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
严梓枫抓着衣领捂住心口,说话时低垂双眸,表情平静笃定,陆景佑转身看着,却像赌气的小孩。
“我要留下来照顾妈,”严梓枫说,“景佑,妈妈需要有人在她身边,你一个人很难应付,而且你也很忙。”
“刚才你也看到了,她见你就激动,你怎么照顾她?”陆景佑淡漠地说,“家里有佣人,还有医生定时会过来,用不着你。”
严梓枫摇头:“我可以在家看情况处理事情,有我在,你就不用你留在家里耽误你的工作了,景佑你让我留下来,我想你,我不想是你的包袱,不想只是你在保护我,不想在妈妈眼里一无是处,我们是夫妻,不应该只是你护着我,就像哥哥那样。”
严梓枫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内心笃定只是不敢强烈的表现,她想起了哥哥,她和哥哥,哥哥一直付出,而她一直享受宠溺,到哥哥死,她也没为哥哥做过任何事,可她和景佑现在是夫妻,他们应该相互付出,这也是爸爸昨晚告诉她的。
“而且,那个家里看不到你,景佑,见不到你,我很难受,难受到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没有你在,家里变得越来越冰冷,我不想回去那里。”严梓枫双手捂着胸口抱住自己,好像那样的寒冷一想起来,就让她寒颤。
陆景佑眼眸犹如幽暗的深渊,寂静中暗藏无尽黑暗与暗涌,他矗立在严梓枫面前,挡住了窗户外照进来的光,他伸出手在她脸边停滞了几秒,随即快速收回了手走出了客厅。
当陆景佑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严梓枫提着的一口气终于能松了,她长舒一口气,想他该是同意她留下来了吧。
严梓枫走到玄关处,把画捡起,拆开包装好的牛皮纸,画框有一个角裂了,应该是刚才郑萃云跑过来,她吓得掉了画框,磕到地上了的。严梓枫仔细看了画框裂缝,并不严重,应该自己调色后上一层颜色,不拿在手里近看应该很难看出来。
佣人下了楼,看到严梓枫在收拾东西,连忙上去干活,让严梓枫一边休息就好。
严梓枫进了房里拿药涂了胸口的伤,出来后便打了电话给常阿姨让她收拾一些她的衣服和日常用品,她让司机回去取来。
郑萃云整个下午都在楼上房里,佣人说她吃了药就是这样,会平静很多,待在房间里看佛经,一下午要睡几次,很嗜睡而且醒着精神也不一定好。
严梓枫怕刺激到郑萃云,就没有上楼,一位佣人要时刻在楼上看着郑萃云,楼下也就只剩另一位佣人了,她要打扫卫生准备饭菜,严梓枫就揽下了院子里浇花除草的活。
一开始佣人还紧张,哪里看到过夫人干活的,后来严梓枫也随和,打水浇花干得起劲,佣人就随她了。
整个花园浇水,扫了落叶,剪了残叶和残花,不知觉已经到了黄昏,严梓枫拿来了几个方正的玻璃花瓶,摘些花放花瓶里,放到郑萃云的屋里,她向来喜欢花团锦簇的喜庆,看到这些花,希望她心里的郁结能放下些。
严梓枫一直很闷的样子,可她看得明白,郑萃云往往人前人后两个样,又常年孤寂守着这个家,还等不来陆慎行,又不得不装扮出一副贤惠的陆夫人样子,肯定是心里常年郁结,导致的这个病。
院子外传来车声,严梓枫以为是陆景佑回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花,去开了院门,却看到纪苏从一辆白色的凯迪拉克上下来,随即她的助理从尾箱里提出大包小包,跟着上她。
纪苏看到院子门口的严梓枫,先诧异了一下,以为她和景佑最近关系不好,一定连郑萃云生病了都不知道的,却没想到她在陆家。
墨镜隐匿了纪苏的心里活动,严梓枫看到地是纪苏理所当然,美艳中带着傲慢向她走来。
“别挡再门口啊,我要进去。”纪苏站到严梓枫面前说。
严梓枫只开了大院门旁的小门,所以她站在门口,别人无法进出。
“纪小姐,你好像搞错了什么,我是陆家的媳妇,这里是我家,你进不进去还得问我,你怎么错认为我和你一样是外人了?”
严梓枫说话一直温温的,却把外人两字咬的极其重,便是想要占了气势,果然,她看到纪苏的嘴角抿了下,是在气她说的大实话,她无法反驳吧。
“我是来看陆阿姨的,还用得着你同意?这家的主人还是陆阿姨。”纪苏示意助理按门铃。
严梓枫最是看不得那些明明自己双手空空,还吩咐满手重物的别人做事的人,她抬手就按了门铃,眼睛盯着纪苏释放出我笃定按了门铃你们也进不去的信心,所以不用你们来按,她自己按,按了你们又能怎样?
门铃响了两声,佣人就接起了视频,纪苏一秒变脸,摘下墨镜,甜美地笑着说:“阿姨,我是纪苏,来看陆阿姨的,麻烦开下门。”
严梓枫连视频也不对着,就站在原地说:“阿姨,妈需要休息,不见外人,别开门。”
“是,少夫人。”佣人回到,连忙挂了视频。
面对黑下来的门铃屏幕,纪苏的笑容瞬间垮塌,气得鼓起了双眼,抬手又戳了门铃按钮。
叮咚,叮咚……门铃响声从房间那边传来,可再没人接起。
“你要闹得附近邻居知道吗?虽然附近住的人非富即贵,富人名人撒泼的事看多了,但有八卦之心的人拍下你被拒之门外的照片也不一定。”严梓枫说,门铃声停了,她眼中含着讽刺目视纪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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