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慕流苏脸上没有露出太大的反感神色,沈芝兰也是收了收心中思绪,对着慕流苏道:“在这个时候,嗜血蛊会因为万毒草的毒性而无法藏身并且行动缓慢,英武将军就需要趁这个时候用内控制住药瓶中的蝎尾蛇与嗜血蛊厮咬,想来英武将军也是知晓,这个时候的两种蛊虫厮杀,无异于是将初一的身体当成了蛊体,这个时候,就只能劳烦英武将军用内力形成一个护罩,将两只蛊虫困在内力之中。”
慕流苏听着也总算是明白了沈芝兰为何会坚持让她留下来了,听沈芝兰所言,分明是想要以人的内力作为蛊虫厮杀的新蛊体,在用内力形成护罩的时候,不能让内力太过柔弱而让两种蛊毒之物的交锋而损了初一身子,但是与此同时也不可内力过强让嗜血蛊与蝎尾蛇都不能互相进行厮杀,总而言之是个极为考验内力掌控力的麻烦事情。
先前慕流苏还只是担心让十五留在这里与沈芝兰救初一可能会会因为他心绪波动而容易出了意外,如今看来,以十五的一身武功,想要控制好这内力的力道,怕是还差了些许火候。
看来当真不愧是北燕巫蛊之术中极为阴邪的嗜血蛊,果真是麻烦至极,且不说寻常人不可能会寻到万毒草这种极为难得的东西,便是谁也不可能想到解除一种蛊毒竟然会如此麻烦的再用一遍
慕流苏心中越发谨慎了些许,也是不敢掉以轻心,而且这般看来的话,比起她对内力的操控,沈芝兰负责的万毒草和银针那一部分似乎也不简单,总而言之需要多加谨慎,否则难保今日这场解蛊极有可能失败而且会伤及沈芝兰。
慕流苏起初并不知晓沈芝兰帮忙解除这个嗜血蛊会如此费神,如今看来,倒是她又欠了沈芝兰一个莫大的人情了,慕流苏想着总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对着沈芝兰慎重道:“流苏知晓,今日劳烦沈相了,沈相尽力而为即可,若是实在不行再寻其他法子也可。”
沈芝兰见着慕流苏忧心自己的神情,眸色也是情不自禁的温软了几分,似笑非笑的应道:“英武将军放心,本相可不至于为了荣华世子手下的一个属而丢了自己的性命。”
慕流苏看得出来沈芝兰是故意这么说安慰她让她不要担心她的,心中也是一阵温暖,回以一笑:“沈相知晓就好,今日哪怕是救不下初一,那蛊毒当真扩散到伤及性命的时候,仍旧可以让风岭想法子续命,等后面在想法子解除便是了。”
沈芝兰见慕流苏一再暗示自己不用有负担,也是面上带了几分暖意,朝着慕流苏笑道:“英武将军不用忧心,本相自知分寸,一会儿将军也需小心行事,现在我们就先开始吧。”
慕流苏点点头,退开些许距离,见着沈芝兰运起内力,很快便是将那一株万毒草凌空放置在身前,万毒草虽然听着极为霸道,其实根茎之上只是一片叶身,除了叶子尖端处有一点白色的珠子形状的叶肉,似乎和其他相似的植物也没什么太多的区别。
不过这一片轻巧的叶子却真真是应了那句话,只要沾染上一点在人身上的血液,就能直接毒杀一个青年壮汉,真真正正是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沈芝兰用着内力护罩将万毒草拢在其中,然后才动用内力将其慢慢挤压,很快便是见着那万毒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接湮灭成灰,只是这叶片的化为的灰烬却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容易一下就成了白色的粉末状,更多的似乎是叶片上的青色粉末,随着内力的不断涌出而在不断蒸发,沈芝兰动作不停,内力越发倾涌而出,将那万毒草化作的灰烬越发压制住。
慕流苏站在一侧,也是目光凌厉严肃了不少,很显然这第一个步骤将万毒草弄白色粉末就极为耗费心神,沈芝兰要的并不是一整片万毒草的叶子,而是那万毒草尖端处的那一点似乎是结成了白色珠子的东西。如今看来,那一点尖端部分当真是极为耗费心神的,否则沈芝兰也不会如此半天还剩下那么一堆青白交加的粉末了。
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沈芝兰内力护罩中的那一株万毒草总算是缓慢的化成了了精纯的白色粉末,这个时候的粉末已经化为极少了,任谁见着恐怕都会觉得难以置信,虽然万毒草叶身并不大,但是化为粉末后竟然只有这么一丁点,委实是有些太过惊诧,
似乎是见着时间差不多了,沈芝兰长袖一扬,那一枚早已经备好的银针也是直直被扔进了内力护罩之中。
银针进入护罩之中,沈芝兰便是极为用心的操控着银针,仿佛是牵丝走戏一般,很快便将那粉末悉数沾染在了银针之上,银针素来都是试药之物,碰见了万毒草磨成的粉末,自然是一刹便华为了乌黑之色,除了银针下端处故意用来隔绝初一血液的部分留出了一段极为细小的恐怕,整根银针都黑的不成样子。
方才将万毒草压制成这么一丁点白色粉末的步骤其实与传闻之中的炼药极为相似,可想而知四个极为耗费心神的事儿,好在沈芝兰内力充足,精神力也没有太过脆弱,虽然额间略微浸泡出了些许薄汗,不过好在还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见着银针彻底被沾染上万毒草的粉末,沈芝兰立马集中注意力,将银针平缓却又精准无疑的落在了初一受了伤的胸腔之上。
因为银针底端处被沈芝兰的内力控制得极好并没有沾染上毒液,而银针上方也是用了特殊的粘性药物不会让万毒草粉末掉落下来,所以初一的性命目前倒是不会受到万毒草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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