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十几个狼虎般的儿子们里,只有胤禛没有表现出一种对皇位的强烈渴望,也是胤禛的本事。
真正的王者,都是会处事的。胤禛懂得投康熙所好,整日写草书,研究佛法,修身养性,闲云野鹤,这样却更加得到康熙的信任。
这弘历本只是胤禛的一个小妾所生,生母身份又低,本来不会引得这么多人的注意。
巧就巧在在康熙六十年六月,也就是几个月之前,那康熙年岁老了越发相信什么炼丹药,长生不老,还有江湖算命,听闻京城有位“名算子”罗瞎子,便叫四川总督年羹尧去寻他,算什么长生不老的如意算盘。
算完了这一切,又开始算一些乱七八糟的,就又算上了弘历等人的生辰。
这一算可了不得,算命人说他此命贵富天然,驷马乘风,主大富贵,哎呦,这可就不得了了,康熙多少也上了心。
康熙便传令准许四爷府办个小宴席,请一些平日相好的人来,那毕竟也是雍亲王家的阿哥,身份高贵,也算是给久病不愈的德妃去去病气,冲冲喜气。
人人都知这几年各地都不太平,嫁娶喜事都渐渐的少了,更何况天子脚下的京城,民间百姓都不敢在这里触霉头。
康熙也觉得这样不好,又不是嬴政时期的□□年代,让人们没有自由。
话是这么说,可四爷心里明白,康熙老爷子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到了这九子夺嫡的关键时期,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让众人密切关注。
说是要胤禛请人来办宴席给弘历庆贺生日,其实就是想看他请的什么人,平日交接哪些人。
阿哥私下结交大臣,乃至于徇私舞弊、结党营私,是最为皇帝所忌讳的事情,他心里明镜儿似的,岂会去触那个针尖儿?
但是烦就烦在康熙亲自下旨,不请人又显得自己抗旨不遵,在府里来回的踱步,愁的眉头不展。
却再愁也不能让皇上收回成命,他只得去让四福晋青玉去写请帖,想来想去,既然康熙不喜欢与大臣结交,那么他只得请兄弟朋友,那么…请谁好啊…
十六爷府。
自打从皇宫里搬出来,佳柔可就清闲的不得了。
往常府里整日的欢声笑语,多半是来自嬉闹的佳柔和话唠似的少清少爷。
二人在府里追逐打闹,下人们追着二位金贵的人乱跑,手里的糖糕和蜜枣不小心便撒了一地,留下一地的甜腻糯香。
佳柔也不让人收拾,留着给府里来去的野猫儿吃,一来二去的,这十六爷府附近大街小巷的猫,都不再去别处,人人都知道…不,是猫猫都知道十六爷府有免费的糖糕吃,整日趴在墙根儿听着里面的动静,“喵喵”的叫的欢畅,府里好多年都没闹过耗子。
可是自从佳柔和少清闹掰了,他便再也没有来过。
府里清净的让人以为那热闹竟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胤禄也好奇的问佳柔那少清少爷为何不再来访,佳柔闪烁其辞的说宫中事忙,也许是不方便。
胤禄前朝事务繁多,儿女小辈的事自然是无暇顾及,见女儿不肯讲,又自来十分宠爱她,便也没有追问下去。
倒是丫头翡翠跟佳柔许久,多少也明白她家格格的故事,见那曾经活泼开朗的大格格突然成了一位人见人夸的淑女,心里没有欢喜,却是满满的心疼。
佳柔每日只靠在纸窗前看着窗外,看那大树,那墙,那被猫爪抓过的石凳,一切都是她刚刚穿越过来的样子,景色依旧,人,已不复当时。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她竟活了两世,才多少明白了这首诗的含义。
物是人非…物是人非…
“格格,格格?您怎么哭了?”
翡翠快步的走过来,见佳柔不声不响的已哭的眼睛通红,心里甚是心疼。
“翡翠…翡翠…我想回家…”
佳柔想起了自己在现代的父母,当她不见了之后,不知他们会不会着急的四处寻找?是否会在深夜想起女儿在被子里痛哭?
那里的天空,那里的云彩和夕阳,不知,是否和这里一样?
如果她当时没有来这里,没有间接害死李氏,没有撞见弟弟死亡,没有遇见少清,没有看见淑娴在背后挑拨离间,那么,现在自己是不是会开心快乐的多?
妈妈…爸爸…我好想你们…我不想做什么高贵的皇家格格,我只想和你们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和你们一起…
离家多年,她却从未如此想家。
翡翠心疼的拍着格格的后背,“格格不哭了,哭的眼睛肿了福晋又会心疼了,自从这次进宫,格格性子竟完全变了一个模样,奴婢已很少再见格格发自内心的笑。格格还有福晋和王爷,还有宫里的德妃娘娘和少……德妃娘娘虽病着却也一直挂念格格,再这般哭下去,可就真的伤了大家的心了。”
佳柔懂翡翠的欲言又止,可是那泪珠就是不听使唤,这一顿哭只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把多日以来的不快都哭了个痛快。
仿佛烟消云散,又仿佛一切如故。
“格格,格格,有喜事儿!”
她正吃着晚饭,抱怨今天的厨子偷懒,做的小炒肉分量都比往常少了许多,府里还没到那种吃不上肉的程度,怎么这就开始给她做半素的菜来糊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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