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昊听着这个名字,自然而然的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他面上一片恐惧,下意识的自我否定,然而想起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欧阳昊的脸上很快便又露出一副狰狞之色。
“不,我绝不后悔,寂流苏,当初你整日身披着一颗伪善之心,平日里你是忧国忧民忧天下的北燕女相,背地里却是如此蛇蝎之心连这一个和你相交甚好的弱女子都不放过,若不是你生了一副如此歹毒的心肠,我这个做舅舅的也断然不会想要杀了你替寂家清理门户,你分明就是死有余辜,死后能够得了太子殿下如此矢志不渝之心也已经算是上苍对你天大的恩惠了!你休要再来纠缠本城主!”
“还有!寂家的死也与本城主没有半分关系。是你!是你寂流苏自己害死了你们寂家所有人,你休想要怪到本城主的身上来!”
“当初是你设下毒计,我才会想要对你动手的,况且我本只想除掉你一个人,谁知道你那两位好哥哥,还和你的爹娘,甚至是太子殿下都是死活不愿意相信你无故亡故的事情,说什么都要查出你的死因!若真是让他们一直这么长下去,迟早我会败露出来啊!”
“舅舅也是没有办法,本来舅舅死不足惜,也准备着要以死谢罪来着,可是此事也事关瑶花,若是让你们寂家的人还有太子殿下知晓了你的死与瑶花也脱不了干系,只怕瑶花也是死无葬身之地啊,她已经那么可怜了,我又岂能再看着你们寂家亲手毁了她?”
“所以说寂家灭门这件事情也根本不怪我,根本不怪我啊,都怪你,寂流苏!怪你你自己!你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啊!”
欧阳昊想起自从寂家因为他而满门抄斩之后,他便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只要一到了晚上闭上眼睛,寂家的那一百零七口人,再加上一个先前就已经死了的寂流苏,总是会没日没夜的找他,让他夜不能寐,食不能安。
也是因为这一件事情,让他入夜十分再也不敢去点那当初寂家惯常使用的琉璃灯,只能每日用一盏蜡烛度过漫漫长夜。
前些日子他好不容易去寻人暗中做了法事,心中稍微才安定了些许,也是故意将寂家的人通通屏蔽在脑海之中,谁曾想到这才几天日子就突然又冒出了一个叫做慕流苏的人,让他想起了当初的寂流苏。
欧阳昊越听这个名字,越是觉得心中渗得慌,想着想着他的瞳孔之中,也是再次露出一抹极为猩红狠戾的神色,当初寂家那般惊才艳绝到百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他都能够和瑶花一起亲手除掉,现在区区一个慕流苏,又能奈他如何?
不过是一个大楚境内即将沦为战俘的破落将军罢了,如今不仅仅只是为了完成瑶花所要求他做的事情了,单单是为了这个名字,他也不可能容忍这个叫做慕流苏的人活下去!
……
“记住,渡河的时候要远离那过境桥,省得被那大楚的军队察觉到了动静。划动船筏的动作也小心一点,趁着夜色,早去早回,一旦见势不对就直接撤离……”
北燕大军这边,一身戎装的于老将军,满是忧愁的看着夜色下瞧不却又实实在在存在着准备整装待发的八千人,一直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行了,于老将军,你就别再磨磨唧唧了,时机可不等人呀,若是再有你这般磨磨蹭蹭下去,再晚一些,就天色都快亮了。”孟添看着这该死的老头如此磨叽的样子,心中唯一的一点耐性就快要被磨得一干二净了。
“孟副将军,”于老将军脸上满是不忍,他下意识的转头朝着孟添看了过去,脸上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乞求之色:“我这还有一些话没与他们说清楚,可是能否再通融些时间让我将那些个注意事项说完了,再让他们渡河吧。”
“于老将军,你可别说了,这些事情咱们都知晓,不用再磨磨唧唧的!”
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道,不是孟添的声音,而是那即将出发的八千人的一个头领,那人脸上也是长了一脸的横肉,看着于老将军的面容满是不快之色。
“咱们渡河过去查看镇北军的消息,也是为了明日的出征做好准备。若是明日一战胜了,也是咱们该得的军功,于老将军这般畏畏缩缩的样子,可是不想看着咱们立功不成?”
方才那个满脸横肉的人说完之后,也是有人立马接着他的话对于老将军分外不满道,这几个人到底还是年轻气盛,压根儿听不清这些老头子的话。
况且孟添说的话实在是诱惑力太大,若是他们渡河过去,摸清了镇北军的底细。那明日一战,可就功劳大了,他们如今满脑子都想着军功的事情,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哪里还会顾及到别的?
“你们这是着什么急啊?!”于老将军满脸的愁苦之色,看他那样子真是恨铁不成钢,只可惜眼前的人没有一个人站在他这一边,更没有一个人会帮他说一句话。
但是即便如此,于老将军仍旧是锲而不舍的朝着孟添请求道:“孟副将,此事到底是关我北燕儿郎……”
“够了!”孟添极为不耐烦的呵斥道,看他那个脸上的神色,分明就是已经被于老将军这番动静弄的极为心烦意乱,甚至是将他心中最后的一点耐心也消磨殆尽了。
他满脸不耐烦的看向于老将军,颇为厌烦的道:“若是于老将军有任何异议,直接去二皇子殿下面前说便是,此时战机不宜耽误,你若再如此废话,误了时机惹了二皇子殿下发怒,便是我也救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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