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摔落人家小姑娘好心递给你的茶盏,又是对着英武将军扯下大谎,”然而初一还没想的透彻,那边就传来了姬弦音分明迤逦惊艳却又带着一股子冷意的凉薄声音:“怎么,本世子是如此教导你的么?”
初一原本觉得这事儿不要连累了青鱼,所以才想将将的罪责悉数揽到了自己身上,只是初一却是的的确确忘了姬弦其实音有一个大忌,那就是他是极为厌恶有人在他面前撒谎的。
虽然揽罪这事儿可大可小,瞧着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力,但在姬弦音的面前,素来却是容不下丝毫瑕疵的,在音杀阁中,哪怕是最小的事儿,也会被无限放大到从重处理,正是因为这样的处事儿方式,才会出现了如此一个江湖之中闻之变色又人人敬畏的音杀阁了。
初一如今正好是犯了音杀阁中最不能容忍的撒谎罪责,看着姬弦音寒凉的目光,连忙老实的跪下认错:“主子,属下知罪,还请主子责罚。”
慕流苏多多少少看出了初一与青鱼之间有些不寻常的气氛,一时之间也是起了撮合之心,况且她素来了解弦音,他真正动怒的时候其实都是唇角含笑眸光摄人,不会全然露出这般冷冽的神色,也是看得出来弦音是在敲打二人,索性也就没有插手。
“荣华世子,这不关初一的事儿,是我擅作主张给他递的茶水,所以才导致了这一出闹剧,初一如此说啥,也无非是怕我被主子怪罪罢了,这事儿不能全怪初一,若是要责罚,还请荣华世子与主子一道责罚我与初一。”
青鱼稍微愣神过之后便是回过神来,将晾在空中的手自然的收了回来,看了一眼帮着他说话的初一,灵动的大眼睛微微闪烁了些许,便是上前一步语气诚挚的替初一求情道。
“既然扰了弦音,那本将军也不替你们二人求情了,这次错事儿,就交由弦音来处置吧。”
慕流苏瞧着青鱼出来求情,忍着唇角的笑意,随意的开口道。
如今她已经是悉数看出来弦音的想法了,不过是失手摔了一个茶盏而已,根本不算什么大的罪过,弦音会如此重视,无非是想要替这两个人牵牵红线罢了。
果然,姬弦音所做作为正是应了慕流苏的想法,他似乎是随意思虑了些许,便开口道:“青鱼是吧?原本这事儿与你无关,既然你主动提及,流苏又已经开了口,那便如你所愿,二人一起处置罢了。”
看着似乎无所感触一脸纯粹的青鱼,初一面色稍微有些惶恐,似乎是害怕姬弦音惩罚过重连累了青鱼,说到底摔了茶盏原本只是小事儿,归根究底是因为他说了谎,如此算来,青鱼委实是被他连累的。
“不过念在青鱼是流苏的人的份上,初一你也算是沾了些许光,本世子就给你们二人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便是。”姬弦音微微垂下眉眼,遮住了眉眼之中的清浅笑意,语气仍旧带着几分清寒,让人以为他仍旧有些不快之色。
“过两日便是南秦使者离开大楚的日子,同时也是荣亲王妃与楚琳琅斩首示众的日子,你们二人这几日便一起注意一下刑部大牢那边的动静,提防着那边有人动什么手脚,西北猎场的陷阱背后还有人在,既然借了荣亲王妃和楚琳琅的手陷害流苏,想必不会就此罢休。这事儿就交由你二人去办,若是办不好,处罚加重。”
初一和青鱼二人本来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接受大的惩罚,谁知道姬弦音只是布置了这么一个任务,一时之间也是有些茫然。
因为这委实不算什么处置,也称不上什么将功补过,毕竟这事儿到了后面,慕流苏和姬弦音也绝对会吩咐适合的人去处理,如今姬弦音用罚人的名头拐着弯给他们二人一起安排任务,实在是让人有些想不明白。
不过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赶紧接下这个任务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两人恭敬的行了一礼:“多谢(主子)世子。”
这事儿一经处理,两人便立马动身去了刑部大牢。流云院这才从方才的一大群人在的喧嚷情景变得清净了不少。
慕流苏和姬弦音又是有一茬没一茬的闲谈几句,因为是两世的交情,所以并没有什么隔膜,说起话来也是分外和谐,一直到了傍晚时分,姬弦音才从将军府上领着十五出来。
然而这一出来,时候也是凑巧,偏生遇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来人站在将军府门前,一身柔弱的水绿色梨花织锦长裙,眉目之间略微带着些许虚弱和疲倦,一双杏花眸,看着人的时候秋水盈盈,即便是如此一副娇弱的模样,也是带了一股子说不出的病态之美。
赫然便是沈芝韵。
沈芝韵身边站着慕嫣然,似乎是看她身子虚弱,所以轻轻挽着她的手,眉眼之间也是一副忧色。
姬弦音眸光动了动,也是没又想到沈芝韵会在这个节骨眼来了将军府上,很显然还是借了慕嫣然的名头过来的。
先前李毓秀的生辰宴上,慕嫣然与沈芝韵之间的关系似乎就已经有所改变了,只是,如今关系好到将病弱中的人请来了将军府,怎么着都有些不太对劲儿。
“荣华世子?”姬弦音正垂着凤眸思索之时,慕嫣然显然也是见着了姬弦音和十五二人,愣怔了些许,面容之上又露出了些许惊诧道:“荣华世子您是什么时候来的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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