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时候,元宗帝在这皇宫之中压根没有兵力进行抵抗,完全都是必胜的局,也就是说,只要今日等着只有东陵的铁骑联合着楚晏宁手底下的人马踏破这大楚皇宫,那么如今这朝阳殿之上元宗帝坐着的那张龙椅,便是他的位置了。
既然他都已经有了那个机会能够当了这大楚的新王了,那么即便是姬弦音即再如何记恨于她,甚至是不愿意承认他这个父亲,可是他们二人终究也是父子关系才对。
他当上了这大楚帝都的新王之后,姬弦音作为他唯一的儿子,可是优先享有皇位继承权的。
一个区区的世子之位,比一个尊贵无上的太子之位,难道不是傻子都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吗?
可如今姬弦音不曾站在她那边也便罢了,如今居然居然是直接出手点了自己的穴道,让自己一句话也不能说了,就连得意的语气都发不出来,这不是明摆着要帮着元宗帝对付自己这个亲生父亲吗?
荣亲王爷想到这里,脑子里又是一阵说不出的愤怒,实在不知自己怎么生出姬弦音这么个儿子来了。
可是如今他被姬弦音点了哑穴实在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就只能愤恨的看着慕流苏和姬弦音二人了。
因为谋反的事情确实有些大,所以慕流苏本来也是神色也是有些严肃的,但是如今看着荣亲王爷被弦音出手点了哑穴愤恨不平的样子,慕流苏眉眼之间也是忍不住的涌上了几分笑意。
被自己的嫡亲儿子这般不当父亲看待,连带着大军压境荣亲王爷还真有可能即将就要做了这大楚的新王人家都不以为然,这普天之下,只怕也是全天下只此一个了。
“啧啧啧,”慕流苏下意识的看了荣亲王爷一眼,眼中的挖苦之情也是不言而喻:“本将军早就给荣亲王爷说过了,你这人的确是有些聒噪,也告诉过你还是安静些的好,你非不信,如今被人给点了穴道封了嘴巴,总归是要信邪了吧?”
说起来倒也不怪慕流苏如此幸灾乐祸的样子,毕竟当初他可是看在荣亲王爷是弦音的身份之上的,才会顾及些许举动不愿意取了他的性命,可是如今连弦音自己都无法忍受这个所谓的父亲,甚至还轻松动了手,那她自然也是不必要再忍受荣亲王爷半分了。
毕竟,比起一时希望她死了一时又不希望她死好歹还有些许犹豫的慕嫣然而言,荣亲王爷也可是时时刻刻分分毫毫都希望自己死得无比凄惨的。
说起来,其实慕流苏一直都觉得荣亲王爷自己的恨意来得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不讲道理,说起来,荣亲王爷之所以会这般怨恨自己,无非是因为楚琳琅才会对自己那般怨恨至极罢了,可是楚琳琅在世的时候,慕流苏也是实在没有见着荣亲王爷对楚琳琅有如何好的态度啊。
当初国交宴之上,荣亲王爷不也是因为亲王令牌的原因,就因为这件事情而舍弃了楚琳琅吗,可见他打从心底也并非是对楚琳琅有多好,估摸着也不过是将那所谓一丁点的自责悉数嫁祸到了自己的身上,想要洗脱自己的罪责罢了。
更何况,荣亲王爷这人惯来会是顶嘴,如今被弦音封了穴道不能说话,慕流苏如今与之说话,荣亲王爷便是不能回绝,只能是半睁着眼睛恶狠狠的看着慕流苏,这倒是满足了慕流苏心中小半个恶趣味了。
“谋反……”或许是慕流苏的这一句话实在是太过突兀了一些,朝阳殿中很明显也是有人为此立马回过了神来。
朝阳殿上一阵一阵的稀疏声音之后,赫然便是听得一声惊恐之极的女子声音传来。
“不……谋反这件事情……儿臣绝对没有与荣亲王爷勾结,”慕嫣然到底也是从那些个伸向自己的想要将她带离的侍卫围困而带来的恐惧至极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了,自然也是回味过来荣亲王爷如今谋反的事情了。
如今慕嫣然俨然也是忘了她与谁是才一个阵营的事情了,只是在心中下意识的觉得谋反这件事情比起陷害慕流苏这等“小事儿”而言,可当真是大得不能再大的事情了。
就好比陷害慕流苏这件事情如今虽然已经是真相败露,但是因为慕恒的原因,元宗帝还能容忍一二。
但倘若今日她跟着荣亲王爷一起做了谋反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那即便她是慕恒之女,也是只有连累将军府和慕恒的命了,断然是不可能会因为将军府再次得了什么庇护的。
毕竟像是谋反这种事情,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实在是有些罪无可恕,更别说元宗帝这么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楚君王了。
正因为想到这一层,也顾不得此时到底是何等情况了,那便是挣脱了那个拽住了她的手腕试图将她拖下去却因为方才那禁卫军报信之人的那么一翻话而僵硬住了动作的侍卫猛的一推,神色惶恐的便是对着仁宗定磕头认罪道。
“父皇,这件事情的确是与儿臣无关啊,儿臣绝对没与荣亲王爷做过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儿臣方才的确是因为种种原因伤害了流苏,可是儿臣真的绝对没有做出谋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啊!儿臣请求父皇明辨啊!”
一番哭诉求饶之后,慕嫣然显然也是又是想起了自己方才差点被逮入刑部大牢的事情,脸上的惶恐之色也是越发严重了。
先前纯粹是因为元宗帝定罪实在是定得实在是太快了,让她确实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如今竟然是反应过来了,慕嫣然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跟着人一起进了那所谓的刑部大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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