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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弦音听着慕流苏的回答,眉眼之间都已经染了几分薄凉之意,只是那紧紧拧着的长眉,以及微微刺垂着的眉眼,还有那弧度下垂的唇角,看着倒是没有什么危险之意,更多的倒像是是一副不受妻子搭理的怨夫模样。
姬弦音倒不是因为自己表白心迹失败而有多么羞愤之情,只是觉得对于自己一个主动表白心迹的人都能够确认了慕流苏的心思,反而慕流苏作为当事儿人儿却是糊里糊涂全然不知的事儿而有些不满罢了,这事儿委实是怎么想都让姬弦音觉得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恼怒。
不过恼怒之余,姬弦音也是觉得心中升腾起死些许说不出道不明的细微欢欣之意。到底是在欢欣什么,姬弦音自然也是极为清楚,无非就是因为这完全可以印证了流苏在男女情事儿方面是没有半分经验的,过去那么多年,她心中确实是没有一个欢喜的男子的。
这样一想,姬弦音心中那微弱的恼怒之情也没了,只能剩下些许宠溺和庆幸,既然流苏如今确实是对这男女之情无感,那么他也不用操之过急,已经确定了她的心思,只是她自己还不曾看清而已。
想罢,姬弦音也是轻微的叹了一口气,眉眼之间露出一抹几分无奈又几分宠溺的神色,点头应道:“既然流苏如此说,那我也就不再这般说话了。你我二人之间,的确不用如此生疏。”
话落,他微微撤离慕流苏身前些许,退开了些许距离,又勾唇温凉一笑:“我借着母妃留下的身份,还能帮衬你些许,倒也算是没有白费这个音杀阁阁主的名头。既然唐门风岭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那咋们也便动身归京吧。”
慕流苏见姬弦音退开了些许距离,这才觉得稍微能够喘得过气了,悄悄松了一口气,果然她想的没错,弦音方才说的那句他也心悦于她的话原来只是为了让她不会觉得尴尬罢了。
慕流苏心中轻松了,见弦音退开,她脸上的绯红之色才稍微淡扑了些许,慕流苏也是不动声色的退开了些许距离,留出些许余地,觉察到脸颊上的温度逐渐降了下去,一颗心也不再胡乱砰砰直跳,这才分出一丝心神去注意姬弦音方才所说的话。
姬弦音刚刚说什么母妃留下的身份,还有什么音杀阁阁主的名头,难不成是在说她的生母姬王妃?这音杀阁的势力难不成是先任姬王妃留给弦音的?慕流苏一时之间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当初慕流苏在大燕认识弦音的时候,其实并没有见过姬王妃,那个时候王妃似乎就已经去世了,只剩下一个因为体弱所以才随着一个世外游医游历而来,来到北燕的姬弦音。
慕流苏起初对弦音也没有如何关注,只是因为后来姬弦音一而再再而三的帮衬了她不少,慕流苏才逐渐发现这个沉默少言的少年是个外冷内热对她极好的人。
种种事情下来,慕流苏也便主动向着姬弦音身边靠近,二人逐渐有了交集,一日一日下来,又渐渐养出了一段无话不谈的挚友情意。
这么看来,慕流苏也算是认定了当初姬王妃没有带着身子离开之前,应当是在大楚混的风生水起的,不然姬王妃也不可能凭着一个来历不明的江湖女子的身份,平白就让早就心有所属的荣亲王爷将她娶为了正妃。
在慕流苏看来,弦音如此风华绝代,那当初的姬王妃必定也是一个天姿绝艳的人,虽然慕流苏不清这样惊才艳绝的姬王妃,当初为何会选择嫁给荣亲王爷那般一事无成还胆小如鼠的人,但是总归姬王妃在大楚应当是有自己势力的。
弦音如此直白的告诉她姬王妃手中的势力就是这个音杀阁,很显然是弦音信得过她的,更何况慕流苏其实并没有打算对弦音回到大楚后的这些所作所为刨根问底,因为她相信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弦音总归不会伤害于她。
如今慕流苏诧异的璇玑阁主身份姬弦音已经告知了她是因为姬王妃才得来的,慕流苏自然也是没了别的疑问,也不问他为何到现在才想着揭穿身份,或者说他怎么会和云水锦扯上关系,而是自动的想到姬弦音可能有所苦衷。
慕流苏对姬弦音是一种全然信任的状态,对他的话自然也是深信不疑,再想着风岭在唐门的事情确实已经解决了,回去也不是没有什不可,左右现在她已经与风岭青花分散开来,她先行陪着弦音回去处理荣亲王府的事情,让青花和风岭云溪三人慢悠悠的跟上来也无偿不可。
慕流苏思虑一番弦音说要先归京的方法是可行的,再加上她也并不想让弦音孤身一人回去应付那两个火热,所以也就不由起了陪他一起回去的心思,轻轻点头应道:“好。”
末了,慕流苏又轻轻加了一句:“正巧荣亲王府今日也有一出大戏,若是快马加鞭的回去,想来还是赶得及的。”
姬弦音见她每句话都不曾离开自己的事情,眉眼也终于再次带了几分笑意,慕流苏如今提及这荣亲王府四个字,无非是在告诉他要多加小心他的那一位贪生怕死的父王荣亲王爷与那个心狠手辣的弟弟楚琳琅罢了。
很显然即便他的身份已经暴露给慕流苏,表明了他就是璇玑阁主的事情对慕流苏影响并不大,无论姬弦音多么强大,在慕流苏眼中,总归还是一个需要她去倾心保护的人。
姬弦音乖觉的点点头:“流苏所言有理由,你我二人若是如今回去,荣亲王府的那一出大戏,应当还不会错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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