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雁再三强调准备好瞬移符,仅仅过了两招,可她已经深切体会到那头龟兽是个硬茬。
二人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手执法宝徐徐靠近。
草地上果然已经空无一人,毕竟这一来一回已经过去一炷香的功夫。
沉玉蹲下,观察压倒的花草,显然这里出现过庞然大物,他还捡到了几片青霞云藤的叶子,不过并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
师妹言‘叶姑娘’说她被青霞云藤袭击时被龟兽所救。倘若是真,青霞云藤实力在三阶妖植中属巅峰,却被那龟兽轻而易举击退,如此说来,那龟兽起码四阶。
落雁紧张地查看周围,没有发现血迹,松了一口气:“师兄,我遇见的叶流光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要是真的,那她岂不是把一个普通人置于险境自己跑了。
凭这些痕迹,沉玉也无法下定论:“我不知。”见落雁面带自责之色,他出声安慰:“倘若是真,依她所言,那龟兽并无恶意,你莫要太过担心。”
人有好坏,妖兽自然也有善恶之分,像三大世家中的楚家,便是以御兽见长。
话虽如此落雁还是耿耿于怀,又纳闷不解:“叶流光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对此,沉玉也百思不得其解。
师兄妹对视一眼,落雁又问:“师兄,他们往哪边去了?”
这个问题,沉玉同样无法回答,按理,那龟兽如此大的体积,所过之处肯定会留下痕迹,然而他什么都没发现。
沉玉干咳下了:“部分妖兽到了四阶,可以自如变换大小,想来那龟兽缩小了身形。”大抵是觉得一问三不知有损师兄颜面,沉玉从储物袋内取出两枚卜骨:“且等我算上一卦。”
不懂占卜的落雁敬畏地看着美人师兄拿着卜骨摇来摇去,然后一指南方:“南。”
掷地有声!
一路向北的流光苦哈哈地抱着脸盆大的乌龟,她没指望这位龟前辈驮着她走,但是更没想到自己要抱着前辈走。
她委婉暗示他可以变成原来的大小,别说抱着走,顶在头上走都行。可被乌龟那双绿油油的眼珠子一盯,盯得流光脊背发凉。
认怂的流光麻溜地抱起龟祖宗,夯实夯实走路。一边走一边回忆,自己哪里得罪他了,对方显然是故意刁难她。
伏冽就是故意的,原因……罄竹难书,他这才只是收一点利息而已。
走着走着,伏冽却是越来越不舒服,十五岁的小姑娘曲线初成,蹭的心思原本就很不纯良的伏冽心猿意马。
伏冽身体越来越僵硬,光天化日之下,她居然如此不自重!
常年练剑的流光体力颇好,可再好也是个普通人,怀里抱着个四肢不勤的龟祖宗,没一会儿,流光便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她低头在手臂上擦了擦汗水。
伏冽只觉热气扫在脸上,一眼就看见咫尺之外的流光。
她的长相比他们初识时年轻,犹带着几分少女稚气,双颊粉嫩如桃花瓣,肌肤吹弹可破,眼睛又大又亮,琥珀色的瞳仁潋滟有光。
这么近的距离下,伏冽气血上涌,一颗龟心扑通扑通狂跳。
擦完汗,流光抬起头,掂了掂手里的龟祖宗,将重心转移到右手上,觉得怀里的龟祖宗不只越来越重,好像还越来越热了。
看了看黑不溜秋的龟壳,再仰头望望天空中的烈日,应该是晒的吧,她也挺热。
身心燥热的伏冽痛并快乐着,真是太不自重了!
猝不及防间,一群鬼脸山魁从天而降。
浮想联翩的伏冽:“……”大意了!
流光本能地将乌龟往边上一扔,拔出太阿剑迎敌。鬼脸山魁只是一阶妖兽,心智未开战斗力平平,难缠在总是成群结队出现。
一剑斩下,冲在最前面的鬼脸山魁被削掉左前肢,吱吱惨叫。
流光面不改色地补上一剑,将之斩杀,同时一脚踹开偷袭的山魁,居然还懂声东击西?
被弃如敝履的伏冽化郁闷为怒气,一巴掌拍飞比它大了三倍的鬼脸山魁,鬼脸山魁七窍流血地摔在地上,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惊得边上的鬼脸山魁咯吱乱叫,大多欺软怕硬地扑向流光,只剩下三两只还围着伏冽,不幸撞在枪口上,纷纷一招毙命。
伏冽分神留意着流光那边,以防不测,至于为何不出手相助?这是他们约定好,不到危急关头他不插手,六千年前,他们就约好了。
“我下山就是为了历练,你这样,我如何进步?”
“红眼青背巨蟾的毒液腐蚀性极强,一旦沾上你的裙子就毁了。”
“那可不行,这是我新买的裙子,”她怜惜地摸了摸华光璀璨的长裙,梨涡一现,“这样吧,到了危急关头你才能插手。”
伏冽抬掌,暴起袭向流光后背的鬼脸山魁被一只无形的巨掌攥住,惨叫声伴随着骨骼挤压断裂声响起,血肉模糊的尸体散落一地,空气中满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如此手段骇得余下山魁魂飞魄散,惊慌失措地四散而逃,留下一地尸体。
筋疲力尽的流光如释重负,终于正眼看战场,断肢残臂,血气冲天。流光胃里一阵翻涌,身形踉跄了下,一阵风托住了她的身体。
流光感激地朝着伏冽抱了抱拳:“多谢前辈。”不管他目的为何,当下的确救了她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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