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的船只之上,忽而齐齐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不的嘶吼惨叫之声,那声音一浪盖过一浪,直直往耳朵之中灌了进去,整个声音不绝如缕,分外渗人。
而除了这些惨叫声外,还不断有箭矢没入肉体之中的“噗嗤”声音,以及众多数不尽的扑通落水的声响,俨然就是这些长箭射入到了那些北燕士兵身上后,不知是那巨大的惯性,还是因为自己被长箭射得无力而失去了重心,导致他们齐齐跌入了水中,带起一片巨大的水花。
空气之中忽而弥漫开一阵浓烈的血腥味,原本一百艘船只之上,站得整整齐齐的十万北燕军人,此时凌乱的如同一堆散泥一般,所有人或或是跌倒在船头,或是跌落水中,或是四处逃窜,总之一眼看上去,实在是狼狈至极。
数不尽的人胸膛之前都已经插了一支直挺挺的长箭,血色从胸膛之中流淌出来,整个人顿时也看见的目光涣散,或是晕倒或是直接一箭射中直接死了过去。
不过是一刹那的时间,万箭穿心而至,这北燕大军的十万人便已经折损了约莫四万多的人数,即便是这四万多的人数当中,并非是有人都已经死绝了,但是他们被如此这是搜搜势不可当的长箭射中,没有了战斗力是丝毫不用再去怀疑的事情。
无数北燕将士坠落河中,他们胸膛中流出来的血红鲜血染红了大半的流沙河水,孟添和燕长风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两个人双眼赤红的看着这些悉数坠落在河水之中的人,眼中满是怨恨惊恐以及种种不可置信的神色。
事到如今,他们也是对镇北军的计谋再清楚不过,原来这些人并非只是射不准长箭,而是故意用这样的方式来引诱他们,将盾牌拿开来着,而他们就是趁着拿开盾牌的这一点时间对他们发起猛烈的进攻,使他们损失惨淡。
“盾卫军,立马归位,快将整个军队护住!”孟添几乎是含着血泪吼出这一句话来的,先前两个人因为,坚定的认为镇北军无能,所以脸上一副兴奋之色,谁曾想到这才不过些许时间,他们整个人的面容就变化如此之大了。
燕长风也是随着孟添的这一声吼叫,朝着他的方向直直看了过去,那一眼中埋藏着火冒三丈的愤怒之色,很显然,是这一下损失的几万人已经让这位皇子殿下对他信赖至极的副将失了信任之心。
孟添心中也是知晓这件事情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本来只是想要借着镇北军拿箭的机会反攻的,谁曾想到倒是被镇北军们所欺骗,趁着他们北燕军队移开盾牌的时候,对他们杀杀大开杀戒,如今十万人转眼就已经损失了数万多人,的确是太过丢脸之极。
燕长风会如此愤怒,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他也觉得有些冤,怎么也没有想到镇北军竟然能够无耻到这个地步,竟然假装不会射箭到诱导他下令身边之人拿开盾牌,才这么一个疏忽,就导致了自己手中折损了这么多的人,实在是让他气大至极。
而孟添此时此刻也是不敢再和燕长风对视了,毕竟这是一国皇子,而他方才做的一个错误决定,也的确是让他们北燕大军损失了这么多的人,燕长风虽然在众多皇子资质平庸,但是也是如他一般,是个出了名的狠角色。
经此一事,只怕燕长风也是恨不得将他的头给拧下来了,为今之计也不能和这位皇子对上,只能想办法去弥补方才的损失了。
孟添如此想着,便是对着整个北燕大军大声下令道:“将士们不要慌乱,盾卫队立马归位,有着咱们精心特制的盾牌,在镇北军总归是无法再伤了咱们的人的!”
其实经过方才一事,许多的北燕大军此时对孟添这位副将其实也是已经丧失了信心了,不过此时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没有别的人下令,也就只能听从指挥了,再说现在这个情况也的确需要盾牌,所以他们也是来不及发作,立马将盾牌归重新举起来,去阻拦那即将射击过来的箭雨,想要将那些个长箭给挡在盾牌之外。
只是这一次他们又失望了,那些个长箭却是又一次的没有朝着他们盾牌上射击而来,而是齐刷刷的盯着在了船只上或者是河水之中,再次带起了好大一片的水花之声。
孟添听着这船只身上传来的叮咚声响,还有水花四溅的声音,脸上也是涌起再也无法克制的怒火之意。这是个镇北军是怎么一回事,他们竟然能够花费如此多的箭羽只为设下一个计谋让他们有一刹的掉以轻心,难不成大楚这边的武器竟然是已经充足到了可以这般随意浪费的地步吗?!
暂且不说他们如今是不是浪费了这些箭羽,便说如今镇北军同样是没有将他们这些人放在眼中,仍旧是对着船只水面射箭,假装成不能射准的样子,这些人难不成当真以为他孟添是死人不成,都已经上了一次当了,他难道还会上同样的当吗?
孟添越想越气,他将眸光一转,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对面的镇北军,尤其是看向了一身银白色战甲,身披紫色战袍,在他眼中以为是慕流苏的风岭身上,气急败坏的斥骂道:
“混账,难不成你以为本副将还会相信你们的阴谋诡计吗?如此计谋用了一次便也罢了,难不成本副将还会蠢到相信你们第二次吗?!”
然而镇北军的这些将士们,却是连一个眼眸都懒得施舍给孟添,他们人就是手中拿着长箭,手起手落,便有无数箭雨纷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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