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媞却扫了齐子静一眼,有些犹疑。
“母亲不开心么,先生说,若是一顿饭吃得尽兴,大家都会忍不住饮酒助兴的……”他说着语气便低沉了下来。
姜媞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这先生是如何教齐子静的。
只是不等她说些什么,她面前的酒杯里已经斟满了一杯酒。
“静儿说得没错,饮些酒便会忘记不高兴的事情,这样才能高兴起来。”他说。
说到这里,姜媞自然也没再拒绝。
她小口抿了那酒,只觉那酒带着些许甜味,不似以往那般辛辣冲鼻。
喝下去之后配合着习习凉风,竟无比的舒坦。
姜媞陪着齐子静吃菜,有一杯没一杯的吃着,到了最后竟也吃了不少。
齐子静吃得有些撑了,被人待下去喂消食汤。
姜媞也离了座,有些不稳地往外走去,倚靠在一棵桂花树下。
饮酒微醺的感觉让她仿佛走在梦中云端之上,脚下踩的是软绵绵的触感,好似能乘风而去一半。
她伸出手去想摘眼前的桂花,一伸手却捞了个空。
“鸢鸢……”
侧边有人喊她,姜媞带着几分迷蒙转过头去,却被人再度咬住了唇瓣。
那人将她按在树下用了很大的力气亲吻着她。
“唔……”
姜媞用了很大的力气将他推开,大口大口喘息,低声问道:“齐琅,你这回没有乱吃药吗?”
要是他吃了春\药,要是他又把她当做了旁人,她还不得呕死。
她说完耳边只传来低沉的笑声,“鸢鸢,我从来没有乱吃过药,我每次都是认真的……”
只是情不自禁而已。
姜媞感觉自己仿佛知道他在做什么,又仿佛不那么清楚,仿佛明白他在说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听懂。
只是这样万分舒适的环境让她忍不住沉浸在其中,渐渐沉睡。
只等第二日醒来,姜媞发现自己竟然和齐琅还有齐子静躺在一张床上。
看起来确实是一家三口极为和谐的模样。
姜媞抚了抚眉心,隐约记起了昨夜的事情,难免头疼起来。
她扫了躺在里面的一大一小,便穿着鞋子轻手轻脚离开。
碧思伺候她洗漱梳妆,见她眼下乌青,忍不住劝道:“不如您再睡一会儿吧,您瞧您,精神一点都不好。”
“嘘。”姜媞对她指了个手势,“别把他们吵醒。”
她将桌上碧玺耳坠戴上一只,却始终没有找到另外一只。
“昨儿替您卸下来的时候好像就只有一只。”碧思说道。
姜媞想了想,昨晚上吃饭都还很正常,只是最后醉酒了好像去了桂花树下。
她道:“我知道在哪里,你在这里守着,若他们醒来,要仔细照顾。”
碧思应了,她才出了门去。
早上花丛都沾带着露水,姜媞小心翼翼地从中穿过,却仍旧不小心打湿了裙摆。
她走到庭院里,发现这里竟然有些偏僻,她往日似乎没有来过。
若不是这里有棵桂树,恐怕她也不一定记得。
“姜媞弯腰在草丛里翻找了一圈,果真找到了另一只耳坠。
她微微一笑拿出帕子将耳坠擦拭干净又戴到耳上,她正要转身离去,却忽然听到了闷沉的声音。
姜媞顿了顿看向四周。
这个时候天色还未透亮,可以说是最为静谧的时候,连鸟鸣声没有丁点。
她驻足在原地停顿了片刻,果真又听到了那种极为微弱的声音。
微弱到她几乎可以当做是自己的错觉。
那声音仿佛来源于地下……
姜媞慢慢低下身去,将耳朵贴在地面。
又一声,这次却清晰了几分,至少能让她确认这确实不是错觉。
而是来自于一个男人的咳嗽声。
☆、谋害
这里不常有人走动, 可在地面上却有着一条明显的痕迹。
青草往两边倾斜,仿佛经常被人踩踏走出来的痕迹。
姜媞往前走去, 一直走到了青石板路上,四面都没有任何指引,只有一处假山丛。
她靠近假山转了一圈, 果真看到了假山内腹。
姜媞抬头张望一圈,确认无人注意,这才缓缓地往里摸去。
地下漆黑一片,甚至有些令人不太喜欢的味道。
姜媞小心摸下去, 在底下转了几圈, 没有任何发现,她正要离开耳边却传来了一声比方才还要清晰的咳嗽声。
她僵了僵, 索性顺着那个方向摸了过去。
直到她绕了一个狭窄的弯道,看到前方模糊的灯火光影。
层层向下,直到姜媞走到一间密室, 密室门前插着火把, 姜媞继续往里走去, 看到里面一些铁链刑具之类的东西,猜想这里是齐琅私设的囚牢。
这样的囚牢,在李府也曾有过。
一些人一旦拥有了实权, 想要审问某些犯人,他们未必真的会将人送到刑部,而是囚禁于自己府中。
姜媞往里走去,果真看到了里面立在其中的十字桩, 上面缠着沉重铁链,而那一声声咳嗽声正是发自那人口中。
“哼,不是说要让我自己病死的吗,去告诉你们家大人,该交代的我都已经交代完了,我没话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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