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意思很简单,姬王妃分明先行入府,怀了姬弦音才消失的,后面只隔了少许一月的时间,便又重新娶了现任王妃也就是楚琳琅的生母进门,按道理来说,楚琳琅应当是比姬弦音小的,可是后面回府的姬弦音的生辰之日却是比楚琳琅迟了整整十多日,慕流苏如今问这话,这分明便是在暗示荣亲王妃当初在姬王妃还不曾出走之时,便已经与荣亲王爷珠胎暗结了的意思。
荣亲王爷和荣亲王妃闻言面色皆是齐齐一变,眸色瞬间阴沉下来。荣亲王妃尴尬笑道:“英武将军多虑了,不过是琳琅早产,这才大了弦音十多日罢了。”
慕流苏瞧着荣亲王妃脸上的尴尬笑意,也是笑着感慨了一声:“这世上当真是早产儿越来越多了,有这意思。”
青花憋着笑,看着主子这句回话,分明是想起了神医谷那芙蓉的儿子的事情,也是说的早产,如今慕流苏说出来,便是表示了自己十成十的不信荣亲王妃鬼话的意思,想着主子果然是一张慧眼加利嘴,如此一个兄弟排名大小的事情,其他人都没放在心上,偏生自家主子胆大,当着当事人的面说了出来,丝毫没给人留下面子。
荣亲王爷看着慕流苏一副看人笑话的模样,也是极为不自在,毕竟他是个身份尊贵的王爷,谁会质疑这么些事情,甚至还如此胆大包天的闹到他面前来,想着,便觉得这个少年将军委实是不知好歹,小小年纪委实太过嚣张。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更何况还被慕流苏夹枪带棒的嘲讽了不少句,荣亲王爷虽然能忍住不发火,但是却是瞬间没了和慕流苏周旋,给自家长子拉拉关系的心情,心中暗自想着,这么个锋芒毕露的东西,丝毫不知道收敛,目中无人,四处竖敌,不是已经踏足官场了么,早晚得死在官场的泥潭之中。
既然这慕流苏铁了心要跟着姬弦音那个病秧子为伍,没有眼光挑上自己的霖平,那也不用再白费力气和她在此处墨迹了,这么个猖狂的人,必然会得罪不少人,即便她将军府有慕恒这个骠骑大将军撑着,慕流苏这个嫡子如此狂妄不懂处事之道,如此不识时务,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至于那个叫慕霖平的,更是个被慕家老太宠和那个扶正的妾室宠得一无是处,只知道浸淫女色,废物无能,难堪大任,也就由着将军府闹腾,总归不过兴盛在慕恒这一代,养出了这么两个儿子,日后便等着慢慢衰落下去吧。
想到这里,荣亲王爷也是脸色不善的对慕流苏沉声道:“英武将军,这饭可以乱吃,话却是不可以乱讲,琳琅本就是个早产儿,我与王妃才从小这般爱护,自古以来都说祸从口出,本王还是奉劝将军还是不要胡言乱语的话,既然将军是为了弦音而来,那管家便带着姬二公子早些过去吧。本王也乏了,也去歇着了。”
说着,荣亲王爷当真面色极不善的起身要离开,俨然是一副心情不好的模样,慕流苏懒洋洋看了一眼,却是不忘了补针道:“王爷慢走,不过这荣亲王府上,体弱的似乎是姬二公子不是楚大公子,王爷怕是爱护错人了吧。”
☆、第一百九十章共饮
管家领着慕流苏到达云间阁,便抹了抹额间的汗水,想着这边疆之地的将军却是是和常人不一般,别说是一个眼神都带着冷冽杀意让人忍不住微微有些体虚,便是王爷面前,慕流苏也是第一个这么猖狂的晚辈,他不过是一个区区管家,也不愿意得罪了这位看起来不是善茬的少年将军,将人带到了目的地,也没多加逗留,便赶忙退了下去。
慕流苏对管家的这般作风视若无睹,倒是瞧着云间阁的牌匾看了些许,想着这荣亲王爷虽然不是个好东西,但是好歹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倒也不像慕老夫人那般无脑,将苛责都摆在明面上,弦音的这处宅子,瞧着也是颇为贵气的。
初一暗中嘀咕了一句自家主子当真是傲娇,分明早就在英武将军到达了荣亲王府门前的时候就极为殷切的等着了,偏生要装作一副矜持小模样,至今还稳在阁内一动不动,只让他出来迎接。
瞧着慕流苏亲手提着的那酒坛,初一便是眼神一亮,这不是主子最近念叨着的十里醉么,前些日子主子才派人通过手段从沈芝兰那里搜罗了一坛,如今英武将军却是提着十里醉上门来了,看这样子,似乎是打算与主子一醉方休?
“英武将军来啦,方才主子午睡醒来,听闻将军来了,已经起床更衣了,将军在前厅耽误了些许时间,主子也是等候将军多时了,将军快些随十五进去便是。”
初一面色带笑,慌忙迎着上前,顺手便接过了慕流苏手中的十里醉,眼睛笑成了一泓弯月:“英武将军竟然还带了十里醉来,将军客气了。”
慕流苏原本正一脚跨进了屋内,一眼便看见姬弦音穿着雪玉色的长袍,身上绣着精致低调的孔雀翎纹饰,坐在软椅之上,清贵无双。
慕流苏眉目一动,正想开口唤一声弦音,听见十初一方才所说的话,脚步一顿,转头看了一眼十五,忽而挑眉问道:“你也知晓这是十里醉?”
初一心神一凛,瞬间知晓了自己说漏嘴了,十里醉是天下闻名的美酒,按道理来说,一般人是见不着的,像楚琳琅这般颇受荣亲王爷宠爱的人都不一定知晓,而今,他不过是弦音身边的一个侍卫,却是只分单单看着这装酒的坛子,闻见了些许味道,便能如此笃定的认定这是十里醉,由此可见他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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