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莯走过来,不自然地笑了笑:“我也睡得很好。你不生我的气吗?”前半句小雨夹雪,后半句青菜萝卜。
周馨茶说:“我知道那通电话你是通着佳佳的面打的。”
梁莯把她深深地拥在怀里,轻轻摩挲着她的胳膊,感动地说:“茶茶,你真是太懂事了,让我怎么能不爱你,怎么能不爱你。”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懂事”,曾经她也是很要强很任性的一个人,可是遇到了他,遇到了韩方佳,她感觉自己彻底变了。
她趴在梁莯肩膀上,不知为什么委屈地哽咽起来,眼泪濡湿了他干净整洁的衬衫。梁莯托起她的脸看看,有点吃惊,但是不难理解。
他安慰说:“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好了,不哭不哭……”
周馨茶摇摇头,眼睛红红的:“没有,我没有受什么委屈。”
梁莯当然是继续哄,也不在意衬衫被弄湿不被弄湿的事情。
她真的说不出心里到底有什么委屈,可是眼泪不知怎么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流下来,她已经再也不能变回原来的身份了,不想再做他的秘书,不想再做他的部将,只想做他心里最在意的那个人,时时刻刻都最重要,不是限定在下班时间或是佳佳睡着的时候。她也希望他能为她暂停重要的会议,为她跑遍所有商场和超市买巧克力,为她关掉手机一整天都不谈工作……可那些都是韩方佳独有的,恐怕自己这辈子也要不着。
爱是一种无药可解的慢性中毒,毫无征兆地侵入人心最柔软的一隅。经过一个蹉跎无眠的夜晚,手机就放在枕边,她睁着眼睛等了他一夜,虽然现在他的身影出现得太晚了点,却仍然能将心如死灰的她轻易地点燃。
梁莯听见她在耳边小声说:“其实,我昨天晚上根本没睡。”
梁莯笑着摸摸她的头:“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呢?”
“你是小撒谎精嘛,看看你眼球上的红血丝。”梁莯掏出一块男士手绢,帮她擦擦眼泪:“待会儿回家好好补个觉儿吧。”然后贴在她耳边悄悄地说:“回我家补。”
周馨茶的脸颊顿时热起来。刚才他那个动作好陌生,她从认识他起,也没见他用过手绢,她的目光避重就轻地追着那块手绢看,刻意躲避他寓意颇深的眼神。
“什么时候开始用起手绢了?给我看看,好漂亮,像丝巾。”
梁莯笑着把手绢掏出来给她:“是余部长女儿带回来的,我说是中国货,她非说是法国货,我看不像,上面什么标签都没有,她美其名曰是个人手工作品,变着花样蒙我,呵呵呵……”
在听到“余部长女儿”几个字的时候,周馨茶的心里不知怎么,有一丝丝不舒服的感觉,仿佛预感到什么虚无飘渺的东西。端详这块手绢的眼光也比刚才没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变化,她觉得它很昂贵、很高级,同时又有点嫉妒。
余部长是专门负责商品上架的,手里攥着一把金钥匙,对各个门类的奢侈品了如指掌,经常收到各国邀请去参加奢侈品展销会,品位不比国际知名设计师差到哪里,所以,他的女儿也不会是外行。
周馨茶问:“余部长的女儿去法国玩儿吗?”
梁莯说:“原先在法国读书,已经毕业了,回来了。”
“哦。”
梁莯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笑起来:“我让她来公司干,她还不肯来呢,拿到那本法国毕业证就觉得自己很牛。”
周馨茶附和着说:“刚毕业的学生应该是会有点……”
“清高。你说对了。”
周馨茶问:“她是学什么的?”
“好像是橱窗设计吧,大概就是那一类的,其实蛮适合来公司干的,等她出去碰了一圈壁之后就知道我对她有多仁慈了。”
周馨茶说:“你也不能把人家的前途说得那么惨啊,人各有志。”
梁莯说:“我倒希望她别回来找我。”
周馨茶把手绢还给他:“呶。收好。”
梁莯说:“喜欢么,喜欢就给你吧,一个大男人用这东西感觉怪怪的。”
“那你干嘛还把它揣在兜里?”
“我是为了给某人擦眼泪,有个小女人可爱哭了呢。”
周馨茶笑着砸一下他的胸脯:“那你把它给我,意思是让我以后自己擦眼泪吗?”
“你这么说,那我可要把它收回来,这是原则性问题。”梁莯把手绢揣进西裤兜里,拍拍她的肩膀:“回家补个觉吧,先让司机送你过去,我下班就回去陪你。”
“不用了,要回我也回自己家。”
“要不,到我办公室里休息一下吧?”梁莯晃晃她的肩膀,撒娇式地说:“走嘛,好老婆,我想你了。”
周馨茶拿他没办法,只好依他。
他牵着她的手经过一排排格子间、走在忙碌的走廊里。大家都想多看他们几眼,迎面却总是刻意装看不见,还像平时一样正常跟他们问早,梁总早上好,周部长早上好,然后在背后盯着他们看起来没完。这个时候,周馨茶并不在意别人是怎么想的,而是想起了韩方佳的话,如果你们睡过,他就不会再牵着你的手了,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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