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日,姜媞顶着沉重的凤冠被人重新抬进了齐府。
撒帐,赞词,合卺……这些礼节对姜媞来说,都已经不新鲜了。
这是她第二次做新娘,虽然疲惫,却也欣慰。
齐琅替她除下了累赘的首饰,将她搂在怀里,搂得很紧很紧。
“鸢鸢……”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反复喊着她的名字,姜媞靠在他怀中,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心里明白他的想法。
姜承禀的院子此刻的热闹劲儿也都过了,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三弟,我这次特意是请了假赶回来参加阿媞的婚礼。”对着姜承禀说话的人叫姜承志,是姜家的二房老爷。
早些时候被贬去了外地,已然不同往昔。
姜老太君被人搀扶过来,道:“三郎,就是分家了,我们到底也还是一家人。”
她现在说这话面不红而不赤,到底是个皮厚的。
“母亲说的是。”姜承禀十分客气道。
“三郎,你看你现在有个齐大人那样的贤婿,怕是往后在朝里也是如鱼得水了。”姜承志说道。
“二哥说得哪里的话。”姜承禀嘴上敷衍,心里最清楚不过,他二哥这个人最是唯利是图,否则当初也不会被贬黜。
“三郎,既然你二哥也来了,你看看改日约齐大人出来一道吃个饭,让你二哥回京城复职吧。”老太君说道。
姜承禀扯了扯嘴角,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女婿是当皇帝的呢,说叫谁复职,就叫谁复职。
“母亲,并非是我不愿,而是我不能。”姜承禀道。
姜老太君顿时皱起了眉头,姜承志忙问道:“什么意思?”
“母亲和二哥有所不知,我已经向上级递交了辞职信,并且也得到了批准。”他说。
对面那两人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姜承禀悄悄松了口气。
只是等姜媞回门时,却又见姜承禀愁眉不展。
“父亲这是怎么了?”姜媞问道。
“哎。”姜承禀叹了口气,道:“你祖母最近怕是闲得,竟然张罗起我婚事来了,我都一把年纪了。”
姜媞想了想,多少也有些明白。
祖母这是不死心,还想控制着三房呢。
“爹爹是一把年纪了,原先阿瑜年纪小还时常陪在你身边,可如今他也大了,你整日里一个人待在府里也没个人照应,我也是放心不下。”姜媞说道。
“唔……再说吧。”姜承禀提到这个事情就有有些含糊,心中也另有打算。
姜媞想着只要姜承禀不同意,横竖也没人能逼着他娶妻,倒也不再多想。
这边姜老太君还在张罗着自己哪房远亲还有适龄能嫁过来的,大夫人就哭着跑过来了。
“母亲不得了了。”大夫人的样子很是失态。
“怎么了?”姜老太君不耐地皱起了眉头。
“母亲,老爷他辞官了。”大夫人道。
姜老太君霎时就坐不住了,站起来连带桌上的茶水都碰翻了。
“你说什么!”
姜承文和姜承志在一起,等他们一同到大堂的时候,大夫人已经把什么都告诉了姜老太君。
“你……你这个不孝子,你竟然敢罢官不干了,你给我跪下!”姜老太君气得肺都要炸了。
姜承文揉了揉眉心,道:“母亲,你听我说好不好?”
“你说,你媳妇不听你解释,我坐在这里听你解释!”老太君气得脸色发青。
“母亲,我若不辞官,我们姜家恐怕会遭大难。”姜承文脸色难看道。
朝中近来发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让人胆战心惊。
新帝初登基,大赦天下,百官心中稍稍安稳,却不想接下来新帝却突然发难,对朝中一些官员挖出陈年旧事一一追究。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曾经与三皇子为敌之人。
以这等形势,有些人便识相的提前辞官回乡,竟意外的躲开了一劫。
也是姜承文机智,抓住这个空档,自己也效仿之。
否则以他当初为三皇子办事,最后却又倒戈与二皇子的行径,恐怕当今圣上对他绝不会手软。
姜老太君听完之后整个人都瘫坐在了椅子上。
“母亲,我已经打算好了,我们收拾东西,去投奔二弟吧。”姜承文说。
姜老太君不死心道:“可你三弟他……”
“母亲,你别忘了,如今齐大人是圣上心腹,三弟只是个姨娘所生,又不是您亲生的,他恐怕不会帮我们的。”
姜承文嘴上这么说,但心里明白,姜承禀不帮他们的原因不会因为嫡庶的关系,而是因为他们长久以来都不曾善待过三房的人。
姜老太君眼睛看向姜承志,对方脸色颇为僵硬。
“母亲……”姜承志讷讷。
“好孩子,一家人在一起才能办大事,更何况,你大哥在京城财产富余,到了你那里,也方便替你打点。”姜老太君捡着好听话说。
姜承志不知想到了什么,竟也松缓了表情。
“母亲说的什么话,大哥只管带着母亲同我一起走,我欢迎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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