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这人脸上的五官也是极为配合的皱在了一起。看这人的模样,都似乎当这是对这件事情极为在意一般,然而只有他心中知晓此事,他如此说话,无非是在附和孟添罢了。
因为在这个人的心中想来,像孟副将这般精通谋略的人,不可能没有想到这八千人会提前或者是延迟了时间,更或者是压根不会与镇北军起了冲突的事啦,如今他之所以会如此配合得说这一番话,无非是想让孟添一会儿在二皇子跟前用有机会表现一番罢了。
而这人心中也是相信,依着孟副将这般七窍玲珑心,不可能不明白他的一番深意,这人一边说着,一双三角眼。睛也是别有深意朝着孟添的方向挤了挤,分明是在表达自己他这是在替他争取表现的机会的深意。
只可惜他这一番马屁其实是拍在了马尾身上,虽然这件事情正如他心中所想,孟添的确是考虑到了,这八千人极有可能会延迟或者压根儿不会以镇北军发生冲突的事情,所以才会选中了那么一个完全没有脑子,脾气火爆,又毫无分寸只知道顾及利益的满脸蛮横之人的王麻子作为队长的。
在他看来,依着那个王麻子脾气火爆又粗鲁莽撞的性子,若是这八千人由着这么一个没有脑子的蠢货带队,应当是在渡过流沙河上岸之后,抵达了镇北军营地的时候,这八千人就会与镇北军起了冲突才对。
也就是因为他以为他早就已经将自己想要布置的事情都布置好了,所以才会在方才与众人在营帐之中商量要事的时候,压根没有提及到这件事情。
别说是他没有提及这件事情,甚至是他整个人清醒过来过后,压根就忘记了要去询问一下这个负责照看流沙河那边动静的人,问问他,镇北军营地那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他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孟添心中坚定的认为自己的计谋没有半分疏漏,有王麻子那个蠢货在军中做领头羊,想来镇北军和那八千人早就已经厮杀得两败俱伤了才对。
谁曾想到如今竟然还是耽误了时辰,延迟到了这大清早才起了冲突。这种事情脱离了他掌控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美妙。
孟添的脸色也是一下就阴沉了下来,本来心中还想对燕长风说明这个情况的,但是刚才这个人一番马屁就是已经将他拍到了天上,此时此刻他若是承认自己失误了,无疑是在打自己的脸。
而这件事情若是没有处理的好,只怕是极有可能让整个北燕大军都看了他的笑话,如此一来,孟添便是死活不愿意承认这是他自己的失误了。
他的脸上故意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当真装的像是自己没有半点失误一般的对燕长风笑着开口道。
“二皇子殿下,虽然这件事情的确是与属下想所料想的时间有了些许差误,不过资料上的时间其实也并没有超过太久,想来镇北军也是在这个时间点才刚刚醒来碰巧发现了这八千人刚刚醒来,所以此时此刻会与咱们派出去的那八千人起了冲突,这样看来,这个时间也是正常的。”
似乎是害怕燕长风怀疑他的办事能力,孟添又煞有介事的补充了一段话:“反正咱们这沪城的船只还没有运到,他们这个时候起了冲突,也同样是可以消耗镇北军的战力的。更何况镇北军那帮不成器的东西,即便是不消耗他的战力,也成不了什么大器呢,殿下你大可放心便是。”
其实孟添先前就已经告诉了燕长风大致的起冲突的时间应当是在半夜时分,这个时候无疑是将镇北军弄得人心慌慌又无法安睡的最佳时机,而如此一来,那八千人必然是可以将镇北军弄得战力不足才是。
但是没有想到这时间会拖到了第二天的早上,而且看这人如此着急进来报告的样子,似乎那被他秦亲自派出去的八千人,还有与那三万镇北军的一战之力才是,如此一来,他也就放心多了,只要还有一战之力,那就必然可以消耗镇北军的力量。
无论是消耗多少,总归还是没有辜负了他派出那八千人折腾一阵的一番心思。
而燕长风听到这八千人与镇北军起了冲突的时间,似乎与孟添所言的时间不太相符的时候,本来心中还是有一些担忧的,但是见着孟添如此言之凿凿的模样,燕长风心中也是极快的安定下来了。
看着孟添的反应,似乎这八千人与镇北军起了冲突的时间当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才对。若是真的有什么关系,依着孟添的性子必然会急急告诉他才对。
毕竟在燕长风看来,孟添无论如何聪慧至极,但是到底对他还是不敢欺上瞒下便是,否则他必然也是会让孟添见识见识当朝皇子的特权,哪怕它是一场相聚又如何?他这位皇子能够用得着他,便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废了他。
燕长风正是因为心中觉得孟添不敢欺瞒他,所以才会这般坚定自己的相信这件事情如同孟添所说不会出了意外。
况且听着孟添方才解释的话语,的确也只有道理,只要沪城这边的船只还没有运送过来,那八千人便是一直留在了流沙河对面便是,无论这些个人与镇北军怎么抵抗都行,只要他们北燕大军不出兵,眼睁睁的看着那八千人人,自己想办法从镇北军的手底下回来就行。
毕竟这样一来,同样可以消耗了镇北军的战力,等到待会儿沪城的援军和船只及其送达,两军正式交战打起来的时候,镇北军也必然陷入一个疲惫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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