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派自家人,干嘛便宜了他们,倒是不如派了岐王去!”叶姝笑着说出了沈钺心中所想,“皇上这安排倒是让人无话可说。岐王如今正好在户部领差,学上个半年,到时候去管海运,也不会猛然上手不熟悉,身份倒是也合适。”
“我正是这般想的。”沈钺见叶姝懒怠动一下,只得自己亲自动手续了蜂蜜水来喝。实际上,除了岐王可用、合适安排在海运这块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不想让郭彩绫留在京中。
到时候夫妻两人一并去漓州,距离京城颇远,甚至数年都不见得会回京一次。这般,叶姝也就不必真把郭彩绫放在心上了。
不然,每次提起这桩事情,叶姝虽然未曾刁难他,也不曾发火,只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都让他如坐针毡。
这点小心思沈钺自然不会说给叶姝听,只夫妻多年,叶姝却也明白。她为沈钺的熨帖暖心,又亲自给他倒了茶,笑着道:“还是皇上心思缜密,想得长远。”
只怕朝中众臣都未曾想到,海运这般大的事情,就在夫妻两人说笑间定了下来。
等次年端午之后,岐王携岐王妃远赴漓州接管海运一事时,朝中一片哗然,只沈钺心意已决却是谁也没办法撼动的。
更何况,岐王妃乃是当朝郭阁老郭野德的孙女,这利益相关之下,支持岐王的也不在少数。
帝后亲自送岐王夫妇出京,彼时叶姝刚刚出了月子,身形还有些丰腴。郭彩绫下车行礼的时候看着她双颊红润的模样,心中彻底松了一口气。
从知道月余之前,皇后诞下一对龙凤胎之后,她就彻底安下了心。对待岐王也比往日里亲近了些,她的梦是真的,不是她害怕之下胡思乱想的梦魇。
如今夫妻两人也算是琴瑟和鸣,她见着叶姝倒是少了往日的一些心结。
叶姝一眼扫过去,就察觉了郭彩绫的不同。只笑着示意她在十里长亭中坐下,笑着交代了些许话,转而才道:“此去漓州路途遥远,只你与岐王毕竟是新婚不久,若是长久夫妻分离反而不美。”
“皇上和娘娘好意,臣妇心中明白。”郭彩绫笑着露出唇角的酒窝,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岐王,低声道:“臣妇既然嫁与岐王殿下为妻,自然当妇随夫唱,与他一并去漓州才是。些许的路途遥远,水土不服,臣妇也定然能够克服。”
她这般说,叶姝也就放下心了。
君臣又在亭中说了片刻,见天色不早,沈钺和叶姝这才送两人出了亭子,目送他们车马离开。
此去千里之遥,等岐王夫妇再归来,却已经是夫妻恩爱,膝下更有三儿两女。那是,已经高老离朝的郭野德见状,只满脸笑容,只叹四世同堂。至于当初说郭彩绫身有恶疾的事情,自然是不攻自破了。
郭彩绫见祖父目光中带着些许试探,只抿唇低头微笑。
幸而当初她未曾因为一时执念赌上一生,不然,哪里有今日夫妻和睦,儿女成群幸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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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独宠
都说当年皇后是个宽厚的,虽然从今上登基封后之后,这后宫的三宫六院不要说是妃嫔了,就连着母猫都再没添过一次。然而,皇后的好名声却还是在朝臣之中传开了。
谁让今上性子不好呢。
今上早些年刚登基的时候,就曾经力排众议开了海禁。随后朝臣跟着吃了甜头,还当今上励精图治。欢欣鼓舞之余,对于沈钺也就更是推崇了。
这般一来二去,沈钺在朝中的权柄就越发重了。
随着郭野德等一众先帝旧臣告老还乡,以叶容年为首的年青一代朝臣崛起,这天下就真的是沈钺的了。
沈钺这才暴露出了本性,几次三番搞得朝中众臣叫苦不迭。若不是叶姝拦着,说不得这些年要有多少朝臣装死在前朝的柱子上呢。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罢了。”说这话的人容貌跟当今皇后有着几分相似,只特意往不同的风格打扮,偶尔有人见着也不会立刻想到她与皇后的关系。
只这话却说得不客气,吓得一旁伺候的嬷嬷连忙上前低声道:“太妃可小心些,这宫中人多眼杂的……”
皇后娘娘自然是好相处的,这么些年来对太妃和长公主都很好。就连着长公主的这门婚事也是皇后娘娘帮着相看的,驸马人很是不错,连着太妃都满意。
落樱听了这话只笑了笑,“你道我这般胆大?这话,还是皇后娘娘亲自与我说的。”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把那些原本躁动的朝臣都给压了下去。当初沈钺大闹了一场,把关心他后宫的朝臣中最闹腾的那几个打杀、贬官、发放边境,这般雷霆手段一时间吓得朝中众臣人心惶惶。
最后还是皇后出面这才拦住了沈钺,没有让这场风波波及更广。
至于那几个被沈钺当成“鸡”杀了儆猴的官员,原本也就没那么干净,正好趁着个时机肃清一下朝堂。只朝中众臣不会想得这般简单,第一次见识到沈钺一直没有暴露出来的脾性之后,这些人老老实实了两年,到了第三年就又故态萌发。
沈钺这才动手更是利索,连着罪名都懒得寻就直接把几个官员下了大狱,回头还气得当时的礼部尚书称病不上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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