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心中已经惧怕至极,强迫自己一定要稳住心神,不能让这个早就应该死了的女人这般轻易的毁了她的一生!
脸上露出愤恨之色,宋氏几乎是用吼出来的:“桂嬷嬷!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也是我的乳母,当初你无故失踪,府上的人都说你死了,我原本不信,念着你我昔日恩情,也是四处寻找,好生照看着你的家人,我却是不曾想到,你竟然是被三哥儿收买了想来诬陷我!”
柳氏按冲过来的时候,面容极为恼怒,丝毫没有平日里的闺阁礼仪,瞧着那又愤恨又气恼又失望的样子,当真是让人以为桂嬷嬷做出了那般不堪的事儿一般。
眼见着宋氏便要扑过去,青鱼便冷了脸色,一把两人拦了下来,素来灵动的脸上露出些许不快,也是冷笑道:“你这疯女人做什么污蔑我家主子,这桂嬷嬷分明是你亲自派人杖责而死的,你杀了桂嬷嬷不说,还杀了她的家人,还说什么好生照看家人,可真是搞笑至极,难不成你还想用两个死了的人去威胁她?”
话说的极为露骨,宾客们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这个宋氏竟然是个如此心狠的么,自己的乳母呀,乳母虽然身为下人,但是已经可以算是小半个主子了,喂养自己长大的乳母,她竟然能下得去手打杀,还将人家的一夫一子也给杖责而死,当真是好狠的心。
宋氏已经急红了眼睛,这群人竟是丝毫没有避讳,张口就来,让她堵住的机会都没有。
当初便是因为慕流苏回府那日用了离间计导致她和桂嬷嬷心思生了罅隙,桂嬷嬷又是知道她太多秘密的人,这才萌生了杀人的心思。
至于桂嬷嬷的那一夫一子,她也是害怕桂嬷嬷把她的事儿在平日里一家人的谈话中泄露了出去,她做事儿素来都是斩草除根,素来都不会容忍自己身边有让她陷入危险的人,不然就不会连自己的亲生女儿慕婉瑶也下得去手了。
她刚刚提及桂嬷嬷的家人,无非也是存着些许心思认为桂嬷嬷还不知晓她的一夫一子的事儿,再借机威胁一番罢了。
如今看来,也是行不通了。
宋氏也是知晓了今日只有一口咬定是慕流苏的诬陷了,否则还真不知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面上做震惊又恼怒的神色,宋氏惊叫出声:“你说什么,你们为了诬陷我,竟是杀了桂嬷嬷的家人?!”
慕流苏最是见不得宋氏这副咋咋呼呼的德行,装的倒是像模像样的,可是做没做过自己心里还没数吗,更何况,今儿她可不是来和她废话桂嬷嬷的事儿的,好戏好在后头呢。
冷笑了一声,朝着宋氏道:“宋姨娘这么焦急做什么,谁动手杀的人自有天道公论,况且如今也不是桂嬷嬷的事儿重要,方才桂嬷嬷不是说了这事儿事关母亲么,既然如此,那便听桂嬷嬷说完便是。”
慕流苏的话宛若一盆冷水兜头而下,她确实搞错了重点,今儿慕流苏分明不可能是只拿桂嬷嬷的事儿来做文章,杖杀嬷嬷这种事儿虽然残忍了点,但是哪家府上没有这样的肮脏事儿,即便翻出来她杖杀桂嬷嬷的事儿属实,不过是风评不好罢了,对她也委实算不得什么致命的打击。
然而柳氏的事儿却是极不一样,若是让慕恒知晓了柳氏的事儿……她身形一个晃荡,几乎是要吓晕了过去,只能下意识的想要去拽慕恒的衣袖道:“夫君,你要相信我,是三哥儿诬陷我,她是被收买的,她说的话费都信不得。”
慕恒早就已经心生疑虑,本想要好好听着桂嬷嬷说明事情原委,哪里想到宋氏会冒出来瞎闹一通,更何况,他才不会听信宋氏的鬼话认为流苏会平白诬陷她这个妾室。
拂袖躲开了宋氏伸过来的手,慕恒面容森冷的道:“住嘴,你不过一个区区妾室,有什么值得流苏陷害的,你这乳母什么事儿都没说清楚,你怎么就知道她不是帮着你陷害流苏,而是被流苏收买来陷害你的?你这是作了亏心事心虚了不成?!”
末了,慕恒语气极为寒凉的补充了一句:“你最好能和诗儿的死没有关系,否则,我必然不会轻易放过你!”
“胡闹!”慕老夫人也算是看出来宋氏有些不太对劲儿了,但是毕竟是自己兄长的女儿,已经毁了一个宋巧雨了,若是连宋氏也死了,教她百年之后如何有脸去见她的兄长!
虽然不知道柳氏的死到底和宋氏有没有关系,总归还是不能任由宋氏就这么被一个传闻中死了的桂嬷嬷给捅出了陈年破事儿来。
比起柳氏,她显然是更为欢欣柳氏这个侄女的。
“恒儿!这嬷嬷分明已经死了多日,如今突然冒出来,必然事有蹊跷,怕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咋们将军府上可不能多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是人是鬼都不清楚,怎么能听她胡言乱语,依老身看,还是先赶紧找个驱邪的大师做法事的好。”
慕老夫人这种年纪的老太婆最是喜欢信奉鬼神,知晓慕恒这个儿子明显是站在慕流苏那边的,想了半天,也就只能用这么个荒诞的理由来扯开话题转移注意力。
这么一出闹剧,将大半个慕家都牵扯了出来,在场的一众人也算是听出来了些许名堂,就是那桂嬷嬷似乎应该是个死了的人,不知怎么的又活了过来,跑来了这里告状来了,听她话里的意思,是想说当初的将军府夫人柳氏是被宋姨娘给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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