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颜繁之一身气度,的确是天身的将才,行走间端的便是气宇非凡。朝阳殿处的三万东陵亲卫军起初兴许还有些许没能拿下大楚的不甘,但是经过慕流苏和姬弦音二人方才的提点,他们心中也是越发明白了他们说的其实并没有错。
且不说今日镇北军和南秦秦誉的亲卫军都在此处,他们不一定能够攻下了这大楚皇宫,便是这大楚皇宫当真是被他们攻下了,如今大楚的皇子楚晏宁却又是已经落到了镇北军手中,没有这位皇子坐上新的皇位稳定大局,他们就是霸占了整个大楚皇宫也是白搭,必然很快便是有边疆之处的守将回帝都支援,将他们困死大楚。
可恰恰又是应了那句话,东陵之中,一时半会也没有擅长水性的东陵大军能够按时赶到大楚帝都之中前来支援他们,同样也是一出死局。
沈芝韵这个所谓的锦绣郡主看似已经将所有事情安排得极为妥当,但是却是没有想过不破边疆之地单纯的突袭帝都本就是极为危险的计谋,一步错便是步步错,暂且不说旁的军队怎么能够这么快的攻回了皇宫支援,单单只是楚晏宁出了事儿这个意外,便是能够让他们这个计划彻底的沦为一场空谈。
如今他们自然是不可能再跟着沈芝韵在一起胡来了,只能看能不能借着这个失踪回来的郡王的身份,能够保住了他们东陵的这六万大军了。
正是因为众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便是再也没有心思再去琢磨沈芝韵被孤身一人留在这朝阳殿是什么后果了。
毕竟如今突袭大楚之事儿失败,不仅是会闹出一番大事儿,更是等同于打了一力支持郡主此举的东陵皇帝的脸面,华亲王爷更是会对其强制动用了华亲王府亲卫军一事儿耿耿于怀,总而言之,锦绣郡主即便是回了东陵也不可能是有破功好下场的。
如今不管她是留在东陵还是大楚,似乎都没有什么太过重要的意义了。
一想到这里,他们当真是再无半分选择,只能看了神色复杂的沈芝韵一眼之后,再毫不犹豫额跟着颜繁之一起离开了。
镇北军大抵也没有想到他们因为受了右相之命带着南秦秦誉破了皇宫重围将楚晏宁治住之后,好不容易闯进来了这朝阳殿上,甚至是都已经是做好了想要血战一番的准备,如今却是忽而见着了这么一出好戏,他们在此决心与之一战的敌人,到头来竟然是不战而退了。
东陵这三万人马,当着是来得突兀,去得也分外突兀,整个朝阳殿瞬间便是腾出了好大一块空地。
见着这三万人马褪去,那些个未曾叛变的大楚朝臣自然也是松了一口气,然而他们虽然是松了一口气,那些个当众叛变,还胆大包天指责了元宗帝的臣子却是好一阵面如死灰。
其中最为恐惧的,自然还有起初闹得场面最大的荣亲王爷和慕嫣然无疑了。
荣亲王爷见着沈芝韵出现的时候,那满脸的欢喜之色尚且还历历在目,若非是姬弦音亲自动手点了她的穴位,想来荣亲王爷早就已经说出了一连串更猖狂话了。
可是如今的荣亲王爷自然也是明白了沈芝韵大势已去的事情,他做梦都没有想到那个在东郊校尉营之中一直以来被视为一个不同兵法策论的莽夫颜繁之,竟然会是东陵华亲王府之上那个拥有着掌军大权的郡王。
如今见着颜繁之轻而易举的带走了他一直以来作为依仗的东陵大军,却是留下了威风凌然的镇北军还有帮趁着元宗帝的南秦大军,荣亲王爷只觉得头脑一黑,径直便是晕厥过去,那被点了穴道的身子便是轰然倒塌在地,猛的发出一声砰然巨响。
荣亲王爷这么一晕厥,其余的那些个叛臣更是心如死灰,稍有些上了年纪心性差的,果真便是晕厥了过去,剩下还有些许意识的,即便是知晓元宗帝不可能原谅了自己的背叛之举,可是迫于想要活命,到底还是胡不得脸面的呼天抢地哀嚎着求饶起来。
“臣等知罪,还请皇上饶命,臣等知罪啊!还请皇上饶命啊!”
“求皇上饶命,臣知罪啊!”
……
一时之间,所有的求饶声音弥漫开了整个朝阳殿,也是让人唏嘘不已,元宗帝如今满心都是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贝女儿,哪里还有时间去听这些个叛变的臣子哀嚎卖惨,自然立马便是想让人将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带下去。
只是如今在朝阳殿之外的,却是没有皇宫的禁卫军在此处,元宗帝索性便是对着慕流苏道:“流苏丫头,赶紧让镇北军将这些个混账东西带下去!”
元宗帝这一声命令听上去倒是颇为熟稔,却是听得那些个大楚臣子下意识的心头一紧,神色复杂的看着朝阳殿中从始至终都洒脱站立着的慕流苏。
不得不说今日发生的事情的确是极多,无论是慕流苏女扮男装还是慕家姐妹反目成仇额事情,都是颇为耐人寻味,更别说后面突然冒出一个身为东陵锦绣郡主的沈芝韵联合了荣亲王爷与七皇子楚晏宁一起造反额事情,当真是桩桩件件,没有一件事儿是好省心的。
不过众人心中却是一直以为,等着这些个乱七八糟的解决之后,慕流苏这女子身份,必然是无法再在这大楚朝廷之中立足了。
毕竟女子掺和朝廷政事儿,在大楚之中,实在是前所未有,即便是放眼普天之下,除了远在海外的东陵他们不太清楚之外,整个大陆之上,也是仅有北燕千百年出了一位红颜命薄的北燕女相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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