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她也不知晓该说什么是好,然而更可气的是,她也是看出来了慕流苏似乎当真是想要解除这门亲事儿的,难不成自家侄女儿竟是真的没能将这人给迷得神魂颠倒?
端妃气急,瞪着慕流苏,只气急败坏的说出了一个“你”字。
慕流苏素来都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须损得人怀疑人生的,不待端妃说完话,她便是继续补充道:“至于弦音有什么资格替我说事儿,我以为端妃如此聪慧,应当是知晓当初我在荣亲王府替弦音写下休书的时候说过什么话的,如今看,倒是流苏想多了。”
一侧的楚清菱原本还因为慕流苏的那一句当她是妹妹看待的话而颇为伤心,后面却是听着姬弦音说慕流苏和沈芝韵要一起解除亲事儿的事情被震撼了不少,如今一听慕流苏的话,也是生起几分好奇之意,下意识的像一侧坐着的楚心慈问道:“流苏哥哥当时说了什么呀?”
楚心慈爱慕姬弦音的事情楚清菱还是知晓的,姬弦音休了许灵犀的事情闹得本来就大,其中细节楚心慈必然也是极为清楚的。
然而楚心慈现在的心情也极为微妙,她原本也是与沈芝韵一般觉得对自己心上人好的人都是值得自己去深交的,就如同沈芝韵当初看在慕流苏的份上想帮衬姬弦音一般,楚心慈其实也是想着看在姬弦音的份上帮衬帮衬慕流苏的。
然而如今这个情形,却是让她觉得有些说不出古怪,再一听楚清菱问的这句话,想起来当初慕流苏在荣亲王府门前说的那句话,心中更是觉得异常不妙。
与此同时,端妃也是阴沉着一张秀丽容颜问道:“本宫确实是不太了解宫外这些无所谓的事情,英武将军说了什么样的话,本宫也是很感兴趣。”
姬弦音听着端妃的问话,原本薄凉的面容一时之间也是寒冷褪尽,露出一抹惑国生香的美艳笑意来。
慕流苏倒是没注意到姬弦音的面容,只是漫不经心的讽刺一笑道:“我曾在荣亲王府门前捏碎了一柄长箭,也曾说过从今往后,无论有谁是为敌,为仇,但凡敢动弦音分毫,一如那长剑一般——灰飞烟灭!”
端妃的脸色瞬间便黑沉如墨,不仅如此,沈芝韵与楚心慈似乎也是认定了什么一般,身形不约而同的光晃荡些许,显些晕了过去。
很明显慕流苏这句话是在表明自己铁了心要护着的姬弦音的心思,既然是明明白白的说清楚了姬弦音身上一根毫毛都不能被人动了手脚,那端妃方才言语之间的讽刺毫无疑问是已经惹毛了慕流苏的,慕流苏既然如此看中姬弦音,那么姬弦音管慕流苏的亲事儿必然也是得了慕流苏认可的,无论如何,都是的确有那个资格的。
端妃娘娘的神色不好,坐在文官首位的沈芝兰一贯温润的脸色也是寒凉如水,眉眼之中冷意凛然,浑身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感觉。
众人一片寂静之间,便听得大殿之外传来一声透着凛然嘲讽之意的声音:“大楚英武将军当真是让本皇子刮目相看,原以为只是个在现场之上生杀夺予的人,谁曾想到英武将军在这风月之事上也是个如此果断的人。”
言语之间的冷意不言而喻,偏生任谁都能听出这句话中除了冷意之外,似乎还含有着什么别样的情愫。
随着大殿之外一声嘹亮至极的“太子殿下到,南秦使者到”的通报声音传来,众人便见着一人长腿迈开,三步合作一步朝着朝阳殿内急行而来。
一身宛若浩渺深海的苍蓝色云锦长袍,衣襟衣摆处点缀着铺展盛开的海棠花朵,漆黑长发如姬弦音一般未扎未束的随意披散在肩上,齐眉勒了一抹光滑锻面嵌红玛瑙的精致抹额。
黑色的长眉原本俊逸斜飞分外英气,如今却是紧紧锁眉蹙外在额间,越发沉得一双廓狭长的眸子凌厉至极,绯色薄唇微微咧开,勾着一抹讽刺至极的笑意。
如此棱角分明,刚烈异常的俊美容颜,除了南秦秦誉之外,也是无人能够驾驭那么一身大开大合的海棠衣袍。
秦誉身旁站着楚清越,两人身后自然是跟着秦明月、秦霜云两位公主,还有一个三皇子秦益,以及一众南秦使者,后面几人都是极为正常的速度行来,并没有料到秦誉会突然加快了步子,一时之间也是有些摸不准头脑。
好在太子楚清越反应较快,跟着秦誉的步子,倒是没有落在后头。
不仅是南秦的一众使者摸不准头脑,大楚的众人也是一脸懵懂,这位南秦五皇子的陡然出现,不仅没有缓解了些许殿内的古怪,那话中深意反而还将殿内的氛围推到了一个尴尬至极的地步。
秦誉却是顾不得这些人的心思,眉眼冷厉的看着慕流苏,冷冷笑道:“本皇子原以为英武将军这张嘴里只能够说出刚劲至极的话来,谁曾想到英武将军还能说得如此动人的一番情话。”
秦誉话中深意,但凡不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人,必然是都能听懂的,秦誉方才说的慕流苏和姬弦音之间有风月之事儿,更说了慕流苏方才那番话是对姬弦音说的情话,显然是在说慕流苏和姬弦音之间关系暧昧,换句话来说,就是说慕流苏和姬弦音这二人是染了龙阳之癖。
整个大殿之内一时噤若寒蝉,其中最为镇定的人,除了姬弦音和沈芝兰之外,却是慕恒无疑了,慕恒原本就在听说慕了流苏对荣亲王府的姬二公子走的极近的时候,有了这么一个想法,怀疑自家女儿是看上了姬弦音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璧夏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