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闵也是突然便觉得有些不妙预感自心中油然而生,尚未反应过来,便见着慕流苏墨色长袖微微一挥,一道极为细弱的银芒便是从慕流苏衣摆之中猛穿而过,带着一阵疾风,直直朝着朱庆福的方向疾驰而去。
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便是见着方才还一副活蹦乱跳模样的朱庆福那壮硕的身子猛的一僵,随后便是直勾勾的朝着地上倒了下去,一双本来细小至极的眼睛如今倒是瞪得极大,颇有些死不瞑目的状态。与此同时,慕流苏低低的轻笑声音方才故意停顿的话此时此刻方才幽幽传入众人耳中:“不妨就去死呗。”
事情发生得委实有些突兀,谁都没想到上一刹还拦着自己手下颜繁之出手的慕流苏会转眼便将朱庆福给亲自杀了。而朱庆福如今瞪大了眼睛的尸体上,分明也是在诉说着自己临死之前的不可置信。
而最渗人的莫过于是慕流苏方才出手的动作委实似乎太过迅速,他们一群人分明就站在这不大不小的军营之中,但是他们方才也只是见着了慕流苏挥舞了一下衣袖的的动作而已,压根没有见着慕流苏如何出手,朱庆福便已经倒在了地上,死的莫名其妙。
众人将视线落在他的尸体之上,方才见着朱庆福的额头之上,插了一枚极为细小的银针,整个尸体浑身上下没有半分血迹,唯有那么一根银针插着的地方,透着些许细微的红色小孔。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谁能想到这般孔武有力的人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被一枚毫不起眼的银针给但杀了,委实是让人从头到脚都升腾起一股子冷意,面上的神色更是白的宛如透明之色一般。
慕流苏这么突兀的出手,不仅是将北境军队的人吓得变了色,便是颜繁之也愣了半晌,见着那一身黑衣清隽至极的少年奖金脸上仿若不甚在意的神色,眼中也是略过些许惊疑之色。
不过很快颜繁之便反应过来,原来慕流苏心中一直都是想要杀了这个人的,方才之所以会拦着他出手,无非是因为慕流苏想要亲耳得了宋寒闵的承认再名正言顺的杀了这个人罢了。
思及如此,颜繁之俊逸容颜上也是透出些许轻微笑意,他就知晓自家将军不可能是一个愿意吃了闷亏的人,更何况这人是只会逞口舌之能罢了,一个区区千总,对一个御赐的将军如此无礼,无非是自找死路无疑了。
不过转念一想,颜繁之脸上也是带了几分忧心之意,虽然慕流苏处置这么一个不知死活的人呢在他眼中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但是如今镇北军毕竟突来乍到到了北境之地,慕流苏设计这位少将军上了一个当,还一来就杀了北境军中之人,只怕两军的关系极有可能会生出僵局了。
哑颜繁之想到这里,心中难免多了几分忧虑之心,他下意识的朝着宋寒闵的方向看了过去,见着宋寒闵果然也是被惊得不少,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朱庆福的尸体,实在是想不到慕流苏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是如何凭借这么一根普通至极的银针,在这议事营中轻而易举便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了人的。
宋寒闵本来还想替朱庆福求情的后半句话也是因为朱庆福这突如其来的死亡卡在了喉咙之中,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当人,如今说出来也已经迟,毕竟现在人都已经死了,哪怕是说再多的话,也没有用了。
“大胆!”议事营之中忽而传来一声刚气十足的声音,仔细一听,竟会是最初那位帮衬着慕流苏的人,他面上带着几分不郁之色,皱眉颇为不快的瞪向了慕流苏:“属下原以为镇北将军当真是传闻那般风华绝代的人物,没想到将军心思竟会如此狭隘,朱千总他的确是对将军你出言不逊,但是尚且罪不致死,更何况他是我北境军队之人,即便是要处置,也是由我北境大军中的少将军来处置,镇北将军如此,未免太过越俎代庖了!”
这人倒是生的气血方刚,虽然容色黝黑之算的上是个清秀的少年,但是一身刚正不阿的气势倒还是看得人分外欢喜,慕流苏眸光轻轻扫了一眼,见是这北境大军中难得的一个好苗子,神色也是微微亮了亮。
慕流苏素来对自己有眼缘的人是颇为宽容而又具有耐心的,于是心情大好的没有多家计较,反而是弯了弯眸子,笑眯眯的道:“这位小将怕是忘记了,方才本将军可是听见了你们少将军说的本将军有资格处置这以下犯上的人的。”
话音至此,慕流苏也是下意识的停顿了半晌,这才转眸同样面带笑意的看了宋寒闵一眼,眼中满是坦荡至极的神色:“宋家少将军,方才可是你亲口说的本将军有资格处理这人对不对?”
这话问得实在是有些坦荡至极,偏生宋寒闵怎么听怎么憋屈,慕流苏说的没错,他的确是说了慕流苏是有资格处置这个人的。但是他分明还有半句话替朱庆福挽回性命的话没有说出口来,而他后头的那半句话,因为被慕流苏故意的拦截,导致了自己军中的人竟然是这般随意的被杀了,被杀了还找不到借口来追究责任,毕竟是他自己上了米流苏的套亲口说出来的话,委实也是恼怒至极。
宋寒闵越想越觉得气人,心中也是憋着一团火气,恨不得将慕流苏给拎出去揍一顿,不过想着慕流苏方才随随便便一拂衣袖便让朱庆福丧了命的手段,宋寒闵到底还是打消了这般心思,咬牙切齿的回应道:“镇北将军说得极是,的确是本将军亲口应承下来的话,朱庆福冒犯当朝镇北将军,如此以下犯上信口雌黄不知所谓的人,本将军也觉得死有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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