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明堂房门上的那个“2”字,历历在目,足以扰乱她的所有思绪。
秦芝恩仔细观察过“2”字,那道红色第一眼看上去虽然是触目惊心,但实际上不过是用红油漆画上去的。她看到的时候油漆已经干透了,应该不是今天才画上去的。
秦芝恩进了曾明堂的房间,一罐开封了的红油漆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放在里面,还有一把用过的刷子。除了多了一罐红油漆以外,房间里的东西并没有变化。
秦芝恩一直在考虑,心里产生了三个疑问。
一:“犯人”是什么时候把字写上去的?
二:“犯人”为什么要在曾明堂的房门上写上“2”字?
三:这罐红油漆又是从哪里来的?
第一个问题大概是找不到答案了,自从林家的佣人都散了后,别院就冷清了下来,若是有人偷偷潜入了,她根本无从得知情况。
第三个问题也还算好办,月见村里卖油漆的店铺也只有一家,如果油漆是近期购入的话,说不定还能有迹可循。
至于剩下的第二个问题,秦芝恩联想到了一件往事。
中秋节那天晚上,林槐被吊死在房间里,因为他的头部受了伤,在他们发现到他的尸体时,他的脸上蔓延了一条笔直、鲜红的血迹。
秦芝恩一直以来只把那条血迹当做是诡异的巧合。
可如果不是巧合呢?
那条笔直的血迹,如果代表了一个数字的话……
“1”。
林槐的死亡是“1”,曾明堂的死亡是“2”。
接下来,还会有“3”、“4”、“5”的出现吗?
这些数字其实是代表着林家人相继死去的顺序?
难道曾明堂的死并不是意外?
真正的凶手还隐藏在幕后?
……林翼,会死吗?
秦芝恩呼吸一窒,猛地回过神来。
她不能这么想。
就算是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她也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手上被烫伤的痛感已经消散了点,秦芝恩抬手关上水龙头,与其同时,身后还有一只手伸了过来,不偏不倚覆盖在她的手背上。
男人的手掌宽大,温度比她高了不少,他握紧了她的手,在显示力量之余又像在暗示某种诱惑。
秦芝恩转过头来,一脸戒备。
林冀笑得如沐春风。
秦芝恩甩开他的手,她想要绕过他出去,然而他抬起手臂撑在墙上拦住了她。
秦芝恩和他对视了几秒,又移开了目光。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如果你是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的’,或许我会更高兴一些。”
秦芝恩听说林冀以前只有逢年过节或者重大事情才会回来月见村,何况上一次林槐的身后事他才刚回来过不久,秦芝恩下意识就认为至少要到春节他才会回来,所以她一直都想着还有一些时间,并不焦急离开。
这头她才刚刚发现了一个新的疑点,偏偏现在最难搞的人回来了,这下糟了。
林冀从头到脚地打量着秦芝恩,在这个穷乡僻野里生活,每天面对着重复的景色,她也依然坚持着做一个漂亮的女人,丝毫没有沾上一丝低俗的土气。
不知不觉,她嫁给那个傻子也差不多一年了,人-妻的气质倒是多了一些了。
林冀真想就这么将她就地正法。
秦芝恩注意到林冀的眼神变化,埋头往外冲,林冀反正也没有想真的把她困在厨房,任由她出去了。
反正这个家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自然也包括了她。
他甚至可以只用一句就让她停下逃离的脚步。
“你以为我真的会就这么让你和林翼做一辈子的夫妻吗?”
秦芝恩果然停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
“别这么紧张,我说过不会伤害你的。”
秦芝恩最关心的不是自己,她加重语气,“你到底什么意思?”
“当然是让那个傻子彻底离开你。”林冀笑了笑,“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动手了。”
秦芝恩僵硬在了原地。
就算林冀之前做过那么多坏事,秦芝恩也仅仅是厌恶着他,毕竟都过去了。
然而现在,“可恨”这个词也不足以形容她对他的感情。
“林冀,其实你是很妒忌林翼吧?”
林冀的笑容刹那间消失了。
“我会妒忌他?那个窝囊的傻子?”
“他比你优秀,品性也比你好,深受着身边人的喜爱,你妒忌他,害怕他会夺走你所拥有的东西,所以你才会一直想方设法陷害他。”
林冀目露凶光,“秦芝恩,你别仗着我对你的一点喜爱,就以为我真的非你不可。你信不信我立刻就去杀了林翼?”
“我信,你那么变态,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我告诉你,如果林翼死了我也什么都不怕了,我拼尽全力也绝对会和你同归于尽。难道你就以为真的很了不起?现在围绕在你身边的人,哪个不是看在林家的份上才对你低头示好?试问你有脱离林家的勇气吗?你当然不会脱离林家,因为你最清楚,如果你不是林家的人,谁都不会看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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