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能回去的法子?”
“在松月山的时候。”
果不其然。
“为何不早告诉我?如果早知道,或许还能救他一命。”苏月七悲愤交加,也不知道苏庆山此时是死是活。
“月七你听我说,我有如此想过,只是相师算出来一个日子,但是那日大雨,异象并未如期而至。”
楚廉之所以建议流放,也是想着异象之日会不会接踵而至,那时苏庆山说不定便可保命回去,只是如今这么些天过去了,他也怕是凶多吉少。
“大雨?”苏月七仔细回想,那落大雨的日子,确实是在苏庆山流放之前,心里这才稍稍平复了一些。
“正是那日。”
“具体是如何回去?”苏月七艰难的问出这句,只是不等楚廉回答,她又着急的补充了一句,“别说,我现在又不想知道了。”
说完苏月七便低下头垂下眼,不敢去看楚廉哪怕一眼。
能回去的,能回去了。苏月七在心里念着这句,脑袋里开始泛起白光,耳朵里也出现了轰鸣,心情异常矛盾,不知是喜多一些还是怕多一些。
这日夜里,苏月七侧着身子背对着楚廉,久久不能入睡,身后楚廉的一点点动静,传入她耳朵里都能被放大无数倍,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都能激起她心中的千层浪。
2
楚廉一早便起了身,他转头看着一整夜都拿背对着他的苏月七,心中闷极,伸出手想要像往常一样去抱抱她,却是少了勇气。
床内侧闭着眼的苏月七,眼睫毛却不停的煽动。
她耳朵里听到的都是他发出的声音,他穿衣悉悉索索的声音,净脸哗啦啦的响声,用膳时嚓嚓嚓的咀嚼声......
这些往日里多么稀松平常的声响,此时都在忽重忽轻的敲打着她的心尖。
待楚廉终于出了门,她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翻了一个身慢慢坐起来。她发了阵呆,望着身旁空空的床位,心中越发不是滋味。
她收拾收拾,简单的用了早饭,犹犹豫豫的还是去书房拎了装着玉咕的笼子,往秦伯的小屋去。
到了秦伯的小屋,她便将玉咕从笼子里放了出来。在楚府,它总是被关在笼子里,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还是在这里自在些。
她逗了会猫,便去帮秦伯剥豆子。
“夫人可是有什么心事?”秦伯看了看丢在壳里的豆子和丢在豆子里的壳,边捡边问道。
“啊,没,没有。”苏月七半天才反应过来,看到秦伯在在壳堆里捡豆子,有些不好意思,“我这是在给您添乱啊。”
“怎么把玉咕又给带回来了?”秦伯捡完转头看着篱笆上的玉咕问道。
“想着给您做个伴也好,它也不用整天被关在笼子里了,这里自由些,它应该也更喜欢这里才对。”
“觉得不自在了?”
苏月七抬头,看了眼秦伯,见他望着院子里正在抓蝴蝶的猫在说话,但她又总觉得他不像是在说猫,不知道要如何应答,于是就选择了沉默。
原先她不知道有回去的方法,只得认命的留下来,既来之则安之。可如今不同,她知道有法可用,还近在咫尺,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再也做不到心无旁骛了。
让楚廉跟她一起回,她不是没想过,也在心里各种歪歪过,只是他会同意吗?毕竟他统领着一支影护卫军团,他走了他们会如何,他狠得下心来弃他们于不顾吗?
3
苏月七一整天都在秦伯的小屋待着。
傍晚时分,楚廉也进了院子。
看到他的那一瞬,苏月七有些安心,又有些慌张。但堵了一整日的心,稍稍有了些松动。
秦伯看了看两人,拿起篮子说再去摘点豆子,留下两人单独相处。
“你,怎么来了?”苏月七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来接你。”
怕你生气,怕你不想回去,怕你不想待在我身边。楚廉又在心里说了这一句。
“玉咕,我带来给秦伯了,他如今一个人......没跟你说就带回来了,只是想给他有个伴儿,你别多想。”
“好。”
说完两人又都沉默了,只听到剥豆子的噼啪声响。
“那个......”
“那个......”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又同时开了口。
“你先说。”楚廉看着苏月七说道。
“你先说吧。”苏月七看了楚廉一眼,又垂下了眼帘。
“嗯,我是想说那个信,如果以后你想看,你就看吧。决定权,在你的手里。”
“你呢?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吗?”听了楚廉的话,苏月七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又继续。
“只要你能好好的就行。”
“就这样?”
“嗯。”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你呢?”
“我就留在这儿,我哪儿也不去。”说着苏月七便站起身去寻秦伯。
“月七。”楚廉无力的唤了一声,迟疑了一下,最终也没跟上去,就坐在原地,紧握的双手,骨节已微微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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