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祯是楚王最宠爱的舞女,也是楚王府最美丽的女子, 她的美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抵抗,包括他。
他当时见到伊祯跳舞时,意乱情迷,不顾她罪人的身份, 临幸了她,继而生下了景勋,只是太后得知后,勃然不怒,不但不许他册封伊祯,甚至也不许伊祯入宫,伊祯就这样一直呆在宫外,一直到死,都没有踏入皇宫一步。
太后的愤怒是有道理的,因为伊祯不仅仅只是一个舞女,传言她还是楚王最宠幸的女人,虽然他对太后辩解,说伊祯是清白之身,但是太后却说,楚王府的人,从小跟在楚王身边的女人,什么手段耍不出来?
皇上初始,对伊祯母子是颇为内疚的,作为补偿,他不但在宫外为他们修建了富丽堂皇的府邸,珍宝赏赐也源源不断,而且对一同押解进京的楚王府人,也妥善安置,只是男人总是喜新厌旧的,何况宫中还有漂亮娇蛮的冯贵妃,以及无数年轻美貌的少女,后来,他到伊祯那去的日子也越来越少,只是今日,他却忽然想起了那个艳丽倔强的女子。
是的,艳丽倔强,虽然后来他去的日子越来越少,但是伊祯并没有哭闹哀求,而是独自一人默默抚养着景勋,只是这反而让他觉得伊祯不是很在乎他,相反冯贵妃每次的争风吃醋,反而让他觉得冯贵妃是将他当一个男人在爱,而不是一个皇帝,所以对伊祯,他后来也愈发淡了,以至于现在几乎都想不起她去世前几年的样子了,脑海中,仍然是初见时,她穿着大红舞衣,轻盈地跳着舞的艳丽面容。
皇帝叹了一口气,对于伊祯母子,出身无奈就是他们最大的障碍。他又想起了二皇子景轩,虽然景轩喜欢夸夸其谈,纸上谈兵,但是为人还算正派,没太子那般荒唐,而且母亲婉妃是他做太子时就納的侧妃,跟了他几十年了,家族出身也不错,若景轩继位,景勋辅佐,再加上桑将军等人帮衬,未必不会再创一个太平盛世。
皇帝心里暗暗有了决定,他也放手让二皇子景轩去做一些以前交代太子做的事,这也算是一个立储的信号。朝中众人见皇帝这般,心中也暗暗有了判断,甚至景勋也明白了七八分,于是刻意推辞了皇帝交给他的几个任务,皇帝也顺水推舟地将大部分辅政权力都交给了二皇子,只待二皇子再磨练磨练,便封他为太子。
这样景勋倒落得清闲,杪杪心里不知道是该乐还是该愁,乐的是和景勋见面机会增多了,愁的是还是因为一个出身,景勋又遭遇不公平的事了,明眼人都看出来,无论是才还是德,景勋更适合做太子,偏偏因为出身,又一次和太子之位擦肩而过,杪杪都不知道景勋心里会不会有些失落,毕竟景勋是个男人,男人对于这些事,多少还是在意的。
只是景勋面子上还是那样,看不出丝毫不满的情绪,仍然是那般谦逊温和,只是越是这般,杪杪心里就愈发惴惴,也愈发为他担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多种情绪堆积在一起,杪杪看逸王府都觉得有些奇怪了,首先是端木寒,有天夜里她碰到端木寒了,端木寒是从树上跳下来,她和珠儿还有端木寒三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端木寒才特别尴尬地解释说,是她养的猫爬树上了,她去捉猫。
端木寒还特地问她,有没有见到什么东西过去?杪杪说没有,端木寒就走了。
端木寒走了好大一会儿,杪杪和珠儿都还没从一个惨白着脸的人突然从树上蹦到她们面前的震惊中缓解过来,后来珠儿才说,没听说端木姑娘养猫啊?
杪杪说,先不提她养不养猫,大晚上的,这么黑,她一个人黑灯瞎火地去树上捉猫,这不是有毛病吗?明显是在树上干什么事,被她们碰个正着随口胡诌的。
那问题就来了,端木寒在树上干吗呢?
这个问题,杪杪和珠儿都答不出来。
端木寒的事情只是其中一个,还有月亮,月亮最近也越来越郁郁寡欢,不再爱笑爱说话,甚至还有些避着她。
杪杪有次,和珠儿说完对景勋的担心后,她碰巧看到月亮在拿着柳条抽打着树干,她心里想,这个顽皮的小猴儿又在干什么呢,于是就准备偷偷吓他一下,没想到,听到月亮一边抽打树干,一边嘴里嘟囔着:“你也太可怜了。”
杪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问:“谁可怜?”
月亮果然被吓了一跳,然后非常生气地瞪了杪杪一眼,一溜烟跑了。
杪杪更加摸不着头脑,这小孩,至于这么生气吗?
然后她几天都见不到月亮人影,好像月亮在刻意躲开她一样,杪杪决定,一定要找月亮谈谈。
当她见到月亮时,她先掏出让珠儿从外面买的糖,俯下身子递给月亮:“这是京城最好吃的糖,别生姐姐的气了,上次吓你,是姐姐不对。”
月亮接过糖,也没说话,杪杪叹口气,摸了摸他的头,笑颜灿烂:“别生气啦,我们的月亮,不是最喜欢笑,永远都那么开心的吗?”
月亮还是没说话,杪杪捏了捏他的脸:“小月亮,你这几天到底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吗?说出来,姐姐保护你。”
月亮垂下头,忽然剥开糖纸,然后将糖塞到嘴里,咧开嘴笑了,他腮帮子鼓鼓的,笑得十分可爱:“姐姐,以后我保护你吧。”
杪杪没听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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