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倒是想不到我这三弟原也如此痴情。”楚清越负手立于楚晏宁身前,面容之上一派冷漠之色:“只可惜,如今因为你谋反之罪,害得你母妃一族即将被诛杀满门,倒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子,因为东陵郡主的身份,能够暂且免除一死。”
楚晏宁瘫软在牢狱之中干枯的稻草之上,浑身上下已经是再无半点皇子尊贵的模样,遍布全身的疤痕还有凌乱至极的衣裳,无一没有彰显着他落魄以后的凄惨模样。
楚晏宁微微抬头,露出一张血肉模糊的面容,微微耸拉着的眼皮滴着一串血迹,整个人早就已经不见往日的英姿飒爽。
然而楚晏宁现在这般凄惨模样,在楚清越眼中却是没有任何可怜之处。
不得不说楚清越的确是个极为合格的太子,忠于大楚,又忠于元宗帝,所以如今他对于这个背叛了元宗帝更是差点将整个大楚双手捧给了东陵的楚晏宁实在是再也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毕竟若是是大楚之中真的出了沈芝兰和姬弦音如此能够预算诸事儿的惊艳人物,又有了慕流苏手底下的镇北军和秦誉手底下的亲卫军巧妙配合,如今他们大楚,只怕当真便是落入了东陵郡主的手中了。
楚晏宁对于楚清越的这般模样倒也并不意外,毕竟这二人平日里虽然是没有什么交集,可是到底还是手足兄弟,彼此之间的脾性便也是隐约知晓些许的。
他微微扯了扯唇角,唇边好不容易凝结了血茄的伤口便是径直又破开了,透出了些许血色,楚晏宁却是不顾,只是凉凉笑道:“听闻太子皇兄此言,似乎是芝韵尚且无事儿,如此,臣弟便也安心了。”
楚清越哪里想到时至今日自己这个皇弟如今自身都难保了,竟然还在此处担心沈芝韵的事情,一时之间也是微微眯了眯眸子,透出些许锋芒。
如今他才知晓原来楚晏宁竟然是藏的如此之深,若非是他听出来些许蛛丝马迹,倒也不可能知晓了楚晏宁原是对沈芝韵如此情深。
而今楚清越也是隐约回味过来,为何楚晏宁为何会在国交宴之上那般轻易答应了秦霜云为她弹奏一曲的请求了。
众人皆知楚晏宁虽然痴迷音律,可是素来不愿在众人跟前张扬吹奏的习惯,更是不可能出了什么替人伴奏一事儿。
而他那人虽然表面看上去温文尔雅,实际上也是个旁人无法左右之人,依着楚晏宁的性子,自然不可能是因为秦霜云身为南秦公主他便如此纡尊降贵愿意替之伴奏。
之所以会那般轻易替秦霜云伴奏,无非是因为楚晏宁对沈芝韵颇为关注,心中也是知晓秦霜云点名要的那一支舞曲是沈芝韵会的舞曲罢了。
楚晏宁知晓沈芝韵有夺了女子头筹之心,也是明白若是秦霜云让他吹奏一曲之后,沈芝韵为了胜过秦霜云胜得更加明显一些,必然同样会钦点了楚晏宁为之伴奏,所以才会那般没有任何怨言的为秦霜云伴奏了一曲。
当初因为此事儿,皇宫之中还隐约有人传出楚晏宁爱慕秦霜云一说,如今看来,楚晏宁爱慕之人哪里是什么秦霜云,原来一直都是沈芝韵!
☆、第二百五十九章不介意收回皇位
“不过只是为了一个女子,你便是刹点将整个大楚拱手奉给东陵之国,你可真是大楚的好皇子!”楚清越思及楚晏宁做的这些事情,脸上的神色越发寒凉了几分。
毕竟当日实在是危险至极,谁也没有料想到东陵的那位锦绣郡主竟然是趁着沈芝兰离京之际,暗中弄进了那么多的东陵将士入了帝都,后来更是与楚晏宁一道轻而易举的攻入了皇宫。
若非是大楚之中有镇北军在,只怕如今身为阶下囚的人并非是楚晏宁和那在东陵名关唤姬锦绣的沈芝韵,倒是成了他楚清越了。
楚晏宁自然也是知晓楚清越对这件事情无法释怀,所以面容之上也是一片苦楚之色。
他本就身为大楚皇子,自然是知晓做出了那等事情便是彻底的背叛了大楚,可是这偌大大楚之中,沈芝韵一人如此费尽心思,甚至是不惜离开东陵如此之久,只为了完成自己的夙愿。
整个大楚之中,沈芝韵孤身一人,若是没有自己帮衬,那么她的下场如何可想而知。正是因为如此,楚晏宁终究还是选择了站在沈芝韵这边,甚至是不惜策划禁卫军谋反,只为了成全沈芝韵。
?哪怕是如今事情败露,他由尊贵至极的大楚皇子一下子沦为了阶下囚的结果其实他并不如何在意,唯一担心的便是沈芝韵如何罢了。
选择性的忽视掉了楚清越的冷嘲热讽,楚晏宁忽而对着楚清越问道:“太子皇兄可否告知晏宁,父皇欲是准备如何处置芝韵?”
楚清越将楚晏宁如此指责一番,本就是想要他能够觉悟一二,谁曾想到这人却是如此一根筋的样子,竟然事到如今仍旧是每句话都没离了沈芝韵。
“冥顽不灵!”冷斥一声,楚清越的面容越发寒凉了些许:“有这个心思担忧那位锦绣郡主的死活,不妨还是顾及顾及你何时斩首吧!”
一语落下之后,楚清越明显也是不想再无楚晏宁过多废话,转身便是要离开。
楚晏宁仍旧是对楚清越口中自己的死期 没有半分反应,见着只是下意识的抬手拽住了楚清越的衣服下摆,语气带了几分哀求之意:“晏宁恳请太子皇兄保下芝韵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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