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琳琅本就极为厌恶姬弦音的那张面容,心中也是一直觉得姬弦音浑身上下除了那一张面容委实说得上是无一是处了,先前姬弦音归京给姬王妃过十年祭日的时候,他还想着要让他毁容来着,只是因为姬弦音当时足不出户的,一时之间也是没有法子去伤害了他。
如今看着这张脸,他真是怎么看怎么厌恶,偏生姬弦音还是个不自知的,还以为自己靠着一个慕流苏混了一个荣华世子的有多了不起,口口声声将世子称呼放在嘴边一句不离,更是对他和荣亲王爷直呼其名,委实猖狂至极。
楚琳琅脸色阴郁,眼中因为嫉恨之情也已经带了几道明显的血丝,早就已经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了,索性也懒得再一口二弟的叫着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姬弦音你休要再装模作样了,本公子有没有诬陷你你心中还没底么?如此嘴脸,当真是让人恶心至极。”
慕流苏听着楚琳琅的咒骂声,本就冷沉的面容更是带了几分杀意,直勾勾的盯着楚琳琅,已经是要极力克制才能压抑着自己内心想要动手杀了她的心思。
楚琳琅自然也是觉察到慕流苏带着杀意的眸光,心中也是下意识的有些惊惧,不过内心又自我安慰到,这青天白日的,慕流苏是绝对不敢轻易动手杀了他的,更何况若是慕流苏真的想要动手,他怕是早就成为一缕刀下亡魂了。
其实楚琳琅委实是想多了,慕流苏并非不敢杀他,留着他无非是想给他带去更多痛苦罢了,楚琳琅若是只是单单对世子之位有所觊觎还只是小事儿,若是楚琳琅准备与姬弦音公平竞争,或者是对姬弦音这个弟弟稍微好上那么一点儿,慕流苏也绝对不会胡乱去瞎掺和。
只可惜楚琳琅不仅欺压了姬弦音,更是三番五次想要了姬弦音的命,这事儿已经完完全全的触碰到了慕流苏的底线,若不是留着楚琳琅能够让他亲眼看着他在意的东西被一一毁灭或者夺走,慕流苏才不会这般有耐性的陪着他耗着,早就已经一刀结果了楚琳琅了。
姬弦音对楚琳琅的骂声也是不痛不痒的,毕竟楚琳琅的的确确也就只有一个骂人的本事了,除此之外,他更是脑子都没有了。
似乎是对楚琳琅这般歇斯底里嫉妒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分外享受,姬弦音低低笑了一声,也不等人说话,自顾自的斜斜靠在了一侧的梨咯镂空雕花木椅上,绯色衣衫上的曼珠沙华刺绣荡漾处袅袅褶皱,一言一行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让人赏心悦目,一举一动恶毒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摄人心魂。
姬弦音对楚琳琅的咒骂声置若罔闻,甚至是连眉头都懒得皱一下,懒洋洋的挑了一抹青丝,百无聊赖的用食指把玩着,这一抬手,便注意到自己无名指上精致的暖灵玉扳指,姬弦音心情一刹便愉悦了不少,眉梢之间染上几抹魅色,极为轻佻又自然的扫了慕流苏一眼。
迤逦凤眸之中波光粼粼,说不出的妖冶魅惑。
慕流苏原本还杀意倾泻的直勾勾瞪着楚琳琅,觉察到姬弦音这边的视线,一起之间有些茫然的看了过来,一眼对视,见着梨花雕花木椅之上的红衣美人一番坐姿,竟然堪比还要女子婀娜几分,勾着青丝的手也是说不出的蛊惑动人,偏生无名指上的暖灵玉扳指更是如同一泓琼脂玉浆,惊艳至极。
更让人受不住的是那一双眼睛,妖冶夺目,极尽勾魂摄魄,慕流苏一时之间便愣怔在了原地。
初一见着自家主子这般妖冶姿态,赤裸裸的买给慕流苏丢着媚眼的样子,差点没忍住呛出一声咳嗽出来。
初一心中直直念着,这光天化日之下,主子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这般明目张胆的勾引英武将军真的好么,这正厅之处可是不仅仅只是荣亲王爷和楚琳琅在这儿呀,人家英武将军的老爹慕老将军也是在那看着呢。
主子啊主子,你可以肆无忌惮的无视自家那正在等着你回话的英武将军,可是你不能无视那高位之上的您的未来爹爹——慕恒将军呀!
其实委实也怪不得初一不跟楚琳琅一般将慕恒称为了姬弦音的岳丈,因为楚琳琅那般称呼,无非是觉得姬弦音无论再如何弱势,但是到底还是亲王嫡子,不可能出嫁,所以才那般称呼的。
初一自然就不一样了,他是最为清除自家主子是压根不在意什么亲王嫡子的身份的,主子心心念念的唯有一个慕流苏,若是能让主子马上与慕流苏在一起成双,别说是娶了,就是真的要他出嫁,只怕主子也会二话不说就嫁了过去。
元宗帝在晚宴上下旨替二人赐婚的时候,因为两个人都是男子,所以没有明确规定谁娶谁嫁,也是明令说了二人自行商定。
虽然两个人谁主嫁,谁主娶的事情还并未商定,但是在众人眼中,慕流苏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将军,也就是自然而然的将慕流苏当成了迎娶的那一方
至于姬弦音,无论他先前如何锋芒毕露不再若先前那般懦弱无能,可是在众人眼中,姬弦音孱弱清瘦需要保护的第一意识已经形成,自然是下意识的将他当成了出嫁的一方。
慕恒的脸色却是已经变了,他先前还觉得姬弦音是个有些手段谋略的,在他眼中,姬弦音在荣亲王府的时候,是因为知晓自己孤立无援,所以聪明的伪装自己的,收敛锋芒,无非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一鸣惊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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