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楚清菱当真也便这么做了,很快便是靠在了树干之上,颇为惬意的睡了过去。
然而,她并没有熟睡多久,便是被一阵稀稀疏疏的喧闹声音给吵闹醒了。
“哈哈,这北燕瑶花郡主那边的情报果真是让老子佩服之极啊?这她娘的荒郊野外的地方,她说能出现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便当真是出现了,难怪北燕那边,有着不少人将这位郡主殿下奉为神女,老子瞧着也的确是有些神了。”
其中一个中年人年岁的声音蓦然响了起来,听上去也是又沉重又带了几分粗哑,偏生言语之间还半点素质没有,怎么听着都是带了一股子说不出来的猥琐之意,总之听上去当真是极为难听。
当然最为重要的,还是那一番任谁都能够听出这言语之间的淫荡笑声。
“废话,瑶花郡主如今可是北燕之中声望最高的一位千金了,前些年她便已经是凭借自己的才气美名远扬,如今更是被北燕皇帝看中,以一介女子之身跟在了北燕太子燕离歌身边,总之,无论从何谈起,这位郡主大人在北燕之中,都已经是成了北燕之中最为炙手可热的一个女子,能够这般料事如神,自然也算不得什么奇怪之事了。
紧接着这个中年人的声音响起来的又是一道粗厉之极的中年声音,这人的声音比起方才那中年人而言,更多了几分得意洋洋之意,但是其中的猥琐淫荡,比起方才那人而言,竟然是更加胜了那么几分。
“你俩可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吧,”这两人发完言之后,又是响起一道颇有些迫不及待的鲁声音。
“你俩也是真她娘的够了,谢瑶花那个蛇蝎女人如今又不在这苍虚雪山附近,你俩马屁精还搁这拍什么马屁呢,不过只是一个毒妇罢了,这样心思恶毒到请咱们出手的女人,能够做出什么乐善好施的好事,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一定有诈。”
那人言语之间很显然都带着一股子极其浓烈的鄙视之意,不过他这鄙视之心倒不是真的源自于他对谢瑶花的厌恶,无非是觉得自己被一个女人说喜欢之后的心理不平衡罢了。
毕竟这种只敢背地里阴人德性的男人,哪怕当真事给了他十个胆子,他也断然是不敢当着谢瑶花的面刚上一句话的。
可偏生此时此刻谢瑶花不在你们这一群人身边,他便是觉得有些膨胀了,索性也是吐槽道。
“你们还他妈还说什么炙手可热,这臭娘们在她娘的华洲城一战败得那么难看,还说什么赤手可热,当真也是不怕闪了舌头。”
起先还在争论着说谢瑶花如何如何优秀之人,然而转而便是见着这人突然开始吐槽谢瑶花了,一时之间,慕流苏也是沉默了下来,不敢过多言语,毕竟他们三人之中,这个言语最为粗鲁之人,才是他们的老大,倘若是真的动起手来,他们两个人是断然打不过此人的。
大抵是因为心中有些认怂,所以两人这个时候也是乖觉,一个字不多说,就在此处安安静静的听着这人发了牢骚了。
“呸,看老子做什么?难不成老子说错了吗?”
那言行举止颇为粗鲁之人随地吐了一口浓痰,眉眼之间的不屑之意也是越发深了几分,显然是谢瑶花对他的指示,让他心中颇不满意了。
“谢瑶花动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巫蛊之术和阴毒阵法也就罢了,偏生她都已经用了这两样,都还未曾拿下胜利,反而还全军覆没,差点将自己也折在了那华洲城的战场之上,这难道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蠢货行为吗?”
另外两个小喽罗听着自家大哥如是言语,心中其实也是觉得有些道理,毕竟华洲城这一场战斗,确实让谢瑶花损失极大,就连他们这些个外人都能够心中认定,谢瑶花此时此刻,必然也是气得呕血的。
而她那早些年以乐善好施名动北燕的瑶花郡主之名,也是仅仅过华洲城一战,便是彻底的变成了一个臭名昭著的北燕毒妇。
毕竟像巫蛊之术和阵法之术这两样阴毒至极的东西,所有人都是恨不得避而不谈,偏生谢瑶花学了也便是学了,竟然还是这么不要脸的应用到了战场之上来,也实在是给北燕将士丢光了颜面。
无论是那一群密密麻麻的巫蛊之虫,还是那些个怎么都打不死我有内力直接摧毁的傀儡君的阵法,都无一不是如此。
任谁都知晓这样阴毒的东西,即便是战后也是完全不可能轻易损毁的,而倘若是这么任由他们留下去的话,无异于会伤及北燕华洲城这边的百姓。
在谢瑶花去是完全没有顾及这一点,他的眼中只有胜负,丝毫不顾及华洲城百姓的生死,这样的做法,哪怕是胜了,都注定要背负上一片骂名,且不说她如今还败得如此凄惨,差点将自己的命都给交代了进去。
天下百姓幸灾乐祸的同时,也是差点没忍住,直接用唾沫星子将这个女人给淹死了。
大抵是连瑶花自己也没有想到,在她眼中只要是能够胜利之后,这北燕诸事一切都极好说的状况,竟然会演变成了自己会突然变成了一个过街老鼠的样子。
也是一直到了这个时候,谢瑶花才后知后觉的隐约觉察到,原来这天底之下的民心声望,其实根本就不是简单的战场之上的胜负能够轻易决定的。
哪怕是她这一次并没有败在慕流苏的手上,哪怕是她当真已经是拿下了华洲城一战的胜利,哪怕是她能够载誉而归,但是整个北燕之中,迎接她的断然也不会可能有了欢呼之声,同样也是一片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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