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皇帝哪里受过这般疼痛,一时之间也是痛苦的哀嚎出声,慕流苏自然是不会把他的痛苦哀嚎放在眼中,反而是眉眼越发森寒了几分:“可你如今所尝受的背叛滋味,不也是与你你当年付诸在北燕寂家千金身上的一样吗,无非只是天道轮回罢了,有何脸面叫痛?”
慕流苏这一番话说完,所有人都是面皮齐刷刷的一抖,方才他们便觉得这镇北将军所言有些怪异,如今提及北燕女相的事情,突然便是明白了不少了。
如今看着这少年将军所言,又看了一眼北燕皇帝那惊恐至极的表情,众人心中这才惊觉,如今坊间传得沸沸扬扬的北燕女相两年之前的真正死因,只怕的确是与北燕皇帝有关了。
大抵真是如坊间传闻一般。是北燕皇帝见着寂家声望渐高,生生逼近了身为皇子的燕氏,而北燕皇帝素来是个疑心颇重之人,所以便是生出了想要铲除北燕寂家这个心腹大患的想法。
于是北燕皇帝才暗中派遣的谢瑶花此人,埋伏在了寂家女相身边,随后布置了接连大局,让与北燕女相颇最为亲近的谢瑶花,趁着北燕女上不加防备之际,加以陷害致死。
只是这件事情,倘若杀的只是一个寻常官员也就罢了,偏生这人是北燕之中民心所向声望颇高的北燕女相,虽然当时的寂家千金身为一个女子,在他们这些文武百官之中眼中多有厌恶和不屑,但是这位北燕女相在北燕政事儿上的建树和所得的民心所向,的确是他们所有人都望尘莫及的。
所以那个时候,即便是他们对着北燕女相心中颇为不齿和不屑,但是却始终没有一个人,敢在百姓之前当着面指责为女相的半点不是。
其实又岂止是当初,即便是今日,他们同样也是不敢玷污滴入了这个名字分毫,如今北燕望城和沪城两只本来是属于北燕的十万军马已经归属于大楚,可因为这个坊间流传的北燕女相真正死因传闻,北燕这些百姓不仅是没有分毫指责,反而还以面有人信以为真,不加指责也就罢了,甚至还有不少支持者。
一个人能够以女子之身,站立朝堂稳夺民心也就罢了,这都已经死了整整两年了,竟然在死后还有如此声望影响,也实在是令人心中发颤。
北燕这一处尚且未曾被吓晕过去文武百官之中不乏对寂家女相颇为不齿之人,如今也是面色一阵绯红,好一阵羞愧之极,毕竟无论寂流苏到底因何有了如此影响力,但是总归平心而论,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至今都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般地步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寂家本就是起了异心的通敌卖国之贼,寂家女儿也是因为望城瘟疫的关系自找的死路,跟朕有什么关系,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你们这些混账,想要杀了朕就直说,竟然还给朕身上泼了脏水!简直是岂有此理……”
北燕皇帝慕一手捂着眼睛,无论身心都已然痛苦至极,虽然他还剩下一只右眼,但是此时此刻在慕流苏跟前,他却是的确没有那个胆子再去瞪着慕流苏一眼了。
只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自然是知晓这件事情多半是隐瞒不下去了,可是强大的自尊心总归是不能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叫自己的丑陋恶行被说出来的,于是他也是抵死狡辩着。
不过慕流苏的耐心已经被用透了,不愿意再与北燕皇帝过多纠缠,她一手微动,她并不曾转开视线,但是右手却是高高的举了起来,赫然便是一道竖起的旗帜。
一时之间,反正人心慌慌的北燕文武百官面色更是惨白如纸,半点不见丝毫血色。
因为流苏如今这个举手的动作所代表的指令他们再熟悉不过了,那便是即将发动战争的指令无疑了。
起初慕流苏带着人到了扶苏宫之后,北燕这边的文武百官虽然心中惶恐,但是因为慕流苏,一直以来并没有只讲心思放在战事儿之上,反而处理了诸多其他的事情。
比如说从最初的与他们北燕摄政王殿下……或者如今可以说是大楚荣华世子殿下姬弦音寒暄,再到了后面惩治北燕皇帝,虽然上手的确极为狠辣,但是一直以来都是让他身后的那些个将士按兵不动的,如今这人耐心用尽,慕流苏这是准备出手了。
倘若这三十万兵马齐齐出动,他们这些个人早就已然是死无全尸了。
更可怕的是,这偌大的扶苏宫跟前,除了一个方才被北燕皇帝激怒,差点还死在了北燕皇帝手下的进来报信的小将之外,居然是没有一个北燕禁卫军和一个校尉营的人在此守护着。
至于方才那几个本来要被北燕皇帝吩咐着打开扶苏宫宫门们的几个皇家侍卫,如今也是不知何时早就已经被大楚的将士给控制住了。
也就是说,他们完全是等同于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无疑了。
“镇北将军别杀我,我要投诚!我要投诚啊,别杀我!将军你行行好,别杀我!”
就在文武百官被慕流苏这个即将下令攻城的指令给吓得一阵肝胆俱裂,魂飞魄散的时候,人群之中,却是忽而传来一阵惊恐至极的呼救声音。
那人跌跌撞撞的从北燕文武百官之中冲了出来,浑身狼狈之极的趴倒在了慕流苏乌骓马下的马蹄跟前,浑身狼狈至极的苦苦求饶着。
慕流苏居高临下的自乌骓马上看了下去,却见着此人不偏不倚,竟然便是北燕谢氏老侯爷,也就是谢瑶花的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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