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也不过对他稍做了改观,更多的还是因为与楚清菱置气的缘故所以才会与慕流苏来往。
然而昨日她在将军府被那一盏茶水药倒,浑身燥热茫然的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间,她亲眼看着宋氏和一个嬷嬷扶着眼中犯着浓烈欲色的慕霖平向着自己走来,那个时候她便知道她被人算计,恐怕是清白难保。
她分明极为厌恶慕霖平,慕霖平抱着自己的时候她几欲呕吐,但是药物的作用下,却还是她却无法控制的想要靠近,那种明知不可而不得不为的绝望,隔了整整一天还是太过深刻。
然而就在她绝望的拥吻上慕霖平的时候,慕流苏便从房顶上翩然而降,衣袂翩飞宛若神祇。
她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神很平静,没有对自己这个和别的男人拥吻过的未婚妻有半丝嫌恶,只是极为迅速的打晕了慕霖平,带着她一块儿离去。
药物的作用下,她几乎是极尽所能的诱惑慕流苏,她想着,比起慕霖平,失身于这个救了自己两次的未婚夫,总归也不是不能接受,然而她却是见着这个少年丝毫没有半分他心,只是沉默着用自己的内力替她逼出了催情的药物,将她送到了慕嫣然处,让她沐浴净身。
那时候沈芝韵脑海里一片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庆幸端妃替她指了这样一门亲事。
论容貌,慕流苏不输当朝皇子,可与哥哥沈芝兰和那名动帝都的姬二公子相聘美;论家世,世代为将,其父深受帝王宠信,位列三公之上,自己也是御赐的少年将军;论才智,大败南秦秦誉,名动天下;论品性,美人在怀不乱。
如此人才,倒是配的上她一嫁。
不过只是品几口茶的时间,沈芝韵已然想了许多,她看着慕流苏的眼中自然也是越看越满意:“芝韵今日寻将军,是觉得昨日恩情总归不能一语谢过,将军大恩,芝韵无以回报,所以特意寻了一物赠予将军聊表谢意。”
话落,她便向着慧云使了个颜色,慧云自然知晓自家主子如今对这位英武将军大有改观,她自然半分不敢怠慢,连忙将早已备好的锦盒呈了上去。
慕流苏正欲拒绝,却见着沈芝韵打开了那梨花木制镶嵌珠宝的珍贵锦盒,露出了里面的一枚翡翠玉佩。
那玉佩半个手掌大小,雕刻成极为精致的貔貅模样,通体呈现出浓郁均匀的翠绿色,晶透莹润,质地细腻,一眼便能看出这枚翡翠玉佩有多珍贵。而这翡翠玉石上,还缀了一条雪白的缨带。
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
慕流苏脑海中几乎是下意识的起来昨日流云院中,姬弦音所说的那一句,“女子若是向男子赠送玉物,那便代表着以玉定情,非卿不嫁。”
慕流苏蓦然有些愣住,她今日是来与沈芝韵商议退婚一事的,这沈芝韵什么意思,怎么突然送她一枚玉佩。
她自然是不会相信沈芝韵这样的女人会看上自己,送玉佩给自己表明心意,但是既然弦音告诉了她这一暗寓,这玉佩她总归是不能收下的,否则日后难免会生出些许无中生有的麻烦来。
沈芝韵见慕流苏看着这方锦盒愣住的模样,脸上不由飞上一抹绯色,看着慕流苏温婉一笑道:“芝韵一片心意,将军莫要嫌弃才是。”
慕流苏看着这一张笑意温婉的脸,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心中纠结着这一玉佩,思虑半晌,她看着沈芝韵,这才定定开口道:“沈小姐,流苏与你有要是想谈。”
沈芝韵见慕流苏没有去接自己手中的锦盒,反而露出了如此严肃的神色看着自己,她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慕流苏知晓这女子赠送玉石的含义,考虑到她的名声,所以没有当着两个丫鬟的面收下。
她心下有几抹暖意浮现,顿时给了慧云一个眼神,慧云便乖觉的退了吹去,青花也知晓主子是当真有要事与沈芝韵说,慧云都出去了,考虑到沈芝韵那边,她自然也眼尖的退了出去。
沈芝韵还是头一次这般主动与男子独处一室,她微微低着头,用余光打量着慕流苏,见慕流苏伸手探向了那一方锦盒,沈芝韵只以为自己猜对了,脸颊越发发热,不由有些羞怯。
慕流苏却是将那锦盒兀自盖上,推到了沈芝韵眼前,面容严肃的道:“沈小姐,流苏知晓你对这门亲事不满意。”
沈芝韵闻言,原本还染着绯色的脸颊一刹间面容苍白,绯色尽褪。
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一双杏眸满是震惊,樱桃小口微微启唇:“将军这是何意。”
慕流苏看着她美艳的面容上尽是苍白,显然也看出了沈芝韵并没有如她想向中那般愿意退婚,她心中也是一沉,想来女子对退婚一事应当都是敏感的,生怕累及自己的名誉。
于是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稳:“流苏知晓沈小姐并不钟情于我,所以流苏愿与沈小姐合谋退掉这门亲事。”
沈芝韵依旧没有回过神来,在她看来,论身份,她是整个帝都堪比公主尊贵的女人;论容貌,她是大楚第一美人;论才智,她才华横溢,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
她这般的美人,便是皇宫的那几位能与她定亲也会极为乐意,她根本没有想过,自己好不容易接受了与慕流苏的这门亲事,甚至已经下定决心要帮衬他得到姨母支持的,然而慕流苏如今的意思,却是想要和她合谋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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