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沈芝兰此人,倘若是对他有那么一分成见尚存,他都是不可能如此主动的帮着自己说话的,但是如今他却是这般出乎意料的做了,很显然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看在了流苏的份儿上,才如此说法的。
元宗帝听闻沈芝兰如是所言,面容之上也是隐有几分欣慰之色,整个人眉眼之间都极为舒朗,笑着应道。
“不错,今日之事儿却也是多亏了沈相与荣华世子,若非是荣华世子率先告知朕今日之事儿,朕今日只怕当真是有些不知所措,的确是功劳甚大,不过除此之外,今日之事儿也同样也多亏了沈相力劝朕同意南秦五皇子率两万南秦亲卫军入城,至于流苏丫头的镇北军,更是来的颇为及时,能够在皇城危难的时候最快赶来支援,朕的大楚有尔等少年英杰,朕心甚为欢喜!”
元宗帝心情颇好的说了一番中肯之言,果不其然,心中的确是对沈芝兰,姬弦音还有慕流苏等人满意至极。
不过这般模样,倒是让一侧的秦誉眉目微微深刻深,先前他便是觉得大楚皇帝的确是个适合掌权之人,如今看来,大楚之中能够有了沈芝兰这个大楚右相,又有了慕流苏那么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也是正常。
只是沈芝兰如此帮衬姬弦音说话,倒是有些出乎秦誉意外了,毕竟他的确是完全没有想到沈芝兰那般性子,当真也学会了劳什子爱屋及乌的本事儿,居然是因为流苏的原因,连着姬弦音都能容忍了。
“皇上手中有如此忠臣之将,乃是我大楚国之大幸!”
一阵山呼之后,众人明显也是迎合着元宗帝的说法称,齐齐将慕流苏和沈芝兰姬弦音等人接连夸赞一番。
话落,元宗帝忽而又转过眸子,朝着秦誉看了一眼道:“南秦五皇子,此五皇子你既然是奔波而来救我大楚于水火之中,不妨便在这帝都多住几日,左右这大楚之中,也是有一门天大的喜事儿临近。”
元宗帝这一番话说的当真是莫名其妙,本来还好好商洽着今日立公之大事儿。如今元宗帝却是忽而说了什么喜事儿临近,倒是听的人没有反应过来。
秦誉也是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毛,明显是没有反应过来元宗帝这句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过看元宗帝这般样子,倒是没有什么恶意便是了。
倒是一侧的沈芝兰,本来面容上还泛着些许笑意,如今一听元宗帝提及喜事儿一事儿,脸上的喜色却是逐渐褪去了不少。
元宗帝见着秦誉如此模样,余光又瞥见了沈芝兰那微微失落的样子,心中也是隐约有几分感慨之意,随后才是朗声笑道。
“的确是一件喜事儿,当初国交宴之上朕亲自许给流苏丫头与弦音小子的亲事儿,只是碍于荣亲王爷与慕爱卿素来不和,那亲事儿日期便是耽搁了下来,后面朕便是亲自命皇后替这二人挑了个黄道吉日,告知慕爱卿,将亲事给定了下来。”
元宗帝此言落下之后,整个朝阳殿中再次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当中,别说是这些个群臣了,便是慕流苏自己,都完全没有想到元宗帝口中那件喜事儿竟然便是自己的亲事儿……
当初慕流苏与弦音之间的那件亲事儿虽是的确是被定了下来,可慕流苏从未将此事儿当真,反而一心想着这门亲事儿留着反而是毁了弦音的名声,所以也是一直费了心思想要毁了去。
只是因为这门亲事儿终究是事关南秦大楚两国之间的国事儿,不能操之过急,慕流苏便是将此事儿给耽误下来了。
只是这一耽误,竟然便因为北境边疆那边的事儿给耽误了大半年的时间,到如今来,她都险些已经忘却了这门亲事儿的时候,元宗帝却是忽而告诉她她不在大楚的这段时间,爹爹却是已经是将此事儿的日期都给定了下来了。
这都快要成亲了,日子都定好了临近了,她却是如今才知晓……
一时之间,慕流苏心中也是觉得有些微妙至极。
更加微妙的是,元宗帝口中的这门亲事儿……可是她与弦音二人之间的亲事儿啊……
不知为何,慕流苏明明觉得这亲事儿分明都已经天下知晓了,可是如今再次提及,好不容易换回了女儿身份的她,却是忽而觉得面颊有些微微发热。
她与弦音的亲事儿……
她当真是从未想过,可是如今听着,竟然是没有任何的反感,反而还带了几分欢喜之意。
慕流苏心中要已经是一阵风起云涌,然而依着她的性子,自然是不可能将这些个想法表现出来的,她只是下意识的咳嗽了一声,抬手掩唇微微咳嗽了一声,用来掩饰自己心中的尴尬之意。
她身为男装的时候,更是一直以来都是洒脱性子,众人何时何地见过慕流苏有什么尴尬的举止,如今掩面轻轻咳嗽的样子,虽然是让人无法瞧着她的神色,却是让人隔着那一截衣摆都能觉察些微的难为情之意。
再加上慕流苏如今本就长发披肩,显得整个人柔妩异常,配上这么一个不经意的举动,便是越发透出几分女儿家的姿态。
时至今日,众人,尤其是镇北军中的诸多人这才恍惚意思到,这位在疆场之上横眉冷对千夫的将军大人,竟然当真是是个如假包换的女儿身。
不过……他们将军这才刚刚恢复女儿身,便是当真要嫁给了容亲王府的那位荣华世子……未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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