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苏这番话,委实是说到了不少人的心里,很显然都是知晓慕流苏所言确实不假,姬弦音这般沉寂性子,自然是不可能树敌,会选择对她下手的,也就只有楚琳琅母子二人会因为世子之位之争而对他产生杀机了。
更何况许灵犀和姬弦音的事情当初也是闹得沸沸扬扬,即便是姬弦音再体弱多病,但是一个堂堂亲王嫡子,说什么都不可能只迎娶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许家小姐,更别说这个许家小姐还是个爱慕楚琳琅闹得人尽皆知毫无闺阁教养的人。
“你胡说八道,”楚琳琅没想到慕流苏会将这些陈年旧事翻出来,只是为了印证她说的他们有对姬弦音下手的可能性,楚琳琅至今仍然不知晓了军府上的这位少年将军到底为何会对一个废物姬弦音这般上心:“本公子和母妃一直不曾亏待了他,至于你说的什么刺杀,若是本公子真的想要刺杀姬弦音,他那样的身子,早就不知晓死了多少次了,又岂能有命活到如今?!”
众人听着,也是觉得楚琳琅的话有些道理,若是楚琳琅和荣亲王妃当真是想对姬弦音下手,怎么会留着姬弦音活到现在?
然而不待他们被洗脑完毕,慕流苏便又是一声冷冷一笑:“楚大公子这话说的真有意思,只是有没有派其他人刺杀,你心里还没点数么?与其说是因为你没派人刺杀所以弦音才无碍的话来,不若坦白点说出来,因为你安排的都是一群和你一般上不得台面的废物刺客,在本将军手上一招都过不了罢了。”
这句话信息量之大,让的原本目光有些闪躲的荣亲王爷都极为不可置信的看了过来,慕流苏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是说楚琳琅以前便派了数次刺客刺杀姬弦音,只是因为慕流苏出手了,所以姬弦音才能如此安然无恙?
楚琳琅被慕流苏那一句和他一样的废物给气的心肝疼,脸色涨红的道:“你这是胡说,本公子什么时候派出刺客杀他了,你休要诬陷本公子,你这是栽赃诬陷……”
楚琳琅面容极为气恼,慕流苏却是不愿他浪费时间继续争辩,反而一笑生辉道:“楚大公子也不必在此处耍什么嘴皮子功夫了,刺杀这事儿自有禁卫军和校尉营会调查清楚,如今琳琅公子还是好生解释一番这所谓的亲王令牌怎么会在你身上吧。”
争执了半天,半点效果没有,反而会回到了起点,楚琳琅只觉得憋屈有愤怒,恨不将慕流苏给生吞活剥了一般,冷声道:“英武将军休的诬陷本公子,本公子从没碰过父王的亲王令牌,你这诬陷栽赃,一点用都没有。”
慕流苏看着他那冷厉面容,却是没有半分恼意,眉眼弯弯笑得颇为惬意:“听楚大公子的意思,既然这亲王令牌不是你偷盗的,那怎么会到了你的手上,是荣亲王亲自给你的,还是说荣亲王自己弄丢了给了别人又栽赃到你身上的?”
这话问出来,楚琳琅的面容顿时僵硬了一半,面容发青的看着慕流苏,很显然慕流苏这个问题问的他丝毫不知晓如何回答,若是他咬牙说了自己不是偷盗的罪名,那必然是荣亲王自己弄丢了令牌才让人栽赃到了楚琳琅身上,然而若是他承认了偷盗亲王令牌的,他的后果必然也是极为严重。
方才荣亲王爷明明查看了自己衣摆,却是半分没告诉他的做法,已经极为让楚琳琅极为心寒了,仿佛从未认识过他的父王一般,如今这种情况,他心中是恨不得说了这是荣亲王爷自己弄丢的,可是他也是知晓自己毕竟是仰仗荣亲王爷才能得到一个好前途。
如果现在就撕破了脸皮,日后若是有了反转,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楚琳琅心中一团火气,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慕流苏和姬弦音二人逼到了两头为难,进无可进,退无可退的地步。
楚琳琅是因为想到自己后面的前途而纠结如何回答,然而荣亲王爷只会想到若是再让楚琳琅反对下去,他必然会被扣上一个弄丢御赐之物的罪名,他清闲了大半辈子,可不想中年时候,被人关到了牢狱之中。
根本不需要任何的犹豫,荣亲王爷便是眉毛直竖,径直训斥道:“混账,英武将军说你偷到了亲王令牌,本王还不信,如今看来,当真是错看你了!”
说着,荣亲王爷一张老脸之上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面容,像是分外寒心的道:“琳琅,本王真是看错你了!”
楚琳琅虽然想到荣亲王爷可能会因为不愿意冒险而舍弃他,但是他从未想过荣亲王爷的舍弃来的如此之快,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思考好怎么回复慕流苏的话,荣亲王爷便认定了就是他偷盗了他的亲王令牌。
荣亲王妃本就因为姬弦音牵扯出来令牌的事儿和先前闹得沸沸扬扬的亲事儿而心慌意乱,如今更是一阵恼火,看着楚琳琅被慕流苏姬弦音二人逼得这般进退两难的模样,还指望着荣亲王爷能够帮帮自家儿子,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荣亲王爷居然一开口就认定了是楚琳琅偷了他的令牌。
荣亲王妃顿时便坐不住了,不管不顾的从席间站起身来,手足无措的站起身来,一个箭步便面容凄惨的跪倒在了荣亲王爷身前。
她跪在地上,伸手去拉拽荣亲王爷衣物,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王爷!你是知晓琳琅为人的,他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根本连亲王令牌能做什么都不知晓,怎么会擅自偷盗王爷你的东西,王爷明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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