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怨毒的看了一眼慕流苏,狠狠道:“三哥儿你便莫要装蒜了,我方才进去的时候,便看见那地面上有一盏碎掉的茶杯,那就是你陷害霖平的证据,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不成?!”
沈芝韵站在慕流苏身后,本来还只是安静的听着,如今听到宋氏提及屋内的那盏茶,脑中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她这才猛的反应过来,原来是她一直想错了,有问题的不是那熏香,而是那盏茶!
仔细想了想,屋内的熏香是一直燃着的,而那个叫晴儿的丫鬟一开始的时候却是一直待在室内,听着自己来了才把门打开的,如果是熏香的问题,那么第一个中招的应当是晴儿。
且她最初进去的时候,那个婢女便极为自然端着茶壶给她倒了水,最重要的,是她走的时候顺带着把那茶壶带走了,沈芝韵突然开有个大胆的猜想,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么那个茶壶,如今应当是放在了慕流苏房内。
如今已经不难想象慕老夫人和宋氏的计划,首先借慕流苏的传话引着她到了慕霖平的房里,然后让她饮下媚药,然后当着众人的面,自己被捉奸在床,只能嫁给慕霖平。
而慕流苏不仅会被嘲笑,宋氏应当还会在此时指认沈芝韵的媚药是慕流苏下的,然后派人去搜那个早就放在了慕流苏房中的灌了媚药的茶壶。
那个时候,慕流苏必然是百口莫辩,不仅会招到自己和端妃的疯狂报复,更会受到天下人指责她心狠手辣,连自己的未婚妻都下此狠手!
想到这里,沈芝韵就不由得暗自咬牙。这个宋氏当真是不要脸,明明是这备好的媚药是她们设计给她沈芝韵准备的,如今事情都败露了,竟然还想不留余力的陷害那茶是慕流苏送来的。
若不是自己是被慕流苏亲手救下来,才得以在最后一刻保住了自己的清白之身。恐怕等宋氏说出这茶是慕流苏备下的时候,她也真的会信以为真,将慕流苏恨毒了。
宋氏这个计划委实是天衣无缝的,既将自己和慕霖平绑在了一起,又会让自己恨毒了慕流苏,还会让慕流苏被戴了绿帽变成自作自受,无人可怜。
沈芝韵越想面容越冷,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算是个颇有手段的人,如今却是差点栽在了这两个老虔婆的手上,不对,慕流苏把慕婉瑶也丢了进去,这件事可能也和慕婉瑶脱不了干系。
沈芝韵想着,心中对慕婉瑶也升腾起几分恨意,若是让她确认了这件事情和慕婉瑶脱不了干系,她必定不会轻饶了她。
想到这里,沈芝韵便准备提醒一下慕流苏关于那个茶壶的事情。只听得慕老夫人接着宋氏的话脸色阴沉的对慕流苏开口了。
“那屋中的彩釉茶盏,乃是老身前两日赏给你的,不是什么珍贵物件,但却是老身娘家祖传下来的。也算的上极为珍贵,可是如今,怎么就碎在了霖平的房里?”
她话音刚落,人群中一个婢女便突兀至极的跪了下来,面色惶恐的对慕老夫人哭喊道:“求老夫人饶命!奴婢、奴婢犯了大错了,还请老夫人饶命啊。”
慕老夫人见状,视线落在那婢女身上打量了一阵,这才皱着眉颇为不耐烦的道:“你不就是霖平的贴身婢女晴儿吗,你又犯什么错了?”
晴儿啜泣了几声,却是畏畏缩缩的抬起头来,诚惶诚恐的看了一眼慕流苏,众人看的分明,那婢女眼中分明是透着许多恐惧焦虑,看样子事情是和慕流苏有关了。
慕流苏依旧云淡风轻的挑着好看的眉,见晴儿的模样,她不由得轻笑出声:“这位大哥房中的晴儿姑娘,如今看你瞧着本将军好生惧怕的模样,是想说本将军威胁了你做了什么咯?”
晴儿如此模样本就是装出来的样子,顺带酝酿了一番情绪,正准备哀嚎一声说她是被慕流苏威胁了才给慕霖平送了茶水的话,谁知道慕流苏不按常理出牌竟是自己说了出来。
她满肚子的话顿时卡在了肚子里,难得的脑中一片空白。
这种事情,当然是要其他人声泪俱下的指控才有用,可是慕流苏偏偏毫不避讳的自己说出来,这教她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道怎么去接慕流苏的话。
如今接慕流苏的话,反而可信度不高,毕竟如果慕流苏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那现在她应当继续出言威胁晴儿,完全没必要自己交代出来威胁了晴儿的。
慕老夫人心中恨极,慕流苏这张嘴,真是口齿伶俐到了一定地步,总是让她们难以招架,可是事情已经闹到这种地步,已经没有缓和的余地,她的宝贝长孙儿出了这样的事情,教他如何能看着慕流苏如此嚣张蹦挞。
“三哥儿你这么着急是做什么,”慕老夫人斥责了一声慕流苏,又恼怒的看着跪在地上愣神的晴儿道:“难不成你要说的事情和三哥儿有关?”
生怕晴儿还发呆,慕老夫人这一声嗓音沉重,声音颇大,果真将晴儿唤回神来,猛的往地上一扣磕着头惶恐的哭喊道。
“回老夫人的话,那杯茶是三公子房中的青花姑娘给奴婢的,说是上好的碧螺春茶水给大公子尝个鲜,还吩咐奴婢等大公子喝了后将茶具送回去。奴婢以为这是三公子在向大公子示意和好,便倒给公子喝了一杯,然而大公子似乎喝不惯,就把那茶杯生气给摔碎了,奴婢不知道这是老夫人赏给三公子的如此珍贵的茶盏,如今碎了一个,都是奴婢的错!还请老夫人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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