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何沈芝韵如此聪慧之人,却是在看见了颜繁之的此刻有一刹那的大脑空白的主要原因之一。
然而无论她此时对颜繁之此人的的认知如何空白茫然,但是沈芝韵心中也是明白,若是此事儿无颜繁之无关,那么慕流苏断然是不可能平白无故提及颜繁之此人的。
而慕流苏既然是选择在这个时候提及此人,可想而知此人必然是与姬弦音口中提及的那位她同父异母的兄长有关了……
心中这个想法刚刚升腾而起,慕流苏便是一眼看见了颜繁之眉宇之间那一道瞩目至极而又黑白相间的沉朴抹额。
起初她未曾太过注意,下意识的就想要移开视线,毕竟半年之前,沈芝韵也是在国交宴之上远远瞧见过这位镇北军中的副将军一眼的,也就是当初那一场国交宴之上南秦秦誉都拍手称快的军中试练,颜繁之和菘蓝带头演示的那一场。
只是那个时候沈芝韵对镇北军明显并不如何感兴趣,满心的心思都是落在了如何在国交宴上争芳斗艳之上——
毕竟那个时候她虽然只是大楚沈家府邸之上的一位千金小姐,实在是没必要一定要争个你死我活,但是总归沈芝韵心中还是记得自己可是以东陵锦绣锦绣的身份占据了天下红颜册榜首这件事情的。
沈芝韵心中也是想着自己日后的郡主身份暴露之后,不能因为当初国交宴上的事情出了什么败笔,所以也是与楚晏宁联手,一舞名动天下,总算是没有输了大楚任何闺秀,当然,女扮男装的慕流苏除外,更是将南秦那位高高在上的霜云公主同样也压了下去。
当初众人不是没有好困惑过沈芝韵区区一个庶女身份,到底是如何胜下了南秦那位名列天下红颜册前三甲的霜云公主的,如今沈芝韵身份揭开,竟是天下红颜册榜首的锦绣郡主,这个持续了大半年的未解之倒是突然豁然开朗了。
当然,此乃旁话,提及这件事情,主要是还是为了表示沈芝韵当时的心思都落在了如何去摸清在场参加国交宴的男男女女,尤其是那位霜云公主的底细身上,倒是真的没有怎么注意颜繁之此人。
再加上观景台与颜繁之带领演示的十三校尉营的比试场地距离极远,沈芝韵的确是没有怎么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能够隐约见着颜繁之的面容已经是极为困难,还想要分辨出他抹额之上的纹路更是难上加难,再说她那个时候也实在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
总而言之,沈芝韵对于颜繁之此人,可以说当真是要多陌生,便是有多陌生来着。
可是如今她已经是先入为主的认定了颜繁之身上一定是有什么东西与她东陵有关,所以沈芝韵如今目光触及颜繁之的时候,自然也是下意识的搜寻着他身上与东陵有了些许联系的东西。
如此想法之下,沈芝韵的视线触及了颜繁之的那一条黑白相间,纹路复杂至极的抹额之后,整个人便是如遭雷击,整个身形宛若石化一般,呆呆楞楞的站在了原地。
当然,如今不仅是沈芝韵见着了颜繁之,她身侧那位明显也是负责统帅整个东陵大军的年轻将首也是整个人僵硬至极的看着颜繁之的面容,一张面容之上之上满是震惊之色。
有了这两个东陵这边的领头人物带队,其余的东陵大军也是无一例外的悉数向着颜繁之的身上投去了震惊而又不可置信的目光。
至于这些个大楚之人,即便是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如何之事儿,但是见着东陵之人如此异样举动,心中也是隐约有了些许眉目了。
没有想到,方才荣华世子提及的那位东陵小郡王,竟然会是慕流苏手底下的得力臂膀之一……
镇北军的颜副将军——颜繁之!
☆、第二百五十章还不过来拜见本郡王?
颜繁之俨然也是没有反应过来这些人为何都齐刷刷的看着自己,但是看沈芝韵和东陵大军的反应,自然也是不难看出些许异样。
顺着这些人的视线所在之处,颜繁之也是反应过来她们在意的似乎是自己头上的抹额,而仔细一看,他头上那刺绣着繁杂纹路的图案似乎的确是与东陵大军身上的些许纹饰相同,若真是要说出什么不同的话,也不过只是他那抹额上的纹路更加繁杂罢了。
想到这里,颜繁之的心中也是一刹翻涌起来一股子惊涛骇浪,一直以来,他对自己的身份都并不如何熟悉,只是知晓自己是流落大楚的孤儿,有幸被人收养了,却是不知自己的生身父母到底是谁。
至于抹额的事情,也实在是一个意外,幼年时候,颜繁之并未见过这东西,一直到收养他的那个老人临死之前,才将那抹额交到了他的身上,只说是当初捡到他的时候放在他身上的信物。
颜繁之自然也是隐约能够猜出这抹额必然是与他的身世有关,所以也没有任何掩饰,颇为坦荡的便束在了额间,并且故意仿照这样的纹路定制了一系列的抹额,日日夜夜都束于额间。
他的想法自然是极为简单,无非是觉得假如自己这般戴着额头上的抹额,也许有那么一日就能碰上了当年相识的人物,或许就能够解了自己的身世之谜。
然而这些年的时间过去,颜繁之才发现自己委实是想多了,这繁杂纹路的抹额虽然的确是极为难见,的确是会偶尔勾起了某些人的好奇打量之意,但是却压根没有带来任何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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