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了看墓碑上的名字,葛仲男,名字那么陌生,她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不过,从医院接她回去的那个声称是她母亲的女人,说这个是她的丈夫,说今天她无论如何要出席的,即使她谁都不认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看着手上的白色玫瑰,跟着人群在最后将花放在墓碑前,然后起身。
她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人摁着跪了下去。
“苏文文,你跟我儿子一起出的车祸,他死了,你怎么活下来了,你不要以为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就没事儿了,早知当初我就不该同意让我儿子跟你结婚,你这个祸害。”
天色突然间黑了下来,众人抬头看了看天,觉得有些可怖,只想赶紧离开。
只有葛仲男的母亲还一味沉浸在痛苦和愤恨里。
她表情扭曲的摁住苏文文,一下一下重重的捶打着她,言辞激动得恨不得手撕了她。
“妈,好了好了,天黑成这样,我们回去了。”说话的是刚跟她打过招呼的葛招娣,葛仲男的姐姐。
“阿姨文文也是受害者,况且她身子还那么虚,哪经得起您这么打?”苏文文的男闺蜜鞠昊上前拦着。
苏文文摇摇头,有些虚弱的歪坐在地上,她扶着鞠昊的手准备站起身。
哪知她才刚站稳,就被人大力一推,身体猛地向右手边一倒,撞上了墓碑。
头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她想睁眼看清楚鞠昊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脸。
她也想回答鞠昊她没事儿,可一张嘴,竟是一声大似一声,一声慢似一声的喘息。
而鞠昊的声音和脸都开始渐渐消失,直到黑暗将她完全吞噬。
第 02 章
1
等到苏文文的意识再次回来的时候,入耳的皆是哭声。
“小姐,醒醒啊,小姐。”苏文文只觉人中那里一阵吃痛,皱着眉醒转过来。
等到睁开眼,入目的一切,叫她着实受到了一阵不小的惊吓。
身前跪着的丫头年纪尚小,只十三、十四岁的模样,脸上还挂着泪水,我见犹怜。
身边都是穿着白色衣服的男女老少,但是苏文文一个人都不认识。
这些都不足以叫她害怕,叫她害怕的是,这些人的打扮,是她在医院躺着那些日子,在电视里看到的古装电视剧里的样子,大致一样,又不尽相同。
配上这飘着鹅毛大雪的落雪天,又身处白茫茫的野外墓地,实在很难不叫她觉得瘆得慌。
苏文文整个人完全懵了,脑袋里、耳朵里嗡嗡作响,她从一个年长的妇人怀里挣扎着坐起来。
她又低头查看了自己放在同样怪异的衣服上的双手,如遭电击似的将手从身上弹开。
“难道不是梦么,为何手感如此真实?”她将那双白皙纤长的双手在眼前不断翻转查看,然后抬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很嫩很光滑的触感,与前些天摸起来的感觉不同。
她摸了摸耳朵上的耳环,将之取下来,小小的一颗珍珠,长长的吊着。
她仔细来回摩挲着耳垂,这耳朵上有眼儿,可是她记得自己之前刚醒来时,仔细查看过没有打过耳洞的啊。
她站起身,路过那些穿着奇装异服的人身边时,背脊阵阵发凉,她将耳环在手心里握得更紧一些。
她走到两个墓碑跟前,看到上面写着——
先考苏公讳逢文府君生息之莲位。
先妣苏母太孺人闺名秀婉生息之莲位。
葬礼,是谁的?她越发懵了。
“小姐,您怎么了?”刚刚跪在苏文文身前的小丫头,跟着来到她身边,一脸的担心,小声的问道。
“这墓里躺着是谁的双亲?”苏文文
“小姐,您不要吓奴婢,这是老爷和夫人啊,您怎么了?”
“老爷,夫人?”苏文文转头更加疑惑的看着眼前个子与自己一样高的丫头问。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这是您的爹娘啊!”苏文文觉得要是她再多问一句,这娇滴滴的丫头指不定就要跺脚哭给她看了。
难道只是在葬礼上的那一撞,她便灵魂出了窍?
苏文文环视了四周一圈,最后将视线停在她的手心上,刚才那个丫头正拉着她的手吹气。
那里腥红一片,她只看了两眼,当即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2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苏文文睁开眼,看到自己正躺在一张木床上,上面有盖,四面有围挡,雕花刻镂,苏文文心里一抖,觉得这床透着一种叫人喘不上气的压抑感,躺在这样的床上,叫她如何睡得着呢?
苏文文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自己被包扎过度,裹得像个粽子一样的手,摇了摇头。
她光脚下地,冻得直打哆嗦,赶紧将脚套进床前的那双靴子,拖了被子兜头裹了,在昏暗的屋里转了一圈。
屋子里的摆设很是古色古香,不过梳妆台上的那面镜子,却有些突兀。
苏文文走到那面大大的圆镜前,看了看镜子里看到的很真切的人脸,她心中一阵狐疑,竟已经有了水银镜。
她端详了一阵镜中的那张脸,鹅蛋脸形,一对眼睛大小适中,鼻梁很挺,嘴唇较薄,不过确是有着好看的形状。
这具身体,长得是挺好看。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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