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如此,林翼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食欲。
从林槐的死亡真相说到曾明堂房门“2”字的推理需要很长的时间,秦芝恩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她静静地看着其他人的反应
庄偌绮或多或少猜到了一些内容,她听得很安静。
林枢有点在状况外,一直艰难地试图消化这些信息。
黄沁媛是不悦的,因为她一直极力维持的平静表面被林翼打碎了。
至于林冀,他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生死,仍然气定神闲地喝着汤。
林翼的话说到尾声,黄沁媛回过神来,说了一声:“厨房的那条鱼——”
秦芝恩自觉站了起来,“我去关火。”
然而秦芝恩才走了两步,突然感到一阵晕眩。
难道是今天太累了——这个念头才一闪过,她就无力地跌在了地上。
林翼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天旋地转,秦芝恩回头看去,庄偌绮、林枢、黄沁媛、林冀一个接一个倒在了餐桌前。
只有林翼还在苦苦地支撑着。
她和他遥遥相望着,都不甘愿就这么倒下。
可终究敌不过迅速消散的意识。
——
太阳穴的位置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
秦芝恩醒了过来,天色彻底亮了,太阳的光线穿透玻璃窗照射进来。
她昏睡了一整个晚上。
秦芝恩从地上爬起来,她是最先醒过来的人,其他人还保持着昨晚最后的姿势,一个个都趴在餐桌上沉睡着。
饭菜通通都凉了。
秦芝恩一个激灵,想起厨房里那条还没有关火的鱼,连忙跑过去,只见一切安然无恙。
鱼就放在锅里,虽然烧干了水,但没有任何东西起火。
是谁把火关掉的?
为什么昨天晚上他们一个个都失去了意识,睡得那么死?
就像有人在汤里下药了一样。
在他们昏睡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秦芝恩又返回饭厅,想要叫醒林翼。
她来到林翼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视线不经意瞧到了餐桌上的一抹血色。
她慢慢地抬起了眼。
在她的正对面,是趴着的林冀。
他的脸部朝上,双眼是睁开的。
他像是在看着她,又似乎不是在看着她。
那双眼睛没有了焦距,也没有任何感情。
像死了一样。
秦芝恩刚才所看到的那抹血色是从林冀的嘴里喷射出来的。
他苍白得过分的脸上,同样有着血的痕迹。
蜿蜒又清晰。
——“3”。
秦芝恩觉得自己像被人抓住了呼吸,她大口大口地喘气,十分艰难才发出了两个奇怪的音节。
“林——冀——”
林冀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始终维持着那副诡异的神情,眼皮眨都不眨。
秦芝恩踉踉跄跄地走过去,颤抖的指尖去探他的鼻息。
她维持了这个动作很久,迟迟都没有把手指缩回来。
林翼就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他第一眼就看到这个画面。
他震惊地问秦芝恩:“……发生什么事了?”
秦芝恩没有做声。
林翼僵硬地摇头,“不会的。”
秦芝恩痛苦地闭上了眼。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哭腔。
“林冀死了。”
——
短短半年内,林家已经相继死了三个人,如果说林槐和曾明堂的死勉强还能归为自杀和意外,这一次林冀的死摆明了是一场谋杀。
而且,毫无疑问,凶手就在林家当中。
林家再一次失去了一家之主,陷入了极其为难的境地。
虽然林冀的死令人难以接受,可按照黄沁媛一惯的做法,林冀的死依然只能当做自杀对外公开。
第三次操办白事,林家各人的心也被摧残得麻木起来。
与其同时,猜疑也在这个家中逐渐蔓延开来。
在忙碌的日子当中,秦芝恩并没有因此停止思考。
林冀出殡的前夕,秦芝恩总算找到了机会和林翼单独交谈。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我们所有人昏睡前,还有一条鱼在厨房里蒸着?照理来说,我是第二天最早醒过来的人,但我去到厨房,那条鱼一点事都没有,火早就关了。”
林翼指出重点:“那天有人是假装昏睡过去的。”
“那天我们应该是被人下了安眠药。”
“那哥呢?他不像是服用过量安眠药致死的。”
秦芝恩翻开手机相册,“首先,我想安眠药应该是下在了汤里,妈通常煲汤都要煲两个小时左右,她不会时时刻刻都在厨房里看着,期间谁都有机会可以往汤里下药。然后你看看这张照片,是林冀那天喝剩下的汤,里面有一些还没有完全融化的褐黄色粉末,这是我们其他人的汤里都没有的。”
林翼眼都不眨地盯着手机屏幕,“那会是什么的粉末?”
秦芝恩又往后翻了几张照片,“我翻遍了家里都找不到类似足以致死的药物,直到我去了仓库,才发现在放着油漆的地方附近,原来还放着一些老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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