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这样的姿势为我吃完一碗南瓜粥吗?”严梓枫没有喝粥,仰头问陆景佑,“这样你会很累的,我自己来吧,你也要吃早餐啊。”
严梓枫伸手端过陆景佑手里的碗,兀自勺了一勺放进嘴里,南瓜粥煮的跟迷糊一样软糯,甜味也不重。
“还是常阿姨的南瓜粥最好吃。”严梓枫笑了,又勺了一大勺放嘴里。
常阿姨高兴,对陆景佑说:“先生等等,我再去给您盛一碗。”
说是早餐,其实已经十点了,陆景佑这几天也没怎么吃东西,吃了口粥才发现自己很饿了,连吃了两碗,好像还没饱。
“哎哟,我倒是没考虑先生的饭量,就煮了这些南瓜粥,先生还饿的话,我下碗面条吧。”常阿姨看着空了的碗,担心陆景佑还没吃饱。
“不用,你去做午饭,多做些梓枫喜欢吃的菜。”
“好嘞。”常阿姨欣喜,大概每个厨子都高兴自己做的菜能被惦记着。
严梓枫伸手握住坐在她身边的陆景佑的手,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说:“景佑,好像不能出去喂鱼了。”
陆景佑拥住她,向后靠在柔软的沙发里。
“等雨停了,我抱你出去。”陆景佑温柔的说。
严梓枫点头,额头依靠着他的下巴,思索了一下说:“那我们做什么呢?”
陆景佑闭眼嗅到她身上独特的气息。
“我们看卡萨布兰卡吧。”严梓枫手指轻挠着他的手心说。
“好。”陆景佑起身,从矮柜里找出了碟片,放进放映机里。
冷白的光从放映机的镜头里照出,投射到沙发对面巨大的缓缓落下的幕布上,电影没有色彩,却夺不走它永恒经典的光环。
常阿姨过来叫他们吃饭时,相互依偎的俩人都睡着了,平静恩爱。
她拿了条毯子将他们盖上,陆景佑倏地睁开了眼,吓了常阿姨心里咯噔一下。
陆景佑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常阿姨点头,离开了客厅。
卡萨布兰卡从放映到结束,严梓枫都没看,醒来时已经是下午,陆景佑轻柔着她的发丝,凝视了她不知多久。
“你要去公司了吧。”严梓枫问,在医院的时候他每天下午都要回公司一趟,毕竟有太多的工作等着他去处理。
陆景佑正摇头,他想今天就不去公司了,胡晗把文件都送到家里来就是了。
“去吧,”严梓枫说,“我吃完饭就画画,你在这也要被我冷落的。”
陆景佑轻笑,随即表情严肃地说:“别用玩笑岔开话题,你现在不能累着,画画,以后再画吧。”
“我就画一会儿,你知道吧,画家都会手痒的,我可好几天没画画了。”严梓枫仰头亲了下陆景佑的侧脸,“这样可以画了吗?”
陆景佑摇头,严梓枫从毯子里伸出手拉捧住陆景佑的脸,在他唇瓣上嘬了一口,笑问:“这样够了吗?”
陆景佑依旧摇头,严梓枫哼了一声说:“真是不能满足的主子。”
随即,她仰头覆上了他的唇,他亦低头压下,他们呼吸交织,听到了暌违许久的彼此的心跳声。
下午,陆景佑还是没去公司,他在书房处理工作,严梓枫被允许待在画室两小时。
画室内,严梓枫坐在胡晗特意准备的轮椅上,围着画室是一圈的画架,画架上的画都裹着牛皮纸,看不到画上画的什么。
唯有严梓枫面前的画,从还没完成的轮廓来看,好像是三个人,两个大人和一个小孩,他们在池边,大人站着,小孩蹲在池塘边小手里拿着纸飞机。
那天一时脑海中飘过这幅一家三人的景象,严梓枫便提笔画下,后来她知道自己怀孕了,还想其实宝宝早就给了她暗示,他要到来了,可惜她终究保护好他。
画里最下面部分的池塘还没画完,池塘里应该有鱼,还有水草幽幽,大鱼带着小鱼围着水草悠然自得,可她在也没有机会画完了。
严梓枫拿起铅笔在白色的纸上写下第一给字,景……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了,严梓枫叠好信,放在画架上,擦干眼底的泪,望向落大的窗户外,雨停了,天快黑了。
回到医院时很晚了,本要在家里过夜的,可严梓枫晚饭吃到一半就开始呕吐,还发起了烧。
陆景佑抱她到医院,她已经不吐了,可烧得人晕着,甚至眼睛有时候还翻白。
紧急叫来了常烨,他先给严梓枫输液,陆景佑一直在病房里,看着医生护士进出,第一次,他恨透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到了后半夜,严梓枫体温才慢慢降了些。
第二天,严梓枫意识恢复了一些,陆景佑在她身边寸步不离,连往常会去公司的时间也没离开。
第三天,严梓枫时好时坏,晕的时候一直睡着,醒来那一刻甚至连陆景佑都不认识,意识清楚了才知道喊景佑。
陆景佑重新召集了几位专家,先退了严梓枫的烧,严梓枫终是不发烧也不晕了。
“他们最终决定是化疗,你的病已到了他们小心翼翼的程度,只敢用保守治疗法。”常烨检查严梓枫时说。
“常烨,我答应。”严梓枫神情落寞,她并不坚定而摇摆的内心好像跳动都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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