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仙请讲!”姬劲闻言,以为她有什么关于施术的后续事情要同他交代,于是他便迅速的转回了身。
“事成之后,如果姬晏有意同我去勒夫山,宫主你要答应他!”于蓝不疾不徐的道。
“就这事儿?”姬劲不甚在意的道,“没问题啊!他愿意去哪儿都成。”
于蓝轻皱眉头,为人父的,却做到这种地步......做父母的,不是应该如青遥长老那般,对子女万分期盼之,百般疼惜之吗?罢了,人家家事,她无力插手,只能帮他到这儿了。
待人都行出门外,她才施法将两人置于同一个连接的结界中,跟着便抛出那榧实梭,让其进入姬清的血液中带路去追那血瘴。追上那血瘴,她便将那血瘴往姬晏身上引,此时于蓝额上已经渗出些汗珠来了。
在猫大侠的帮助下,于蓝才终于顺利的将血瘴定在了姬晏的四肢及两肩处,那血瘴黑乎乎的一团,在姬晏的肉皮之下,像蠕虫一般不停地蠕动,即使喝了于蓝的药,姬晏还是有了反应,额上冒汗,眉头紧蹙。
于蓝见此,赶紧从药袋里取出她提前炼制好的破瘴药,分别将之弹在血瘴之上,那血瘴立时便现了反应,蠕动加剧,姬晏也因为疼痛而呻|吟出声。尔后,只听『啵啵啵啵啵啵』六声响,那血瘴便破皮而出,于蓝赶紧又取了灵瓶将血瘴一一收集起来,塞上瓶塞之时,只见姬晏而跟着吐出两口血来。
于蓝抓了姬晏的手腕为他把了把脉,还好,虽身体避免不了的受了损,但他的命却是同预想中的一样,没什么大碍。
3
只是,姬晏没事,他娘惠姨却是倒下了。
“常年郁结忧思,伤了内里,加上这次的悲痛重创,这便是她吐血的原因。”于蓝把脉后对姬宫主道。
这惠姨只怕时日无多了,真真是造化弄人,可怜了姬晏这孩子,原本他就是为着他娘才甘愿做药引的,如今,他还未醒,他娘却要离他而去了。他这番牺牲,到最后却不知是为个什么?
“好生照顾着,什么吃穿用度,样样都别怠慢,尽量用最好的。”姬宫主听罢只留下这样一句话便走了。
好一个狠心绝情的男人!都到这个时候了,谁还在乎这些身外之物,缺的不过是个榻前暖心之人!于蓝捏着拳头,盯着姬宫主离去的背影心道。
这一日,于蓝又来看惠姨,还没走进门去,就见惠姨贴身伺候的小婢女闪着泪花,手里捏着个带血的娟帕走了出来。此小婢女听于蓝讲过,知道惠姨时日无多了。
“药仙。”小婢女见到于蓝招呼了一声。
“嗯,又吐血了?”于蓝蹙眉。
“是,越来越频繁了,怎么晏公子还没醒?”小婢女含泪问道。
“快了,再等一日,他便能转醒。”于蓝应完,之后便进了房门。
一路踩着房顶过来的八月,见到于蓝进了屋子,便乖乖的趴下来等着。
“药仙,我是个将死之人了,我死就死了罢,”惠姨说两句又停一下,喘口气又接着道,“只是放不下晏儿,留他一人在这世上,我即使走也走得不安心。”说着,她眼角跟着滑下一行泪来。
“如果你不怕自己的孩子跟着我过那清苦的日子,我便将他带在身边,我既已收他为徒,定不会让人欺辱了他去。”于蓝郑重道。
“如此,甚好。”惠姨说着便猛地咳了几咳,手上的白净娟帕上又染了红。
小婢女进来照顾惠姨的时候,于蓝起身走了出来。她适才替惠姨把过脉,只怕惠姨撑不过今晚。
“夫人,您就不怕这于蓝知道您曾在饭菜中动过手脚,还派人杀过她的事儿,而对晏公子不利吗?”于蓝走后,小婢女在自己的主子耳边小声问道。
“聪明如她,又怎会不知?”惠姨看着门口道,“晏儿跟着她,也总比待在这尚清宫里好,尚清,我同这个死人争了一辈子了,也没争来个什么东西,我终是累了。我这辈子,就做错过两件事情,一件是当年传了假信害了尚清,一件便是这于蓝,我不该存害人之心,如今连个临终托付都没法理直气壮些,若不是她先提,我只怕都说不出口。”
4
惠姨当夜便离开了人世,而姬晏是第二日一早醒的,他们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姬晏初醒,身子还很弱,但脸色苍白的他,依然坚持着了丧服,亲自为母亲送灵。
南海兴水葬,小婢女替惠姨收拾得很规整,还在惠姨脸上化了妆。惠姨躺在放满各色鲜花的送葬水船中,竟给人一种她只是睡着了的错觉。
船缓缓行出,姬晏始终不发一言,也未哭过一声,样子看上去十分平静,全身上下有种超脱他这个年纪的沉稳劲儿,让人看了反倒心疼起来。
整个葬礼,姬宫主除了吩咐和主持葬礼出现过两次,便再没有现过身。于蓝不解,这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怨才能做到如此地步?
于蓝准备离开尚清宫之时,去同姬劲告辞,她都已经走到门口了,还是忍不下心头的那口气,又走了回去。
“姬宫主,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死者为大,为何姬宫主连送都不愿送她一程。”于蓝言语中带了埋怨问道。
“这是我尚清宫的家事,药仙你会不会管得太多了?”姬劲手抓着桌沿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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