,丽姨现状安全,也表示离开月见村后就没再见过曾明堂了。
林翼一无所获地回到月见村,上山的路上,正巧碰上了村长,村长带了好几个壮丁,摸黑在山林里搜索这什么。
原来是傍晚的时候有几个小朋友贪玩在山林里捉迷藏,但有一个小朋友到现在还没有回家,村长推测那个小朋友大概是在山林里迷了路,于是就带队过来找人了。
于是林翼也帮忙找了起来。
找了十几分钟,林翼深入了山林,开始隐约听到小朋友的哭声。林翼一行人顺着哭声走过去,果然看见了迷路的小朋友坐在地上无助地哭泣。
小朋友坐的地方太危险了,和悬崖边太近,林翼率先过去抱起他。
小朋友指着悬崖下面,哭得更大声了:“有个叔叔在下面……不动了呜呜呜呜……”
林翼闻言一怔,把小朋友交给其他人,逐步走近悬崖边。
这里的悬崖虽然不算特别高,但一不小心掉下去的话……
林翼打开手电筒往悬崖下照,一个男人趴在一块大石头上,一动不动。
男人出了很多血,毅然已是一具尸体。
手电筒的光照到了尸体的侧脸。
林翼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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