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天不遂人愿,下一刻她一脚踏空整个人掉进了一个坑洞之中。
这是一个陷阱。
姜媞摔下去几乎是天翻地覆,在里面滚了几圈,摔得头晕眼花。
等她缓过来睁开眼时,她看到的是湛蓝天空,偶尔也有几只飞鸟路过。
姜媞躺在地上有些懒得动。
这是她第二次摔进了这个陷阱里,第一次正巧在七年前……
她和齐琅第一次的遇面……
“鸢鸢,你可有碍?”
紧追而来的齐琅出现在坑洞的上方。
姜媞看到他丝毫没有讶异,只是坐了起来,整理身上的尘土。
他丢了绳子下来,道:“你把绳子绑在腰上,我拉你上来。”
姜媞闻言连眼皮都未曾动过,只是抱膝坐在地上,恍若未闻。
齐琅等了片刻,见她仍旧不为所动,索性将绳子收上了地面丢了老远。
姜媞只当他放弃了,不想下一刻对方便从上面也摔进了坑底。
齐琅颇为狼狈地落在姜媞身旁,他的脸紧绷着,看也不看姜媞一眼,和那时候一模一样。
“你该记得,那个时候就是在这里,我救了你。”他忽然开口道。
姜媞僵硬地挪过头去,道:“我的脚好像崴到了。”
她显然是不想与他探究这个话题。
齐琅见她回避的厉害,只好沉默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竹筒,他只一扯引线,一个信号烟花便在天空中炸开。
片刻,便有人过来将他二人救了上去。
姜媞又被带回了她方才逃走的茅草小屋。
齐琅帮她检查了一下脚上,幸而发现只是扭伤,他帮她涂抹了些药膏,随即便去烧水。
他做这些事情十分熟稔,卷起袖子来,却也不沾染乡俗之气。
姜媞那会儿还想,兴许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所以长得好看的人,做什么都是极为好看的。
可现在看来,他本就不是河中寻常鱼虾。
“你身上兴许也有擦伤。”齐琅走到她跟前,手中还拿着一个拧干的帕子。
姜媞道:“我自己来。”
齐琅将帕子交与她,转身走开。
姜媞这才慢吞吞解开了衣裳,将衣服褪到肩头,露出背后一处擦伤。
那处面积极大,擦伤的中心已然洇出了鲜血,周围还有泥灰,姜媞背过手去擦,却不妨擦到了破皮之处,疼得她险些咬舌。
正当她再次抬手,手中的帕子蓦然一空,她转头却见齐琅在她身后。
姜媞顿时恼羞不已,“你出去了怎又进来……”
齐琅道:“我去拿药来的。”
他只解释这么一句,便捉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的举动制止,随即轻柔地替她擦拭伤口周围。
等他上完药后,姜媞反倒觉得那伤口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齐琅忽然靠近,姜媞身体顿时僵硬,她垂眸看到他的手正将她的衣服合拢,可正是因为这个举动,他整个人都贴在她的背后。
姜媞拦住他的手道:“我自己来……”
她伸手去系腰带,可他的手却又死死地握住她的手背。
姜媞动弹不得,磨蹭之间又少不得挨着他仿佛自己主动躺在他怀里似的,她记得满头大汗,正回头要问他,却被他俯首咬住了唇瓣。
姜媞脑中仿佛有个烟花轰地一声炸上了天。
“阿琅,我喜欢你,我想同你香嘴……”
所有的记忆都深刻在了她的脑子里,忘都忘不了。
她柔软得如同菟丝草一般倒在他身上,唇舌交缠,情动之时,她的胸口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姜媞猛地睁开眼睛,重重地将齐琅推开。
她抬手合起自己的衣襟,唇瓣被啃咬得透出殷红,仿佛沾染过了胭脂一般艳丽。
他想利用这些过往的记忆与她重修于好,却不知道这便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鸿沟,难以逾越。
“齐琅,我累了,送我回去吧。”她看着他极为冷静道。
齐琅捏紧了拳,骨节几乎泛白,最终又无力地松开了手。
“好。”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先前了冷淡。
回程路上,因为姜媞受了伤,马车里面不得不重新布置一番,变成方便她一个人躺着的软塌。
齐琅则是坐上了另一辆马车,再未同姜媞说过话。
姜媞喝了些药上车便犯困睡了过去,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却是被尿意憋醒。
她唤了车夫一声,车夫便很体贴地停了下来。
除了车夫,旁边还有个老妈子一直和车夫坐在一起,她扶住姜媞到草丛深处,等姜媞解决了内急,二人往回走时,忽然冒出来两个壮汉。
老妈子吓了一跳,正要扯嗓子喊人,那壮汉便直接将她打倒。
林子里静悄悄的,车夫是个警醒之人,他走到林子边上扯着嗓子喊了老妈子的名字。
“来了……”
他话音刚落,老妈子也立马回应了。
车夫抬头看去,老妈子正扶着姜媞缓缓走来。
车夫顿时松了口气,将人送上了马车。
此刻齐琅的马车刚好追上,见他们停顿问了两句,随即又一前一后出发。
齐子静一早上无心看书,知道爹爹带着娘亲出去了,便满怀拖着下巴望着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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